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乎是不相信箫品茗会真的这样大度,于是随手展露出自己传承中的一样东西给箫品茗:“看到没,这是水火双灵根飞升之后的法诀,你若是把我的传承让给了那个人,可就别怪我把这些都送给他而不是你!” 那人的话听在箫品茗的耳朵里,怎么听都让她有种熟悉感。 不过,这是一种不明显的熟悉感,似乎像是她的一个幻觉似的。 箫品茗皱眉看向那人:“你的传承想送谁送谁,你只要告诉我你的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就行了。” 水火双灵根的法诀,别说是飞升之后的了,就是飞升之前,那在人界都是从不曾出现过的东西,那人完全没有想到,箫品茗竟然会选择拒绝。 越是不按照他的心意做事,那人就对箫品茗越满意。 于是,他唤出一张羊皮卷递给箫品茗:“这东西是我家族的圣物,请你帮我交给我家族的后人。” 羊皮卷? 又是羊皮卷? 箫品茗心中有一个猜想,她来不及顾忌其他,立刻从那人手中接过了羊皮卷快速翻看。 这张羊皮卷上面的内容与她手中的那份不一样。 “你这东西是不是有两份啊?”箫品茗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尽数问了出来,一点儿都不把那人的神秘给放在心上。 她觉得,那人能够在这纯天然的幻境里“絮窝”,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就算是个故弄玄虚的假神者,那也一定是个手头物资丰富的。 “不知道,我手里一直只有这一份,兴许祖上有两份吧,”那人眼中闪了道一闪而逝的光,“你怎么想起问这个?难道你见过一样的,或者类似的东西?” 箫品茗摇了摇头:“没见过。” 刚才没有对他提防,不代表现在也不提防,那可是触及到藏宝图的。 “哦,没见过就算了,麻烦你帮我把它交给我的后人,然后你就可以得到我所有的传承了。”那人说完,就像是泡沫一般消失了。 你后人是谁啊? 箫品茗看着手里被那人强塞的羊皮卷,她心中有一群凡人界的“神兽”羊驼飞奔而过。 连自己的名姓都没有通报过,随手就往人怀里塞一羊皮卷,真当自己大名鼎鼎啊…… “这张似乎不太一样。”翻看着手中的羊皮卷,箫品茗将之于记忆里的那张藏宝图相对比,“这张没有地图不说,下面也没有字。” 那人给她的羊皮卷上面,除了有一堆像是墨水滴答上去的印记,就再也没有其他了。 这张羊皮卷,换句话讲,那就是滴了墨水的白纸。 “他给我这东西做什么?难道上面有什么秘密吗?” 箫品茗这样想着,她轻轻地割开了自己的手指,将一滴血滴了上去。 时间在指缝中流逝,岁月在顷刻间消散。 箫品茗等了一又一秒,在那张羊皮卷上什么都没有看到,空白如故,墨迹依旧。 “真奇怪,为什么上面不显字呢?”箫品茗嘴里嘟囔着,心中不由在回忆,当初那份羊皮卷到底是怎么显现的文字。 想来想去,她发现,当年她看到那张羊皮卷的时候上面就是有字的。 箫品茗有了这个意识,不由又想:“难道我想错了?这一切都是没有关系的?” 可是如果两者都没有关系的话,为什么会两张羊皮卷的质地相同,而中间的断裂缝隙能够完美拼合? 箫品茗想不通,只好将那张羊皮卷也塞入了自己的储物袋里。 在那人消失之后,周围的一切渐渐有了光亮,不再是一片漆黑得让人不敢贸然前行。 也是这个时候,箫品茗才发现,她一直心心念念想要追上的邵师兄,不过就在她五步开外的地方。 看着他双眼紧闭停滞不前的样子,似乎他进入了另外一个幻境中。 他们本就身处于这座纯天然的幻境内,现在邵宝财竟然又在幻境中进入了幻境,那么除了人为所致,再无其他。 能够做到幻境中再布置幻境的人,箫品茗以为这世间并没有这样的人存在,因为幻境布置就很费灵力,其中的场景控制也是很费神魂的浓度的…… “那人莫非真的是神者?”就箫品茗所知,仙人们的仙力也做不到这般,因为他们的仙力无法在人界自由使用,除非是住在三界的神界神者。 箫品茗有了这种认知,顿时有些后怕起来。 刚才她对那人说话多有不敬,而修仙者,无论修为高低,都是不喜欢别人怼自己怼到无地自容的,更何况那人还是已经跳脱五行三界的神者。 不过看那人没有伤害她,反而给了她一张羊皮卷,想来是不会伤害她,更不会杀个回马枪要她的命,箫品茗这才放心地走到邵宝财的身边,调动自己周身的灵力输入邵宝财的体内,以此来唤醒邵宝财。 那人只是让邵宝财进入幻境而不是第一时间就灭了他,想来那人是不想要他命的。 所以箫品茗在对邵宝财身体里输入灵力的时候,她就没有顾忌那人会暗设什么手段来弄死他们。 箫品茗的灵力叠加邵宝财体内原有的灵力,顿时将那人布置的幻境之眼给击溃,她成功救醒了他。 在邵宝财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她问:“邵师兄你还好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需要吃养气丹或者……” “嗯?” 不等箫品茗那没完没了的话问完,邵宝财鼻腔哼出个音节打断了她的话。 见她不说话了,于是邵宝财这才说道:“我怎么还在这里?不是已经进入仙界一统天下了吗?” 仙界也不过就是比人界高档一点的地方,那里的仙人顶多比人界的人多活个把年而已,也没有那个力量一统天下吧? 人家神界能同意? “邵师兄,这里的眼被咱们破了,眼看就要崩溃到消亡,咱们还是赶紧走吧。”箫品茗脑子里想了许多,但最终没有戳破邵宝财的不切实际。 她不知道眼前的邵师兄,到底还有多少是曾经她认识的那个邵师兄了。 都说人是会变的,她的邵师兄变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