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干尸傀儡
那些遇害的村民原本横七竖八躺在地上,不知何时已经诡异地站了起来,周身环绕着黑气,眼睛里燃烧着幽冥鬼火,红色的火光时隐时现。他们似是受到某人的指挥命令,忽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花星辰,就像饿狼扑向猎物一般,仿佛眨眼间就要将花星辰撕碎吞噬殆尽。 南宫阙余光瞥到那群干尸飞扑向花星辰,心中一震,大叫不好,急忙上前营救。剑光如流萤间,那些干尸的脑袋已经与脖颈分离,骨碌碌滚了一地。然,那些干尸躯干并没有因此受阻,在没有大脑的指挥下,依旧不停地进攻花星辰。 那妖灵被花星辰刺中,挣扎着,发出尖锐森然的嘶吼声,渐渐化为点点绿色星光消散了去。 花星辰以为自己大功告成,还未回头,便觉脑后一道道冷风袭来。她灵巧地一个鱼跃龙门,堪堪躲了过去,待站定一看,才知道自己被一群无头干尸袭击。 “这——又是什么鬼?”花星辰阅历尚浅,从未见过这样的生物,一时间傻了眼,好奇地盯着那些无头干尸,一晃神,那些无头干尸又扑到跟前,与自己缠斗成一团。 干尸被花星辰和南宫阙斩成无数块,那些残肢断臂并没有停下进攻的脚步,十分诡异地朝着花星辰围拢来,团团将她围住,将她的手脚桎梏着。 花星辰手脚被那可怖的干尸桎梏着,喉咙被死死掐住,发不出力来,只得用力地挣扎。手臂受伤的地方本已经凝血,现下一用力,伤口崩开,鲜红的血液又流了出来。 蛇毒已经开始发作,脖颈已经变得一片淤青,豆大的汗珠从南宫阙额上冒出来,他开始感到虚脱。眼前景象似真似幻,重重叠叠,像梦魇一般,无法清晰起来。南宫阙担心花星辰安危,上前去斩那干尸的手脚,却已经看不清楚,只能对着空气乱砍一通。 情况十分危急,花星辰挣脱不得,无法呼吸,脸色已经由红变得青紫,脸上的青筋突起,眼睛已经开始变得血红。 她好像快要死了,花星辰恍恍惚惚间,看到南宫阙脖子上被毒蛇咬伤的地方已经开始发青,那团青色已经开始向着脸颊蔓延,他似是体力不支,十分吃力地与那根本杀不死的干尸周旋,听见他焦急喊自己的名字:“花星辰——花星辰——你不能死!振作起来!” 花星辰方回过神来,是的,自己不能死,同伴有难,她不能袖手旁观。讲义气,做真汉子,这是她从疯子爷爷那里习来的唯一的传统美德,也是她贫瘠的精神世界里唯一闪光的东西。于是她用尽全身力气去挣脱着那些干尸的桎梏,挣脱不得,索性连带着干尸躯干飞起来,在空中翻飞了几番。手臂上的鲜血因用力过度而洒落下来,如鲜红缤纷的落英,飘满了整个狭窄的山洞。 意外地,那些干尸周身的黑气消失,突然间脱力,纷纷收手,软踏踏散落在地上。花星辰跌落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脖颈不停地咳嗽,咳了半响方恢复过来。她踢了踢脚边的残肢断臂,它们已经没有任何反应。只听见“哐当”一声,似有刀剑掉地上的声音。回头,见到南宫阙的短剑已经落在地上,他捂着被毒蛇咬伤的地方,缓缓地,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南宫兄弟!”花星辰艰难地走过去,才发现他头发已经被冷汗浸湿,脸色白得像个死人一般,毫无血色。 花星辰吃力地爬到他身上去,将头埋到他脖颈里,一口一口把蛇毒吸了出来。 南宫阙挣扎地推了两下,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推,索性不再做任何反抗。 花星辰一口口吐着黑血,直到最后吐出来的血变成红色,她才停了下来。抬头去看他的脸,这才发现南宫阙神情古怪得很,脸色红白交替一番,最终稳定地变成绯红。 花星辰好奇地看了好久,不太明白他脸色绯红是什么意思,蛇毒到底是解了还是没解,他到底还会不会死。 有一瞬间,她觉得南宫阙眼神十分柔和深情,好像在看自己,又好像不是,而是在看另外一个人。花星辰有些迷茫,又有些担心,南宫阙脸色绯红,眼神迷离,她不明白这种情况,算不算传说中的人死前的回光返照。 看了许久,南宫阙方喃喃道:“星辰,为何你总是记不住,男女授受不亲!” “你不死?”花星辰一惊,兴高采烈地从他身上爬起来,能说话应该说明蛇毒解了吧! 南宫阙无言以对,她总是抓不住人说话的要领,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你希望我死吗?” 花星辰乐呵呵道:“我救你,当然不希望你死,可是你看起来好奇怪!我以为你要死了!” 南宫阙哭笑不得,虚弱地支撑着身子从地上起来。花星辰好心去扶了他一把,可惜南宫阙根本站不稳,摇晃着又要倒下去,花星辰急忙将他稳住。 南宫阙似乎整个人都要倚靠在花星辰身上了,见花星辰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似是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便问:“你有什么话要问吗?” 花星辰乐呵呵道:“快!快夸我!” 南宫阙狐疑道:“夸你什么?” 花星辰眉飞色舞:“快夸我是条汉子!” 爷爷总是嫌弃她,说她像个娘们儿一样。刚才的她可真是神勇无比啊,可惜了,只有南宫阙一个观众。因此,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这唯一的认可。 南宫阙一脸冷汗,真真是服了她了,“我为什么要夸你是条汉子?” 花星辰开始有些不悦道:“我救了你,帮你吸了蛇毒,又是杀树妖又是斩干尸的,将生死置之度外,这么神勇,算不算得上一条汉子?” 南宫阙扶额,感觉头有些疼。 花星辰见南宫阙没有回应,更是不悦了,道:“我都这样威猛了,你还不佩服我吗?还是不愿意和我结拜?” 花星辰真是一刻也没有忘记过要与人拜把子的事,南宫阙不禁轻声叹息一声,扶额,感觉头十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