第508章 舍不得徒孙套不着黄鼠狼
千重歌赫然一惊,立即当机立断;“我觉得,我们或许应该尽快回到山上。” 童羽看他;“你是说,可以将目标锁定了?” 千重歌;“起码如今留在山上的都很可疑。” 童羽仔细想了下;“或许我们可以搞一个突击检查?” 千重歌笑;“我赞同。” ———— ———— 而此刻,缥缈山上; 留客的灵虚幻境内,两个男人在人群之外,望着境内来来往往安排客人的缥缈弟子们,一个男人眼底冰凉的郁结;“嗛!那个女人教出来的徒子徒孙,果然没一个好鸟!” 另一个男人没有他这样大的脾气,只务实的遗憾了一声;“辛绥这样一操作的话,谎言就被戳穿了呀?” 转头看他,他又问;“现在怎么办?要再唆使南部这些人,怕是不太容易了,毕竟世人皆怕死。” 男人沉默一瞬,脑海里闪现的是今天前殿广场上,那两个站在一起的身影。 想到那个小心呵护着少女的小青年身影。 小青年白衣卓然,身姿秀挺,一手托着少女腰身,一手扣着她后脑勺,好像怕她被他身后那些污浊感染,不是十分亲密,低垂的眼里却是无尽温柔。 这是一个明明满身黑煞的男人该有的状态吗?他如何也是不信的。 “嗛!” 不以为然的冷嗤,男人几分慵懒道;“无妨,此路不通,换条路, 我就不信,若她满心维持的一切,由她小心呵护的人再一手毁了,她还真能每次都能颠倒乾坤,一切重来?” “你还真是……罢了!我早该想到的,你不会轻易就此罢休。” 男人看向他,不太愉悦道;“怎么?你后悔了?” 比他年纪看上去大一些的男人叹息道;“不是后悔,是怕了。” “哦?” 年纪大的男人低垂了眼睛,看着自己掩不住岁月痕迹的双手,眸光颤颤; “可能你根本不会了解,任何强者也不会了解这种弱者的痛苦, 这能力原本就是我用计逼她给的,也是我用别人的命夺过来的, 每当我以为我足够强,可以临架在众生之上,甚至她之上时,她总像一个只手遮天的存在,一巴掌就能将我从云端拍落, 不用费劲,甚至根本不用看在眼里。” “几百年前是这样,几百年后,以为足够的强大,当她真正再次将众生踩在脚下,我才突然明白,想踩着她登天?简直可笑至极。” 年轻的男人听着他这样的恐惧,又轻蔑,又好笑,问他;“所以你想打退堂鼓了?” 年长的男人嗤笑;“打什么退堂鼓?你既然抓住我了,必然不会放过我吧?” 年轻男人;“你说的没错。” “所以,我只有一个要求。” 年长的男人郑重道;“随便你让我做什么都好,只要别再让我与她对上,只要别再让我出现在她面前,什么坏事我都可以为你做。” “嗛!” 男人不以为然的冷嗤;“你还真是怕了她呀?” “你尽可以嘲笑,当你同样遭遇同样的事之际,你任何反应我都不会意外。” “成了!” 男人打断他的自乱阵脚,直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们任何人都知道,毕竟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更早认识她, 放心,不让你去挑衅她,你帮我做件事,这件事办好了,我保证,她不会寻到你……” “砰!”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惊天动地的响声,他们与所有人望向外面。 年轻男人不由好笑;“这是,已经有所行动了吗?呵!动作够快呀?” “……” ———— ———— “掌门师叔!掌门师叔!出事啦——————” 与此同时,辛绥刚回到议政殿,便听到外面弟子惊天动地的喊。 当即反身出去,还没出门,肖阳先冲了进来,他当即问道;“怎么回事?” 肖阳刷白着脸,冷汗直冒,道;“北林的掌门……敬河丹琼,不知怎么得到北林老祖中毒未醒的消息,整个人发疯一样冲破了苦欲崖的封印。” 辛绥;“然后呢?” 肖阳快哭了;“守着苦欲崖的师兄们没拦住他,门中的弟子也没拦住他,如今他正在山内四下寻找未醒的北林老祖呢! 他那只炼化的魔婴太难缠了,让我们很多师兄弟都受了重伤呢!” 辛绥;“……这小混蛋!他找他老情人就找了,伤我门中弟子什么意思?” 辛绥要炸的跳了起来,肖阳连忙安抚他;“掌门师叔你先别急,在缥缈山留客的那些门派弟子伤的更惨,咱们缥缈不丢人,丢算一块丢了。” 辛绥;“……你这不孝弟子什么话!缥缈山护不住在山上做客的客人,这岂不是丢脸到家了?” 肖阳茫然;“呃……是这样吗?” 辛绥极力克制自己,强自镇定问;“所以人在灵虚幻境?” 肖阳;“我来的时候是在灵虚幻境的。” 辛绥无语;“你这孩子是不是傻?所有的外客都被安排在灵虚幻境,他现在不在灵虚幻境在哪儿?” 肖阳;“……” 看看急匆匆率先而去的掌门背影,肖阳纳闷的抓来抓头发;“人家是要找老情人呀?既然灵虚幻境没有,为什么不会去其他地方?是师叔着急出错,还是真是我傻?” “……” ———— ———— 灵虚幻境; “霁月——————辛绥!把霁月交出来! 童羽!你分明答应过我要保他无恙!你言而无信!” 敬河丹琼还真在灵虚幻境。 九头饕鬄铁杖挥的虎虎生威,魔婴四窜,折腾的众多弟子有苦难言。 敬河丹琼本来长的人若琼花,美丽纤弱,可此刻不知是愤怒之中,还是这些天在苦欲崖下修炼有成,魔气虽没那么严重了,可戾气……依然恐怖的。 北林的弟子,宗鹭急急的和发狂中的敬河丹琼解释;“掌门,这里没有师祖呀!童羽仙子也不在这里。” 其他弟子也紧接着小心的躲着他,劝着他;“是啊掌门!师祖在灵犀潭,听说在灵犀潭,童羽仙子可能也在哪里,你去那里找找……” “呼——————” 铁杖横扫,敬河丹琼本身已经敛去虚度魔气的面上,此刻完全被快要扭曲的戾气所取代。 “你们骗我!你们都骗我!缥缈山内,有什么地方是比灵虚幻境更适合养伤的地方!” “……” 这样说,好像也没毛病? “将人交出来!” “砰!” “啊…………” 只这一瞬走神,他们集体被这疯狂的人,一杖扫的老远,无一例外。 灵虚幻境边缘的树上…… ———— ———— 树叶微动,一直骨节分明,纤长有力的手拨开枝叶,露出里面一高一矮,偷偷观察着远处**,都着白衣的青年和少女。 只穿了内袍的小青年,问脸几乎也贴在他胸膛上的少女;“看出什么门道来了?” 因为树上空间有限,少女不得不紧紧贴着他,扒着他的肩头,才能保证不会从脚下的方寸之地滑下去。 他这么问,她点点脚,尽量让自己高一点,看远处,脚尖微颤,差点打滑。 “当心。” 青年拖在她腰上的手握捞几分,少女惊了下,一双鼓溜溜的猫眼,却依然目不转睛的看着下面。 与他一样低声语;“弱。” 青年回头;“啥?” 少女手指随意的把那些,给敬河丹琼一杖打趴下的弟子划拉起来,皱皱小鼻子;“这些小东西弱的不像话,你说他们是不敢和曾经的北林之主对上,还是真没这个本事?” 小青年的视线也投过去,沉思了下,有了决断;“我觉得是不敢对上。” 少女;“所以呀?这里面有水分,敬河丹琼还得再出把力,才能将那一个,或者几个给逼出真本事来。” 青年;“……我突然有点同情这些北林弟子了。” 少女;“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徒孙套不着黄鼠狼。” 青年;“……” ———— ———— “掌门!” 辛绥急急赶到,就见敬河丹琼以一己之力,挑了灵虚幻境所有弟子的盛况。 满地的白霜紫衣的北林弟子,满地零零散散在山内养伤的其他门派弟子。 而敬河丹琼,正满脸杀气的用九头饕鬄铁杖,逼着宗鹭的颈子,逼供;“说,既然北林在姜氏的管事弟子是你,你又如何让他给小人下了黑手?” 宗鹭瘫在地上,嘴角还有未干的血渍,给他这么逼问,有些苦闷的皱了俊颜; “掌门!这事实在出乎意料呀!当时老祖宗因为我师傅柴庆的死十分激愤,把自己关起来不准任何人打扰,我们只能在外围守着,实在不知贼人是如何下毒,才能让他中招呀!” 敬河丹琼目中蹿火,抬起铁杖便要打;“胡言乱语, 便是柴庆脑子简单,能让人偷袭成功, 他是何等人物?也是那些宵小能接触到的? 定然有你们疏忽或者内应,我还不知你们这些小子花花肠子不成!” 宗鹭抬手护头便疾呼;“掌门!绝不是这样的呀!你冷静……” “北林掌门快快住手!” 辛绥看不下去了,手上浮尘甩出的同时,雪白的浮尘也缠着敬河丹琼的杖身,一把将他拉的远离那些小弟子。 “哎?” 树上的人失望了,少女郁结;“都快有结果了……辛绥是专门来给黄鼠狼解围的吗?” 小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