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跑什么,我又不是老虎。
侍雨拉过她的手,真诚道:“以你的家世,样貌,学识,地位,哪一样不比她好,最重要的是,掌门夫人从小就疼爱你,这可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龙樱情绪这才平和了一些,“是吗?我样样都比她好吗?”她低头玩弄着自己发梢,继而又有些失落,“可是,为什么南宫哥哥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这下侍雨也开始有些失落了,大师兄何尝又愿意多看他一眼呢?尽管她如此努力,凡事都尽善尽美,侍奉掌门夫人更是尽心尽力,所有人都夸她乖巧懂事,会是个完美的妻子,可大师兄就当是没有看见没有听见一样。 一开始她以为是因为自己糟糕的身世,后来才发现不是,大师兄根本就不会看中这些世俗的东西。 “或许,或许是因为,你从来没有让他知道过,你很爱他。”侍雨幽幽道,这句话是说给龙樱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她向来不会在龙樱面前表露出半点对南宫阙的爱慕之情,一来是她觉得不会有结果,二来是不想得罪于龙樱。若是日后龙樱真的成了掌门夫人,以她睚眦必报的性格,必定容不下她,看她对待其他仙子的手段便可知。 这些天龙樱终于明白,自己越是生气,越是去找花星辰的麻烦,她越是开心。于是她也不理花星辰了,果不其然,没人和她闹,她便枯萎了。 她觉得日子十分乏味,便带着灵剑上山,盼望着自己遇到个妖怪什么的,打打架过过瘾,可是转了半天,什么也没有遇到。只见太阳落下山头,天色渐晚,她也该回家了。 下山回到老族长家,静养的西风朔在打坐,龙樱也在打坐,侍雨正在做刺绣,都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她里里外外找不到南宫阙、月无尘和阿翎三人的身影,一问老族长,才知道三人到后山的温泉中沐浴净身去了。 花星辰怒从中来,说起来大家也是交过命的好兄弟,按照爷爷的话说,不应该是同食同衣同浴同寝的好兄弟吗,但是除了吃饭,他们任何事都不叫上自己,太不仗义。花星辰一句:“我这就去找他们,浑身是汗,也该好好洗洗了!”说着就奔向后山。只留下老族长一人在风中凌乱:“这位女仙仕,厉害的确是厉害,厉害得过了头了,怕是已经忘记自己是个女子了。” 花星辰来到温泉边,只见三个白花花的身影在泉中泡着,凝神静气,好不惬意。她站在岸上,一边豪迈地脱自己衣裳,一边向池中三人挥手道:“你们等等我,我马上就来!” 池中三人听闻,惊骇地睁眼,见花星辰站在岸边,已经迫不及待地脱掉了外衣,只留下中衣,而此刻正在弓着腰脱鞋。脸上红白交替,心里骂着娘,纷纷慌乱地从水中跃起,拿了自己的衣衫,胡乱地穿上,三下两下窜过树梢,再窜过屋顶,不见了。 花星辰一只鞋子还未脱下,便见那三个白花花赤条条的影子一阵神操作,一眨眼已经不见了踪影,气的一跺脚,道一声:“跑什么?我又不是老虎,又不吃人!” 花星辰泡到泉中,细想他们为何要逃跑,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但是以她的智商,这样深奥的问题显然不适合她来思考。想来想去,得出一个结论,他们本是同一个仙门中的师兄弟,他们才是真的兄弟,而自己,无论怎样出生入死,始终不过是个外人而已。 这么想来,花星辰倒是无端生出些委屈来。 “嗯,不知道爷爷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他有没有从着魔中清醒过来,我是不是应该回去看看他,哦,不,我回去他便不会让我下山了,还是不要回去好,反正他常常修炼一些莫名其妙的功法,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走火入魔一次,但每次都能清醒过来的,安然无恙,我还是不要一时心软自投罗网。”想着想着,便睡着了,呵呵,这温泉实在太温暖太舒服了。 迷糊中,她感到有人将衣衫包裹着自己,将自己抱起来,这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她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总之令人心宁神怡。 打小,爷爷管她吃,教她修炼剑术,教她识字,有时候会教她做人的道理,要做个无惧无畏的盖世魔王,其他的从来都要靠自己。洗澡,洗衣裳,梳头发,甚至连生病,也是她昏睡几日后独自痊愈。从未有人这样抱过她,花星辰觉得这怀抱很惬意很温暖,似比那温泉还要舒适一些,不禁贪恋地往怀里缩了缩。 回到房间,那人轻轻将花星辰放在床上,盖上被褥,又轻手轻脚关门而去。 龙樱和侍雨望着南宫阙把衣衫不整的花星辰送回房间,还温柔地替她盖上被子,一时傻了眼。我草,原来南宫阙竟然真的喜欢这一款,不知羞耻的女子,更是加快了龙樱要去勾引南宫阙的决心。 龙樱横竖看不惯花星辰,见她睡得如此香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于是走到她床前,使劲拍她的脸,唤道:“花星辰,花星辰,醒醒!” 花星辰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问:“何事?” 龙樱道:“懒虫,天都快亮了,还不起床!” 花星辰望了望窗外灰暗的天色,以为真的快天亮了,于是便强忍着睡意起床,穿衣,挽发,打扮一番走出门去,却不见一个人影。等了很久,天色并未明亮起来,反而愈加黑暗了。直到月亮出来了,星星也出来了,虫儿也开始叫了,她看见龙樱和侍雨脱了外衣上床睡觉时,才发现自己被龙樱捉弄了。 可她也不恼,以前从未有人这样捉弄过她,她只觉得十分有趣。 经过数日的谋划,龙樱夜观天象,金木水火土五颗行星连成一条直线,大吉,于是她决定今日实施勾引大计。 她急不可待地去沐浴净身,满盆的花瓣娇艳欲滴,芳香扑鼻,待自己被香气沾染,方起身穿衣。 她坐在铜镜前,细致地扑粉,描眉,涂抹胭脂,梳了个时下最流行的发髻,戴上珠翠,又细致地检查几次,并无一处不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