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兰说自己有两个生活目标,一个是练功,一个是赚钱。 在练功方面,有名师指点,自然不会走太多弯路。 而且她给自己定下一系列短期目标。 在一个月之内,必须突破第二道脉络。 一向慵懒的妮子,之所以能坚持刻苦练功,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练功显年轻。 哪个女人不想青春永驻,更何况是一个美女。 孔秀才说:“越是美女越害怕老去。有诗为证: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出自《离骚》。” 除了驻颜,尤兰还觉得“九阴白骨爪”很炫酷,并且具有很好的防卫效果。 这两点对于尤兰来说,都足以吸引她坚持下去。 每日在地窖里练功,每日进步,会让妮子开心。唯独让她感到不高兴的,是有唐小米的存在。 那个愣头愣脑的大眼妹,修炼速度一直都比自己快一个穴位,让尤兰感觉到压力。 为了弥补心中的不平衡,尤兰觉得应该在赚钱方面超越唐小米。 可现在客栈里的生意很是平淡。 将将能维持生存,根本无法发家致富。 妮子越发焦虑起来。 这几天尤兰又在挖空心思赚钱。 在她的不懈努力下,终于研制出令人满意的火锅底料配方。 虽然现在还是夏季,可火锅香气飘起来的时候,客栈里的客人终于多了起来。 “哈哈哈,我就说我一定是财主命。唐小米,你佩服我不?羡慕我不?嫉妒我不?你要不要给我磕个头,表示一下你对我的崇拜?” “你给我滚!”唐小米举拳道。 尤兰抱着肩膀,冷哼道:“哼,不识时务的东西!竟然让本财神滚,我看你这妮子天生就是个穷命。” “那就让报应来得更快一些吧,让我穷死算了!”唐小米嚷嚷。 “诅咒它!”鹦鹉喊。 —— 六月上旬的最后一天,尤兰从地窖里爬出来,瞅见李逢春在忙,于是喊孔秀才过来。 “孔秀才!你过来!” “干嘛?” “让我打你两下。” “为什么呢?你为什么要打我?我做错什么了?你不能这样无缘无故打我。子曾经曰过……” “你快点给我过来!”尤兰火了,嚎叫道。 “哦,来了,来了。” 孔秀才跑过来以后,愣愣地看着尤兰。 尤兰不怀好意的目光在孔秀才身上扫了扫。 孔秀才的眼神变得警惕起来。 尤兰举起手,手呈爪状,对孔秀才说:“你给我站好了,看我能不能一招把你打倒。” 孔秀才立刻后退半步,伸出双掌,一掌在前,一掌在后,摆出一个防御的姿势。 尤兰微微矮下身子蓄力,突然发力奔跑,越跑越快,一爪抓向孔秀才的脸。 孔秀才大惊,连忙向左一躲,结果这时觉得膝盖被蹬了一脚,突然失去平衡,啪叽一声趴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 尤兰掐着腰站在一旁得逞大笑:“看来师兄教我的招法还是挺管用的。像你这样的普通男人,在我面前已经不值一提。孔秀才,你起来。让我再打你一次。” “我不!” 孔秀才爬起来,撒腿跑了,藏到后门口,露出半个头喊:“虽然你是掌柜,但是你打我也要给钱,总不能白打。” “好!你过来,再让我打一次。两次一起结账。” “这话可当真么?” “本姑娘言出必践。” “那咱们先说好,打一次给多少钱?” “一次一文钱。” “我!不!干!”这次孔秀才是真的跑了,跑出去很远。 —— 武衙。 唐捕快闲来无事,坐在武衙大堂门槛上,单手支着下巴,看着过往行人。 今天没人报案,没人过户,没人给孩子办理户籍,没人过继孩子,没人产生纠纷。就好像桃花镇里没有人似的,什么事也没发生。 好无聊。 当捕快以来,头一次希望有人来办事。 因为唐小米发现,只要有事可做,往往都能收获一些好处。或许只是一袋糖果,几句夸奖,但这已经让唐捕快感到心里满足,因为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受人尊重的人。 唐小米每天只需要工作一上午,于是中午的时候她就不会在武衙吃饭。毕竟武衙里的开销都是林捕头出钱,说到底她还是不想占林捕头的便宜。毕竟胡大嫂是一个精打细算的人,就算人家不说什么,自己心里也是有数的。除非上午的时候自己混到了什么好处,比如混到几斤猪肉等好处,把这些好处送给胡大嫂,这样在中午的时候才好意思留下来一起吃。 好比昨天,烧鸡店老板和老板娘打了起来,老板娘一怒之下把房契和地契给撕碎,还嚷嚷说:不过了,干脆把房子也烧掉算了。 当然,老板娘只是说说,她并不会真的把房子烧掉。 夫妻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可是撕碎的房契地契如何是好? 去找衙门办事,让人发憷。 为了办事顺利,烧鸡店老板带来两只烧鸡。就成了唐小米昨天中午留下来吃饭的理由。 “我是不是有些学坏了?” 少女坐在门槛上,突然脑袋一歪: “以前我从来不这样考虑问题的。现在怎么总想着占便宜呢?我作为一名武衙文案,给老百姓办事,难道不应该是我的本分?我怎么能收人家的礼物呢?而且我发现,如果有人不送礼物,我心里就有些不高兴。甚至感觉那人不懂事,不会办事。唉,唐小米,你堕落了。你不是个好孩子了。” “我来啦!”接班的张三迈着方步走过来,笑嘻嘻地道:“唐小米,你自由了,可以下班了。” “张三哥,我向你讨教一个问题。” “哦?讨教我?那好,说来听听。” 唐小米把自己的变化说了出来,还说自己将来有可能成为一名“克拿卡要”的贪污犯。 闻言,张三哈哈大笑说:“唐小米,你快不必担心。你收的这点礼物,在我们衙门口根本就不算什么。桃花镇毕竟还只是个开荒镇,不是很有钱。如果在大地方,一个武衙每年收几百两银子都是正常。不说品秩捕头,就是我们这些没有编制的捕快,每年收个几十两银子也并不稀奇。也不见有谁去举报贪污。毕竟全天下都是一个德行。在我看来,你已经是很讲良心的捕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