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趁乱逃走
秦吟霜见他疯疯癫癫的模样,急忙上前拉了他一把,轻声道:“别闹!”现下气氛十分凝重,唯独玉南风是来搞笑的。 没想到秦吟霜却被玉南风甩开,嫌弃道:“女人,走开,叽叽歪歪,十分聒噪,麻烦!” 秦吟霜无可奈何,只得那眼睛哀怨地看着他。 南宫阙走到凤芝琪面前,跪了下来,红着眼眶问道:“娘,你们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来讨伐她,她还可以再撑一会,再狡辩一番,可偏偏她是个母亲,她这一辈子,错就错在是一个母亲。看见南宫阙跪在面前,像个犯错的孩子,她的心里防线就崩溃了。他还是那么孝顺,那么懂事,那样良善似不知人间险恶,为什么命运偏叫他死于非命。 “阿阙,不关你的事,不是你的错,都是娘的错,都是娘做的,娘不过是想要你好好活着。” “娘,你为了让我活着,就狠心杀了那么多无辜之人?若真是如此,我倒不如自己死了。” 凤芝琪一把握住南宫阙的肩膀,哭道:“瞧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倒不如自己死了,你做错了什么,要让你死了,阿阙,你是娘的命根子啊,娘怎么可能,明明知道你的命运而坐视不管。” 南宫阙一时竟然无言以对,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认为正确的事,而这一切的根源,竟然是自己。他真的恨不得杀了自己,叫所有的杀戮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凤芝琪悲痛道:“事到如今,我无话可说,你们想怎样?杀了我吗?” 众仙门中人均是掩面而叹,事到如今,已经不是杀死谁可以平息这场战争了。虚魅横行人间,人间已经岌岌可危,仙门几乎已经被不死军团屠戮殆尽,残存下来的,已经不过是百分之一,此时失去任何人,都是极大的损失。况且人人都在这场欺骗中不自觉地充当了刽子手,没有谁是清白的。 花星辰终是忍无可忍,拔剑架在她脖颈之上,怒道:“凤芝琪,你还我爹娘命来!” 文慧仙尊不愿自家阵营再起乱子,急忙上前阻拦。玉南风见仙门老儿阻止花星辰复仇,也上前助阵。南宫阙不愿意母亲被花星辰杀害,也去拦着。君少邪见南宫阙朝着花星辰动手,也拔剑相助。人鱼楚楚以及侍雨见到有人朝心上人动手,也加入到混战之中。人鱼颢炜自然是帮着花星辰的…… 小小的屋子里挤满了人,乌烟瘴气,混乱不堪。待众人平息了怒火,定睛一看,才发现龙柏那小子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大家急忙跑到关押龙樱的房间,里面只剩下被割断的绳子,人早已不知去向。 众人预感不妙,急忙朝外面追,外面全是那些不死人的尸体,哪里还有龙柏龙樱兄妹两的身影。 龙柏从来都是个令人头疼的,机灵顽皮的孩子,十五年前,他恶作剧一般躲在凤鸣碎玉轩的大堂里,那张八仙桌下,因为大人们总在那里商议大事,小孩们总被赶出去,龙柏偏不想出去。没有想到,他的这次恶作剧,成了他一生难以忘怀的噩梦。 “凤芝琪,你为何要欺骗众人?青衣之女根本不是末世灾星,末世灾星另有其人。”这是母亲谢芳华的声音。 “欺骗?何来欺骗,那个妖孽是仙门叛徒和魔域魔尊之女,是个不伦之果,一出生就引起乱象,民间因她而死的人还在少数吗?你们这是要包庇那个害人精吗?”凤芝琪怒道。 “她引起乱象不假,成大事者,必身怀异能,我们要做的,是去引导她,而不是去毁灭她。”这是父亲龙昆的声音。 “她的母亲是个叛徒,父亲是个无法无天的魔头,我倒是要问问你们,要怎样去引导她向善,你们非要等到她日益壮大,到最后无法控制,才有所行动吗?” 母亲谢芳华道:“我算到,十五年后,人间将有一场浩劫,那个女孩,或许是劫难唯一的救星,阿琪,你当真一定要赶尽杀绝吗?作为仙门中人,将苍生置于何地呢?” “你真是高估了那个女孩的能力,难道我凤鸣、还有你龙启,白家的白马涧,再加上大大小小几十家仙门,还抵不过一个女孩,那我们还修哪门子仙,护哪门子苍生,干脆下山种地算了。” 谢芳华好意劝导:“阿琪,你为何如此惧怕那个女孩,是和阿阙有关吗?几日前你见了那个云游道长,名叫司玄镜的,他是不是告诉你一些事情,你要知道,天机不可泄露,有些命数不能改,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执意去改,必定会引来更大的灾祸的。” 父亲脾性火爆一些,叫嚣着:“要去围剿唯一的救星,我龙坤第一个不同意,若是你执意于此,我便将真相公告于天下,看你凤鸣如何自处。” 凤芝琪愤怒地站起,走到龙坤夫妻二人身旁,道:“你们夫妻二人真是要把我逼到绝境啊,我阿阙如此乖顺良善,为何单单他命运如此坎坷。谢芳华,你是占卜师,你倒是告诉我,除了杀掉那个劫数,如何改写我阿阙的命数,我所求不多,只求他平安地度过这一生即可。” 谢芳华道:“阿阙是整个仙门难得的修炼奇才,是天选之人,或许上天另有安排。” 母亲话音刚落,便听到父亲母亲的闷哼,紧接着,便看到父亲母亲倒地,胸前各自插着一把刀。 他们口吐鲜血,挣扎着,挣扎着,不可思议的眼睛逐渐失去光泽。 他们死了。 年幼的龙柏如同晴天霹雳,他的父母被凤芝琪杀死了,天塌了,就在自己眼前。他本能地捂紧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我儿的命由我不由天,我只想要他好好活着,就这么简单,若是有人胆敢来伤他分毫,我便是杀了全天下,也要护他周全。”凤芝琪恶狠狠地骂道,拔出他们夫妻二人胸口的短刃,在他们衣裳上擦掉短刃上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