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铁,你这干什么风风火……”五叔在给客人擦桌子,余光瞧见箫沉铁过来,便转身去瞧,却发现箫沉铁肩头竟然扛了个人,连忙放下手中的抹布追上箫沉铁,凑近与之耳语,“这姑娘哪儿来的?看着不像是咱们族人。” 筑基期以上的修士才可以用神识沟通。 箫沉铁和这箫家堡里的人,不管真实修为如何都是不可能展露出炼气期大圆满以上修为的。 而像箫品茗这样的外族人,修为高出炼气期大圆满的,直接就不能动用体内的灵力了。 没有筑基期以上那般充足等份的灵力做支撑,神识沟通根不施展不出来。 这是箫家祖先为了保护自己族人布下的禁制,可以有效起到防止外界与堡内人勾结危害本家族人。 箫沉铁看了一眼四周没人注意他们,便拉着五叔进了里间屋子,才指着肩头的箫品茗说道:“这是我在路上捡来的姑娘,看着可能是迷路的外族人,想我今年也三百多岁了还没有伴侣,所以我就把她给捡回来了。” 祖训箫家族人不能通婚,示意箫家堡里的大多数止步炼气期的修士终生都没机会讨媳妇。 五叔看着自己面前可怜兮兮的侄子,他良心对箫品茗痛了一下,便对自己侄子箫沉铁点头了,还嘱咐箫沉铁:“把她看好了,别让其他人知道。” 得到箫沉铁点头承诺,五叔这才放心地推门要出去。 “五叔,等一下。”箫沉铁喊住了五叔,“她好像认识箫时青,族长会不会发现……” “你这孩子!” 五叔埋怨了一下箫沉铁隐瞒和欺骗自己事情真相,但随即想起自己这一脉也就剩下箫沉铁这么一个男丁,咬了咬牙拿出一枚水滴状寒玉给箫沉铁:“这是堡中央那个地下室的钥匙,咱们这一脉祖祖辈辈都为看守那空地下室而活,如今后辈只剩下你一个,唉,拿去藏她吧。” 堡中央的地下室么? 装晕的箫品茗,听到这句的时候,耳朵不由暗暗抻长了些,心下不由揣度:会不会是藏宝图所标记宝藏所在的那个中央位置? 这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箫沉铁又给扛着移动了方向,大脑不由放下了思考,开始分析现状的处境。 箫沉铁扛着箫品茗来到存放厨余垃圾推车的地方,然后把箫品茗给装进了一个麻袋。 再反复确认袋子不会被看出里面装了个大活人之后,箫沉铁把箫品茗放到了五叔平时扔厨余垃圾的推车上,立刻就贼眉鼠眼地往五叔给他指的地方去。 一路颠簸,把灵力被禁锢了的箫品茗给摔得七荤八素的,忽然她神识响起了一道悠然讨人嫌的声音:“小丫头,你现在如果答应做我的仙侣,那么我可以考虑帮你立刻解除眼前的麻烦哟。” “用不着,你这假货还是老老实实自己找进来的路吧。” 箫品茗在用神识跟华君拌嘴之后,忽然发现一件事,华君这会儿应该在沧澜域之外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又是怎么出现在她神识能够覆盖到的范围内跟她神识传声的呢? 发现问题,她立刻将自己的问题问了出来:“你进来了?” 不对,在沧澜域内灵力动用不了,神识没有灵力支撑也是根本沟通不了。 箫品茗想到这里才反应过来,刚才华君跟她说话一定不是凭借神识跟她沟通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的不给华君回答她的机会,质问华君:“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脚?为什么可以不通过神识就能够跟我沟通?难道你卑鄙的利用自己修为高于我许多,利用禁术偷窥我的内心所想?” 也不知道华君到底有没有听见她的话,在她紧接着的问话语毕之后,他便慢条斯理地回答箫品茗:“你什么时候进的沧澜域,我就什么时候进的沧澜域。” 不正面回答她后面那一长串的问题,反倒回答她最开头那么一句对她已经不重要的问话,怎么思考,箫品茗都觉得华君这会儿一定问题大大的。 反复琢磨了一下各种她能想到的可能性,她都没有想出个合适解释她对华君此刻的那些疑问的,索性她就把华君给晾着不理,开始思考起自己该怎么逃走了。 那个箫沉铁的男人似乎是存了要跟她做道侣的心思,这一点似乎可以利用。 箫品茗也因此肯定,自己在一定程度上性命是无忧的。 不用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箫品茗在计划逃生时多了一份把握,可在箫沉铁把她从麻袋里扔在那地下室的时候她有点儿傻眼。 地下室内,一根蜡烛,孤单地悬挂地下室正中央的顶端,勉强能够照亮四处无窗的地下室。 凭借如此脆弱而又岌岌可危的烛光,箫品茗在被箫沉铁从麻袋扔出来的刹那,她立刻用目光将自己身边的周遭看了个仔细。 到处都是白骨。 比她曾经为了寻箫翰神魂而去的地府还白骨堆积如山,期间不乏漂浮不肯离去的怨灵。 身为元婴期修士,面对这种场面,要是放在平时,她必定当成小场面一笑而过。 可如今灵力动用不了,跟任人宰割的羔羊没有分别,她在看清周遭的刹那便花容失色的抖了下肩膀。 怨灵啊,说不准哪个心情不好的看见她这个活生生又没有什么反抗能力的修仙者,就对她心生歹念,想要夺舍了她的身体呢。 空有灵力而使不出来的身体,那可是它们最喜欢的。 箫沉铁似乎很满意箫品茗的反应,他也不拿出什么武器毒药的威胁,直接对箫品茗说:“这里的怨灵都是我们这一脉的箫氏所镇守的,只要你肯做我的媳妇儿,我就给你身上打个手印,让它们不敢再碰你。” 也不问她如何,似乎料定了她一定会同意似的。 “你想做他这个糟老头子的媳妇儿,还是想要做我的仙侣呢?要是考虑我的话,实惠多多哟~”在这个时候,箫品茗的脑子里又想起了华君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让她想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