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毕,紫柒只觉得自己如醉酒一般,脚下轻飘飘的,似乎已忘记了今夕何夕。什么鲛人,什么歌声,似乎都已经没那么重要,她的方寸世界中,只容得下敖顺一人罢了。 瞧着她沉醉的可爱模样,敖顺得逞一笑,松开了她的娇靥。为了防止她跌倒,修长的大手体贴地搂住了她的纤腰。 过了良久,紫柒才恢复了意识,她刚想说些什么,缓解此刻的尴尬,却将敖顺点了点她的朱唇,示意她不要说话。她顺着他的指引向方才那鲛人所在的方向望去,才发现,一个身穿鹅黄色宫装的少女正朝那鲛人奔去。 “柔儿,你终于来了,教我好等。”只见那鲛人朝那少女张开双臂,停止了唱歌,转而用他那柔媚的嗓音缓缓开口说话。 那名唤柔儿的少女一头撞进那鲛人的怀中,娇声道:“不是说话了夜半时分再来,今夜怎么来得这般早,听到段郎的歌声,柔儿可是吓坏了呢!” 那鲛人道:“怕什么?听说新任的南海水君是个好说话的,明日我就让我父亲去向水君提亲,求他让你嫁给我。” 那柔儿抬头,动情地搂着那鲛人,低低道:“柔儿只是一届宫婢,而段郎你乃是鲛人一族的少主,柔儿自知配不上段郎,只求时时能够见一见段郎,以解相思之苦罢了。” “柔儿,你不要妄自菲薄。我们鲛人一族,一生只求一个伴侣,你,便是我今生认定的唯一。你放心,我一定会娶你的。” 那鲛人说罢,便低头向那柔儿的嫩唇上吻去。 眼瞧着两人越缠越紧,到了最后竟然如麻花一般扭在一起,紫柒惊得睁圆了眼睛。这是在不能怪她见识浅薄,怪只能怪在在忘忧林那般清心寡欲的仙界,还从未有过哪对爱人会在这空旷的天地之间便如此大胆地亲密。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紫柒想要凑近一些,细瞧一瞧他们究竟在做些什么,没想到,一只脚还未着地,她整个人已经被敖顺一把拽了回来。 “你做什么?”她压低了声音问道,一张小脸儿气鼓鼓的,明显有些不悦。她不过是想瞧一瞧那一对恋人在做些什么,他为何这般阻止自己? 敖顺皱了皱眉头,没好气道:“非礼勿视,你堂堂凤族帝姬,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知道不成?” 紫柒狡辩道:“我不过是好奇,想瞧一眼罢了,他们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我保证,我就瞧一眼,就一眼。” “不行。”敖顺坚定地说道:“我绝对不能允许你瞧见别的男人的身体。” 原来他是在介意这个,这个男人啊,还真是霸道。她不过是好奇瞧一眼,又不会怎么样,至于这样小题大做吗?紫柒翻了翻白眼道:“你若觉得不公平,那咱俩一起过去,这样,你也能瞧见别的女人的身体,如何?” 紫柒提出了折中的建议,既然他觉得吃亏,那就两人一起看好了。你看,她都不介意他看别的女人,他作为男人,总该要大度一些,让她凑一凑今夜这热闹才罢了。 公平,这见鬼的叫什么公平?敖顺闻言,只觉得一股热浪冲脑,这个要命的女人,让他再也冷静不起来了。 他也懒得再与她争辩,修长的手儿一捞,便将她抱进了怀里。紫柒刚要反抗,他便纵身一跃,直接带着她回到了供她休息的偏殿。 ………………………………………………………………………………………………………………………………… 因敖顺施了隐身术,二人一路回宫都未被伺候的仙侍瞧见,倒也省了不少麻烦。 西偏殿外有千年冰石镇着,比热浪涛涛的南海岸上凉爽了不少。刚进了偏殿,紫柒便舒服地叹了口气。 敖顺将她安置在塌上,便亲自去掌了灯。柔柔地珠光下,她的容颜更显俏丽。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她,即将是他名正言顺地妻。而这里,是他为她布置的新家。瞧着她就那样俏生生地躺在床榻上,他只觉得心如擂鼓,想要占有她的心思,从未如此强烈过。 “柒柒。”他来到塌边,柔声唤着她。 “嗯。”紫柒用鼻音哼了哼,“做什么?”奔波了一天,躺在锦被上的她不由得有些犯困。鲛人之泪也没求成,她想要近距离观摩一下那对恋人的表演也被无情地拒绝,此刻的她,只想通过睡觉来抚慰自己受伤的心。 可敖顺显然不想就此放过她,只见他在塌边坐下,然后兀自将靴子和外袍脱去。 他这一不寻常的举动,倒是成功地将召唤紫柒的瞌睡虫吓走了大半,她惊地从塌上做了起来,问道:“你,你要做什么?” 敖顺理了理内衫,淡淡道:“自然是做你想要做的事。” “你,你,我,我……不行啦!”紫柒这一惊不小,吓得连话都说不全,只知道握起粉拳赶他下塌。 敖顺却不动如山,伺机抓住她一双作乱的小手,轻轻一推,便将她推倒在柔软的锦被上,“你紧张什么,方才不是还对那幢事好奇地紧?现在怎么了,莫非是猫儿叼走了你的舌头,让你吓得连话都说不好了?” 被他这么一拉扯,紫柒只觉得脖颈间的皮肤一凉,他离得她太近,近到她能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紫柒紧张得胸口如小鹿乱撞,还是嘴硬道:“谁说我怕了,我,我只是,只是不想要和你试罢了。” “你说什么?”敖顺问道,双手因为愤怒而紧握着,骨头发出了咔咔的响声。 她的口不择言,再次成功地激怒了敖顺。而她,依旧不怕死地说道:“我说,我不想要和你试。” 只是这一次,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她的小嘴儿便被一张薄唇牢牢吻住,再也发不出丝毫的声响。 敖顺挥了挥手,将屋顶的夜明珠熄灭,整个屋子里只剩下千年珊瑚闪着微弱的荧光。 突然间的黑暗让紫柒有些害怕,他扯了扯敖顺的衣领,不安地问道:“你做什么熄灭烛火?” 敖顺也不答话,只是低下头来,开始拉扯她的衣服,先是外裙、然后是内衫,最后连她贴身的兜儿都被他一一扯下来。 “你,你做什么剥我的衣服?”紫柒这次是真的慌了,整个人缩成一团儿,可怜兮兮地问道。 敖顺闻着少女身上的幽香,方才燃烧在胸膛的熊熊怒火,全数转为了欲火,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淡淡道:“相信我,我的柒柒,教你做那档子事,穿着衣服可不大方便。” “我,我没想做什么。”紫柒拽了拽一旁的锦被,虚弱地辩解着。她,她真的只是想看看而已,没想过亲自上阵。 敖顺却铁了心,不容她再躲闪,他一手拽起碍事的锦被,淡淡道:“亲自试过之后,你便不会那般好奇了。” 说罢,他低下头,再次吻上她的唇,喘息的瞬间,他在她耳旁哑声说道:“若你敢找其他人去尝试或者观摩这档子事,我一定亲手宰了他。” 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感觉到寒冷,紫柒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敖顺拽过被子来,将两人密匝匝地裹上,温热的胸膛贴上了她的柔软,一夜缱绻,再无别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