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是“他”在作祟。
事关通天柱,众人不敢草率,既然通天柱还有能够修复的可能,那无论如何也是要抓住这个机会的。 穆霄亭沉声道,“那就从仙盟里的弟子们挑选几批人,只是赤龙涎这种自上古时代流传下来的至宝并不多见,要去哪里寻找是个问题。” 岳灵活也补充道,“魔族对仙盟一直虎视眈眈,我们一旦有动作对方势必会探查到,越是如此,我们的行动就越需要精准无误,免得做了无用功白白丢失先机。” 之前在宗门大比的秘境中,众人已经得知魔族在百年前就开始寻找魔骨的事情,就像他们一定要阻止魔骨现世一样,魔族人也一定会想方设法阻止他们寻找赤龙涎修补通天柱。 乔相旬早就做好打算,他唤了一声洪羽,温声道,“为了让弟子们寻找赤龙涎更加顺利,还请天机门割爱,将辨息尺借仙盟一用。” 天机门主卜善卦,辨息尺是宗门至宝,历代都由掌门负责看管,轻易不现世。 洪羽捋了两把自己的胡子,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那是自然。” 修复通天柱对于整个修仙界都是一件大事,人人都该出力,天机门能排上用场自然不该推辞。 乔相旬满意点头,也不意外洪羽的选择,这些老家伙们虽然心思各异,但不是不识大体的人。 “有了辨息尺,便能找出赤龙涎的大概方位,寻找赤龙涎一事我会尽快安排。” 他话锋一转,忽然提起另一件事,“我今日带着赤龙涎去修补通天柱,发现守着通天柱的几分禁制有被人闯入的痕迹。” 此话一出,坐在旁边的齐峰惊讶出声,“有人擅闯禁地?” 他神情凝重,猜测道,“是魔族的人吗?” 通天柱已经被毁,对它兴趣最大的当属魔族,或许是想要抢走通天柱,更甚者是想要将其彻底毁掉。 “仙盟的护宗大阵没有漏洞,魔族想要在不惊动我们的前提下进入仙盟,一定是有人在内部接应。” 乔相旬环顾在场众人的脸色,除了惊讶就是凝重,看不出丝毫破绽,其实他在发现有魔族入侵时就已经开始怀疑身边的人。 普通弟子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让几个魔族人悄无声息地靠近通天柱,对方至少要是位长老,了解仙盟禁制所在。 显然大家都意识到了这一点,心里更沉,如果仙盟内部有长老跟魔族人勾结,他们岂不是腹背受敌? 齐峰语气沉沉地说,“此事还得细查,我会吩咐下去检查最近靠近过通天柱的人。” 既然动过手脚就势必要留下痕迹,仔细排查一番未必捉不出那个叛徒,尤其是乔相旬当着众人的面将这件事揭露出来,对方一旦慌乱只会露出更多破绽。 乔相旬赞同地“嗯”了一声,“寻找赤龙涎的弟子我心中已有几个人选,大家听听合不合适。” 辨息尺只有一把,每次只能指定一个赤龙涎的位置,所以不必分头行动,弟子们也在精不在多,乔相旬先是说了几个人名,修为能力有目共睹的穆启和洛笙是必要人选,众人没有异议,但到了新弟子这里,意见难以统一。 “阮梨加入我倒是可以理解,但卫悯是哪个?修为一般没必要带他吧。” “怎么我们合欢宗没有弟子入选,文馨那丫头不行吗?” “蓬莱已经有一个穆启了,我看宁怀书就算了。” 乔相旬听到第一句反对时有些头痛,怪只怪他这个师兄隐瞒了修为,不然也不会有人认为他没资格。 他试着为卫悯辩解,“卫悯已经拿到了本命剑,他的天赋不容置疑,也许不日就能进阶。” “至于柳文馨,那丫头性格太跳脱,修习的功法较为激进,让她跟别人比试比试还行,但还不足以对其委以重任。” 岳灵珊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又说,“那岳蔓如何,岳蔓比文馨靠谱些。” 修复通天柱这样攒功德赚名声的事情,总不能少了她们合欢宗吧。 乔相旬点头,“可。” 洪羽趁机说,“辨息尺是天机门至宝,须有我门弟子看护,南宫鹤得在队伍里。” 众人讨论一番,最终确定了六人人选,只是卫悯这个机会得来的不太容易,穆霄亭提出要求,如果卫悯在离开之前没能成功进阶,那这个空缺就由宁怀书补上。 乔相旬同意了,在心中默默擦汗,幸好只是升阶而已,卫悯本就是刻意隐藏的修为,来个“假升阶”就可以糊弄过去。 他想起卫悯这次从剑阁里带出的本命剑,当年叱咤一方的太霄神剑如今身染魔气,裂痕遍体,禁不住长叹一声世事无常。 查找通魔叛道者身份的事情交给了齐峰,他是经常代替乔相旬这个盟主处理仙盟事务的人,权力大,知道的东西也多,性格较为谨慎负责,这件事让他来做再好不过。 齐峰也确实十分上心,回去后就命人去查这几天接触过通天柱或者靠近过禁地的人,虽然普通弟子的可能性较小,但也严格检查了一番,以免有疏漏之处。 他的亲传弟子顾青斐接下任务,很快就将可疑名单筛选了出来,只是他不清楚其中缘由,只是按命办事。 在齐峰查看的时候,顾青斐无意中提起一句,“师尊,您前几日去加固通天柱藏身之处的禁制,如今又让我查这些,是出什么事了吗?” 齐峰忽然怔住,有些恍惚地问,“我前几天去禁地了?” “您是这么说的,”顾青斐老实巴交地说,“您说要给禁制多加几道锁,免得闲人误闯。” 他记得很清楚,当天自己找师尊商议事宜,正巧齐峰急匆匆出门,他问起时对方便顺口答了一句,飞向的也确实是禁地方向。 齐峰一言不发,半晌才皱着眉摁住了额角。 他对这件事没有印象,也不明白他为何会有那样的举动。 自己真的是去给禁制加固的吗? 他抿着嘴,眼中生出一丝戾气。 肯定是“他”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