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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我不怪你

   花初妍把这封信来回看了三遍,还是觉得匪夷所思,理解不能。   她越想越觉得这回事有蹊跷,但顾渊好像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所以花初妍幽幽   的看了他一眼以后,坐在了桌边,"我真这么回信了?”   "回。"顾渊笑着回答。   "这可是女帝之命,怎么办?”   “不怕。"顾渊耸耸肩。   我都要死了,我还怕她个活人?   顾渊看着花初妍写着回信,他的房间门被敲响,是舒澜。   “顾渊师兄,外面又下雪了,今晚的晚膳,可以在你的屋子里吃吗?"舒澜轻轻的眨了一下眼   睛。   顾渊走到她身边,"我帮你端菜。”   于是花初妍在顾渊的屋子里摊开了小桌子,桌子下面还有个小暖炉,桌上摆着做好的饭菜   顾渊是不吃的,三个姑娘坐在饭桌边,花初妍幽幽的念,“讲讲吧?”   “好啊,想听哪段。“顾渊看着舒澜的眼睛,温柔的笑。   舒澜一愣,她微微仰起脸,"那就听顾渊师兄说说都在中州做了什么吧。   顾渊稍稍酝酿了一下,"这说来就有些话长了。   “想我初到中州,便迎见了女帝,观望到女帝身上有伤,女帝脸惊愕的看我,顿时将我试   坐座上宾   舒月饶有兴致的插了一句,“那女帝好看吗?”   “一一般,没你好看。“顾渊顺着回答一声,舒月的小脸微微红,幽幽的看了顾渊一一眼,接着   顾渊继续讲,"于是便准备去到那虚玄境,不料中州大皇子那个不长眼的东西,偏要在这时候跳   出来,说我抢了哪个宗门谁谁谁的位置,非要我去证明一下实力。‘   “然后呢?“花初妍有些迫不及待的追问。   “剑都没用,把那几个人全都给打落到了池塘里。”   舒澜的眸子明亮,轻轻的念,“"顾渊师兄好厉害。”   花初妍撇撇嘴,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段她竟然一点都不意外,总觉得这合情合理。   舒月倒对接下来的故事更感兴趣,满怀期待。   舒澜的眼眸一直都是亮着的。   "接着那中州皇女觉得我抢了她的风头,不服气非要与我论剑一场。”   “然后呢?“花初妍来了些许兴致。   “打的她躺地上哭。"顾渊-脸骄傲。   “所以把女人打哭是很值得炫耀的事情对吧?“花初妍总算找到了个能挖苦他一下的点。   “是她非要找我论剑的,就你爱打岔!"顾渊伸出手轻轻的敲一下她脑袋,“接着便是我与她   一起入那中州秘境,不料我与她一入秘境,灵气便都被封锁了,接着她便遭到了这兽潮追”   顾渊继续讲着这个故事,倒是把能讲的都尤其真实的讲述着,然后花初妍抬起小腿在桌下   踩他一脚。   “所以你就把人家衣服扒了?”   “不赶紧找出问题来命都要没了。"顾渊幽幽的回答着。   舒澜噗嗤-笑。   舒澜是认真听故事的,舒月是捧限的,花初妍在-边开开心心的吐槽,顾渊这故事总算是   讲完了,花初妍的眸子里也多了几分明悟。   “倒像是你会做出来的事情。   “你指什么?”   "救殷月初啊。”   “我是一个好人?”   “你最爱做的事情,不就是让一一个女人爱上你,然后再把她给推的远远的,看她哭的撕心裂   肺的模样吗?“花初妍的嘴角挂着些许冷笑。   “这是污蔑。"顾渊一本正经的看她。   “啊对对对。"花初妍不知道何时也学会了这一句。   顾渊气的小手直颤,“你就对,对,你就对就完事了呗?   “对吗?不对吧?对吧?"花初妍歪了歪脑袋。   舒澜终究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顾渊幽幽的看向她,舒澜朝着顾渊轻轻的眨了一下眼睛,抬起手,在顾渊的脸上轻轻的捏   了一下,小声念,“诶,是真的顾渊师兄。”   “什么?”   舒澜收回手,托着腮帮子,看着他的眼睛,“顾渊师兄没发现吗?”   “什么?   “从中州这一趟回来以后,顾渊师兄好像变了些。”   "有吗?”   “舒洞觉得有-些。”   顾渊微微愣了一下,无奈的笑,“那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顾渊师兄能多笑笑,那当然是好事。”   顾渊也伸出手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脸,沉默了一小会儿以后,等东域大比结束以后,你和   舒月先跟着花初妍,在花宗多待一段时间好不好?”   “初妍姐姐已经告诉我了,可顾渊师兄还没有和我说过为什么。   舒澜的眸子一眨不眨的凝视着他。   "以后我会再告诉你,但是你要记住,无论在东域大比上发生了什么,都没有关系,都不必   在意,明年三月,我带你去看桃花。”   舒澜的眸子有了些许的难过,但她还是努力的轻轻应了一声。   “好,一言为定。”   “那我呢?“花初妍转过头看她。   "到时候我请你喝我和你师尊的喜酒怎么样?   “你给我去死!!!!   花初妍从椅子上站起,朝着顾渊-拳打过来,好在顾渊早有预料,蹭的一下起身就跑,花   初妍追了他满院子,愣是没能摸到他的衣角。   “别生气嘛,到时候带你去摘李子吃。“顾渊站在桃花树下,他伸出手,这颗已经因为冬季而   枯萎的桃树,现在便开满了满树桃花。   桃花的花瓣被风吹落,顾渊从上面折下来一小朵,别到了花初妍的发丝上。   花初妍的眸子幽幽的望着他。   “你和我师尊真   “倒也没。“顾渊想了想,“我开玩笑的。   “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真的?”   “假的。,   花初妍抬腿再次朝着他扑过来。   “我要出去一趟,晚点回来。”   “见洛孤雪?”   “少问。“顾渊揉揉花初妍的脑袋,接着便走出了门,他还顺便从桃树上再折下了一支桃花,   接着便离开了玄药山,朝着宗主大殿走去。   顾渊来到了洛夜笙的院子前。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轻轻的敲了敲门,门打开。   可另他意外的是,明明洛夜笙就在屋里,可门却没有立刻打开,顾渊犹豫了一下,推开门   他看见了在**上盘坐的洛夜笙,也看见了她刚刚擦拭嘴角血迹用的手帕。   他的瞳孔猛的放大几分,跑到了洛夜笙的身边,“你怎么了?”   洛夜笙缓缓的抬起眼睫,看了他一一眼,“修行出了点小岔子,无妨。   “修行这种事情急不来的嘛。"顾渊轻轻的念着,接过了她手上的手帕,替她好好的擦了擦嘴   角的血迹,接着伸出手捧住了她的脸。   洛夜笙的眸子困惑的看着他。   顾渊凑近几分,忽然吻住了她的嘴唇。   洛夜笙的眼瞳瞪大,从她的嘴里发出些许声音来,可惜都听不清;顾渊轻轻的撬开了她的   牙齿,认真又小心的吻她。   嗯,吃饱饱。   十几秒以后,顾渊才匆匆的退开,洛夜笙坐在*上,眸子呆呆的望着他的脸,忽然她抬起   手掌,一个巴掌扇在了顾渊的脸上。   顾渊的表情并没有变化,他只是安静的注视着洛夜笙的脸。   “没有我允许,谁准许你吻我的?“洛夜笙的声音变得尤其的冷淡。   "好久没见你了,想你。"顾渊把从桃树上折下的那一支花瓣别在了她的发丝,可下一秒就被   洛夜笙拽了下来,丢在了地面。   地面的那朵小花很快便枯萎了。   顾渊仍旧平和的注视着洛夜笙的脸,过了一两秒,他小声说,"对不起,我错了。   洛夜笙的怒意仿佛收敛几分。   “说吧,来找我做什么?”   "中州那边发生了一些事情,想来你应该会愿意听,就想来说给你听听。”   “你说吧。”   于是顾渊一五一十的把虚玄境里的事情都讲了一遍,只是略去了许多关于他的部分,更多   的是讲到那个在秘境里的虚灵,以及林氏皇族覆灭这件事。   顾渊忽然从洛夜笙的眸子里看到了几分恐慌。   “原来师尊说的都是真的”   顾渊听见她喃喃的念着,仿佛有些失神,他有些困惑的问了-声,"嗯?”   “没事。”洛夜笙摇了摇头,她这时候才望向顾渊刚才被她扇过的脸,她抬起手,把手轻轻的   覆盖在顾渊的脸上,“疼吗?“   “怎么会不疼呢?“顾渊轻轻的笑,“习惯了就好了。   “以前没有。   “我知道。“顾渊轻轻的应了一声,“那就这样了,我先去找孤雪了。”   顾渊刚转过身,洛夜笙却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衣角,“你这么急着走?”   “不然留在这里做什么?”   顾渊轻轻的抓住她白皙的手腕,示意她放手。   “我身子有些乏,你给我捏捏吧。   顾渊微微抬头,说,“好啊。”   他转过了身,走到了洛夜笙的身边,洛夜笙躺了下来,顾渊替她轻轻的捏起身子来,这件   事他很熟练的。   屋子里弥漫着氤氲的雾气,那是洛夜笙点的香薰,顾渊忽然有些恍惚起来。   他记得最早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是他看洛夜笙修行出了岔子,所以想着替她解解乏,   洛夜笙当初也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欣然应允。   顾渊记得那一天,他的记忆没有模糊。   好像那一次是他第一次亲吻洛夜笙。   那一年应该是他十七岁。   顾渊望着面前的烟雾,仿佛透过那些雾气看到了过去的画面。   顾渊十六岁那年。   细雨朦胧的阴雨天,顾渊撑着伞从山外回来,见到了正在院子里观雨的洛夜笙,她穿着一   身黑色的长裙,并没有认真的梳妆打扮,可她清冷的气质,仍旧让她漂亮的不像话。   “安排你的事情做好了?”洛夜笙抬眸望向面前的小小少年。   "都做好了。"顾渊低着头,轻声的回答。   洛夜笙哦了-声,顾渊做事一向都很让她放心,所以她的唇角微微勾起几分,顾渊大概这   才察觉她并没有用灵气去屏蔽雨滴,所以他匆忙的走到了她的身边,为她撑起了伞。   他仿佛瞥见洛夜笙的脸色有些苍白。   “宗主"顾渊欲言又止。   洛夜笙托着腮帮子,抬起头,看向他的脸,唇角的笑容多出了几分轻佻的意味,“怎么了?”   "宗主的脸色有些苍白,是最近没休息好吗?”   洛夜笙微微怔了一下,她轻笑,“你关心我?”   这句话顾渊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迟疑了些许时间以后,他轻轻的嗯了一声,"宗主日夜操   劳,还是多休息些时间为好。   “我以为你该恨我。“洛夜笙淡淡说道。   “恨又该从何而来呢?   "这些年我差遣你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   "我本就是这样的命。"顾渊自嘲般回答。   “你现在是东域灵宗的弟子,你记清楚。“洛夜笙的语调微微提高了几分,“你不再是当年血   乾宗的少主,这件事你应该永远的遗忘,而不是介怀于心。”   “还是说,你心底始终都有恨呢?你是该恨我,还是该恨剑宗那位宗主呢?是他杀了你的父   母,是我杀了带着你逃出去的长老。   “天下偌大,可又有何处可逃?”顾渊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顾渊撑伞的手没有一丝一亳的颤抖,有一半的水滴落在了他的身上,其实洛夜笙的衣衫都   已经湿润了许多,轻薄的衣衫紧贴着她姣好的身躯,仿佛从那轻纱里能看见几分她锁骨的白。   洛夜笙微微抬起手,于是这院子里的雨滴尽数逆流而上。   “替我捏捏肩吧。“她轻轻的说着,唇角的笑容却变得愈发玩味。   可顾渊分明从她的眸子里还看到了犹豫不决。   伞被他收起,他的手搭在了她纤细的肩膀,顾渊微微用了些许灵气,这是天道医典里面的   法子,用灵气刺激着窍穴,洛夜笙的身子轻颤了一下。   “这是你从哪学来的?   “在一些古籍上看到的。   顾渊轻轻的给她捏着肩,洛夜笙也没有说话,洛夜笙在他面前,很多时候都是这副清清冷   冷的模样。   她的清冷究竟是因为性格,还是因为孤独呢?   她是灵宗宗主,这普天之下都要敬畏她几分,可她好像没有多少个朋友,顾渊只知道她和   花宗宗主的关系似乎还不错,想着想着顾渊有些分心,力道稍微重了几分,洛夜笙轻哼一声,   他才回过神来,“抱歉。”   洛夜笙转过头,望向他的眼眸。   这庭院里的雨又落了下来,洛夜笙的眼眸里仿佛透着几分哀伤,说不清也道不明,顾渊听   见她轻声问,“我漂亮吗?”   “宗主是整个东域最漂亮的女子。   “你过来。   顾渊不明白她说的过来是什么意思,直到她伸出纤细的手臂,她的衣袖滑落下去,露出一   截雪白的皓腕,她的手指纤长,宛若青葱一般嫩白。   那只手忽然抓住了他的衣衫,将他的身子拉下来。   接着,洛夜笙便轻轻的吻在了他的嘴角。   顾渊回过神来。   面前的洛夜笙安静的平躺着,她不曾睁开眼睛,精致的面容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所以顾渊   猜不透她究竟在想着些什么。   直到他能察觉到,洛夜笙睡着了。   他这才轻轻的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拿了边上的被子过来,盖在了她的身上,接着小心翼翼   的走出了她的房间。   洛孤雪的院子就在山下。   顾渊来到院子门]前的时候,洛孤雪就在树下,她在堆着一个雪人,雪人看上去蠢蠢笨笨的   ,但是却尤其的可爱。   脚步声让她转过头。   顾渊看着她漆黑澄澈的眸子。   “你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顾渊凑到了她的身边,摊开手。   洛孤雪轻咬嘴唇,凑上来轻轻的抱了他一下,在他的耳边小声念,“怎么才回来?”   “有些事情耽搁了,不过这一趟倒是有很多有趣的故事可以和你讲。”   顾渊到了她的院子里,洛孤雪给他泡了一壶茶,接着便安安静静的坐在那,托着腮帮子,   听他在讲在中州发生的那些故事。   故事其实很简单,毕竞顾渊还略去了所有的他和女人互动的部分。   洛孤雪也是小醋坛子,还是隐而不发,一个人生问气的那种小醋坛子。   这个故事也能讲很久很久,讲到茶水都凉了,故事讲完了,洛孤雪忽然说,“我最近练剑有   了新的领悟。”   “所以?”   “来论剑一场!”   “好啊。   洛孤雪的剑刃出手,顾渊不紧不慢的将君阙剑握在手里,一招一招的拆着洛孤雪的剑招,   她的剑招越来越急,但顾渊的应对却始终都是那般淡然。   要知道洛孤雪现在已经是大乘-一重。   其实顾渊的力量远不及她,也就速度要稍微接近几分,可偏偏他还是能轻而易举的接住洛   孤雪的剑招,还能再在洛孤雪不注意的时候,轻轻的抽打一下她的娇臂-   场论剑下来,洛孤雪的脸颊又红了几分,她的眸子满是幽怨的凝视顾渊。   “你好讨厌。’   顾渊却笑的欢脱。   “这些日子花初妍总是来找我下棋。“洛孤雪忽然朝着顾渊说道。   嗯?“   她似乎意有所指。   但顾渊在装傻充楞,所以洛孤雪桌下的小腿不着痕迹的在他身上踩了一下。   距离东域大比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顾渊又在她这留了一会儿,接着便起身了,"我得回去了。”   “你路上慢些。”   "过几天去剑宗之前,来我的院子里吃晚饭吧,我来下厨。"顾渊轻轻的念。   “好啊。“洛孤雪乖乖点头。   于是顾渊起身离开了洛孤雪的院子,他一一步步的朝着玄药山走去,回到玄药山的时候,天   色渐黯,院子里还亮着灯。   花初妍坐在院子门口,像是在乘凉,可附近这-片都冰天雪地的,她穿着一身红裙,眼眸   凝视着顾渊的身影,顾测很不要脸的凑过来,接着便坐在了她的腿上。   “你重死了!"花初妍幽幽的喊。   “哪有。”   “起来!”   顾渊还是起来了,接着花初妍也站了起来,她把顾渊往椅子上-按,接着她便坐在了顾渊   的腿上,还拽着顾渊的手搂住了她的腰。   嗯,这样就心满意足了。   顾渊懒得和她再争吵,轻轻的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下。   就只是轻轻咬一下而已,可这般亲密的动作让花初妍的耳垂都泛起了些许的粉红,她伸手   在顾渊的腿上掐了一下,可惜,根本就不带痛的。   "这次的东域大比,我记得你说过,你会赢。"花初妍带着些许好奇问道。   “嗯,但这一次,我没把他视作我的对手,我的对手另有其人。“   “到时候你会知道的。   “你这大话说的也太过分了些,上次你也是这么说大话的,结果你输给宁修了。"花初妍幽幽   的吐槽着。   "是输了又不是死了,那就总有赢回来的机会。”   "今晚你在哪睡?“花初妍的话题跳跃似乎有些快。   “哦不,换个问法。“花初妍的眸子落到他的脸上,"今晚你跟谁睡?”   “反正肯定不是跟你。"顾渊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耳垂。   “那我要预订明天的床位。   “不允许。”   “那我今晚就去喊洛孤雪一起来抓奸。”   “最毒妇人心啊。”   “你知道就好,哼哼。“花初妍像是小天鹅一-般仰起头。   顾渊无奈的叹气一声,花初妍似乎有所察觉,“怎么你出门一趟,就又唉声叹气的了?”   “有头疼的事情呗。   “不如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   “你最近怎么攻击性这么强?”   “女人这种生物,不被爱就会变成怨妇的。”   “是你,不要概括所有人啊。"   “那就是我。"花初妍轻轻的哼唧了一声,接着顾渊的手就不安分的从她的腰肢,轻轻的往上   挪了些许,轻轻的捏了一下,花初妍的肩膀几乎是一下子耸立起来,她把顾渊的手拨开,“讨厌   “什么才算被爱呢?”   “你一个天天写这些风花雪月戏本子的人,为什么要问我呢?"花初妍轻声念。   “我总在我觉得我明白的时候,又开始反反复复的想,我是幸运的人,我被人所爱,可我又   整天自怨自艾,怨天尤人。”   花初妍从他的身上站起来,这一一次,她选择了跨坐在顾渊的身上,这下就可以和顾渊面对   面了。   她的眸子变得温柔起来。   花初妍的手轻轻的抚在了顾渊的脸上,“你已经在慢慢变好了,不是吗?”   顾渊的眸子里还有些许的迷惘,他望着花初妍的脸,看着她温柔的眼睛。   这样的眼眸总是很有感染力,仿佛会让人莫名的安心。   “谢谢。”   “不客气。   ps:还欠21更。   小区明天八点停电到下午三点,明天更新会晚点,郑州疫情卷土重来,又要坐牢了,也不   知道过年的时候会不会好,今年原本的打算就是一一个人留在郑州过年。   心态有点崩,我要调整。   新的一年了啊。   想要成为更好的人。   夜半。   顾渊推开舒澜房间门]的时候,屋子里的两个姑娘在下棋。   两姐妹穿着女仆裙,一黑一白的颜色,流萤石的光照在她们雪腻的肌肤,两人都呈着鸭子   坐般的姿态,娇臀压着小腿。   舒月的眉毛微微皱着,听到开门声,两姐妹一起转过头,舒月看着顾渊,"顾渊师兄很坏哦   顾渊走到了她的身边,"嗯?   “深夜了偷偷跑到女孩子的房间里来。“舒月轻轻的念着,接着让顾渊看向棋盘,“下一步该   走哪里?”   顾渊看着舒澜温柔的眸子,笑而不语。   “有奖励的。"舒月轻轻的拽着他的手臂,抱起来,酥软的胸脯轻轻的磨蹭着他的手,顾渊看   着棋盘上的棋子,舒月是黑子。   舒澜的棋艺倒也还不错,只可惜和顾渊比还有些许的差距。   顾渊替舒月下了几轮,接着便没有再落子。   接着舒月便轻而易举的赢了舒澜。   舒澜的眸子温柔的望着顾渊,“顾渊师兄,不如我们来下两盘?   “太欺负人了。“顾渊摆摆手。   “输一盘脱一件衣服怎么样?“舒子澜歪歪脑袋。   “那还等什么?!”   于是顾渊坐在了舒月的位置上,舒月就趴在他的肩膀后面,看着他和姐姐下棋,顾测赢了   第一盘。   舒澜抬起小腿,将一条白丝过膝袜脱下来。   舒澜身上一共可就这一条裙子呢。   “顾渊师兄。   “嗯?   “你是替舒月下的,那你要是输了,那就舒月脱一件吧?“舒子澜的唇角勾起,顾渊看向舒月,   舒月总有奇奇怪怪的预感。   然后顾渊就输掉了-盘。   舒月幽幽的看着舒澜,“姐姐好过分。”   舒月可没有穿着袜子,所以她幽幽的望向舒澜。   棋盘被顾渊给收了起来,舒澜将一-缕发丝别到耳后,眼眸明亮,“这应该是顾渊师兄第一-次   晚上来我房间。   顾渊仔细一想,好像真的是。   “因为有些事情想和你说嘛。”   “怎么啦?”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说,到时候你和妹妹先跟着花初妍待一会儿,到时候我会来找   你们的。”   “顾渊师兄说过这件事了。”   顾渊轻轻的嗯了一声,他想了想,“我一定会来的。”   “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顾渊师兄。“舒澜温柔的笑。   “那就好。“顾渊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了,刚从床边站起身,舒澜已经抬起手,抓住了他的衣   角,眸子望着他的眼睛。   “顾渊师兄?   “嗯?   “既然已经来了,那又哪有走的道理?”   舒月轻哼-声,很快便知会了姐姐的意思,抓住了顾渊的手臂,接着就把顾渊给按在了床   边,看向顾渊,“就在我们这里唾吧?”   顾渊还没来得及回话呢,舒月已经接着念了,“还是说,顾渊师兄打算去和初妍姐姐一起?   “我和姐姐两个人一起服侍顾渊师兄,都比不上初妍姐姐一个人吗?“她的眸子又变得仿佛有   几分楚楚可怜。   小戏精。   接着顾渊就被两姐妹给按在了床上,舒澜已经抱着他的手臂了,抬起那条还穿着白丝袜的   美腿,压在顾渊的腰上,"今晚不许走。”   “好好好,我不走。”   顾渊看着舒月在一边打开衣柜,拿了一双黑色蕾丝花边的小腿袜出来,-怔;"你穿袜子做   什么?”   舒月转过头,“我和姐姐对顾渊师兄积怨已久了。   “我做错了什么吗?“顾渊大惊。   “陪姐姐不陪妹妹就是错。"舒月抬起小腿,将袜子穿上,坐在床边,接着就轻轻的踩在顾渊   的小腹上。   顾渊再看向舒澜,舒澜的唇角始终都挂着些许玩味的笑。   “陪妹妹不陪姐姐就是错。”   她也从顾渊的身边坐了起来,抬起雪白的小腿,柔软的足尖轻轻的点在顾渊的小腹上,"所   要惩罚顾渊师兄。   “惩罚也不用这个法子吧?   “我觉得顾渊师兄会很喜欢。   “你从哪看出来我会很喜欢了?”   “因为顾渊师兄看人都是从下往上的。“舒澜轻哼声,又侧躺下来亲吻顾渊的脖颈,轻轻的   念,“所以这是惩罚也是奖励。‘   舒月也躺到了顾渊的另外-侧,只是她的遇到显得愈发的像是恶魔的低语,“但这是我和姐   姐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要是踩的疼了   “得忍着。“舒澜轻笑着接上舒月的话   最终顾渊被两姐妹一人一侧抱着,他的身子动弹不得,屋子里流萤石的光芒已经熄灭,但   她们俩应该是都还没睡着的。   舒澜现在在幽幽的啃咬他的肩膀,与其说是咬,倒更像是小猫一般的舔,舐,因为被她差辱   的顾渊师兄没有把她给按在身下狠狠的欺负回来,所以舒澜现在很幽怨。   “顾渊师兄是不是不喜欢舒润这样的?”   “怎么会?”   “可顾渊师兄都对舒澜无动于衷。“舒澜的语调幽幽的,还有几分法然欲泣的架势。   “哪有无动于衷?   “那顾渊师兄打算什么时候把舒洞给吃干抹净呢?”   “等到我有娶你进]的时机以后。”   舒澜微微怔了好一-会儿,顾渊忽然听到了她轻轻的抽泣声,他以为舒澜是难过,有些慌张   的不知所措,可却又听到舒澜带着哭腔的话语,"顾渊师兄,会娶我吗?”   “为什么不会呢?”   “只做侍女也可以的。”   顾渊侧过身,看着她的眸子,“你不愿意嫁给我吗?”   他看着少女含泪的眼眸变得愈发明亮,舒澜忽然就扑了上来,啃咬着他的嘴唇,她的呼吸   还紊乱着,却用最快的时间回答,“当然愿意。   “这是顾渊师兄许下的承诺。“舒澜认真的念。   “嗯,说到做到。“"顾渊轻轻的捏了-下她的脸。   然后他身后的舒月就开始幽怨了起来,拽着顾渊的肩膀,咬着顾渊的耳朵,幽幽的念,"顾   渊师兄   见顾渊好像没反应,她的语调变得更加委屈起来,“顾测师   “我在呢。”   我,我呢?”   顾渊开始喃喃自语,“你说我该先娶姐姐还是先娶妹妹呢?   舒月的委屈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伸出手抱着顾渊的身子,娇软的念,“一起娶进]就好啦   花初妍坐在房间里,将那块用于窃听的传音石放下。   她幽幽的叹息一声,果然会撒娇的女人最好命。   混蛋啊!!!   花初妍幽幽的抱着手上的戏本子,屋子里的流萤石亮着,落在她雪白的脸颊,她幽幽的叹   息了一声。   情让人伤神,爱更困身这句话果然没错。   也不知道那家伙到底打算在东域大比上做什么,看他这告别一般的架势,总觉得.他是要   做什么很吓人的事情。   花初妍总觉得顾渊最近不对劲。   他从中州回来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其实很多东西倒也没变,过去的他总是绷着一   张脸,看上去阴阴沉沉的,这次回来以后,他的脸上倒是多了不少的笑容。   但出去了-趟以后,回来又阴阴沉沉的模样,也不知道他到底去见了谁,总不可能是因为   洛孤雪吧?   花初妍心底有个微妙的答案,但总觉得又有些不太可能。   她幽幽的叹息一声。   反正我学不会撒娇,但我就是要缠着你一辈子,烦死你烦死你。   谁让你来招惹我的?   次日清晨。   花初妍醒来的时候,院子里飘着饭菜的香味。   顾渊煮了粥,还做了蛋羹,炒了两碟小菜,看见她推开门,顾渊打了个招呼,“准备吃早饭   了。”   她去洗漱了一番,接着便来坐在了这个四人的小桌子上。   顾渊是不吃东西的,他就看着几个姑娘吃着他的早饭,也会很满足,最近几天的天气都很   不错,艳阳高照。   吃过了早饭,舒澜和舒月去将院子里的这些灵药,尽数采摘了下来。   不管是年份够的,还是不够的,最终都交到了顾渊的手上,顾渊看着这面前的一堆灵药,   这些都是他这两年精心培育的好药材。   现在在他的手上变成了一颗颗的灵丹。   “这是疗伤用的丹药。”   “这是修行用破境的丹药。   “这是神魂受损时候用的丹药。”   “这是淬炼肉身用的丹药。”   这些丹药足够两姐妹一路修行到大乘期。   顾渊把炼制好的瓶瓶罐罐都交给了舒澜和舒月,舒澜和舒月乖乖的将这些丹药收好,什么   都没有说,也没有再问。   花初妍托着腮帮子,看着他。   “你这是打算收拾好家底跑路了?”   “金蝉脱壳。   花初妍微微一-怔,她的瞳孔放大几分。   等顾渊炼制好了丹药,舒澜也开始了每日练剑,顾渊在院子里教她,而花初妍教着舒月,   顺便把自己之前脑袋里那些传承的记忆也都温习遍,也算是教学相长了。   午餐也是顾渊下厨的。   他忽然觉得他好喜欢这样的时光。   饭后他在院子里晒起了太阳,花初妍就坐在他的身边,最后又干脆跑过来坐在了他的身上   ,抱着他的脖子睡觉。   顾渊的手在摩挲着花初妍旗袍下雪腻的双腿,花初妍把他的手给拍打开,"不给摸。   “好小气。”   花初妍轻哼一声,抱着他脖子闭上眼睛。   她也是有够无聊的。   花宗。   洛夜笙的忽然出现,让花月忧也有几分意外,她原本正在她的院子里画着桃花,但一脸冰   冷的洛夜笙一走进来,这满院子的桃花便尽数落了下来。   三百年前,两个人是好友。   这三百年的时光已经不知不觉的改变了许多事,洛夜笙不再像之前那般活泼,在花月忧的   记忆里,洛夜笙其实一直都是很狡黠腹黑的女人。   “你来我这里做什么?"花月忧放下手中的画笔,好奇的问。   洛夜笙则走到了她院子里的椅子上坐下来,眸子淡淡的看她,“闲来无事,就不能来坐坐?   “如果是以前的你,我肯定很欢迎,但现在的你,肯定不会因为闲来无事这个理由来找我。”   花月忧的表情没有一丝-亳的变化,淡淡的看着洛夜笙,“你为何而来?”   “告诉我,顾渊要做什么?”   洛夜笙不再隐瞒,但她的语调仍旧冰冷的吓人。   花月忧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他是你的徒弟,你问我做甚?”   “告诉我。“洛夜笙的语调已经有几分压抑。   可花月忧的神情仍旧不曾有一丝毫的变化,"我当然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洛夜笙的剑忽然出现了在花月忧的脖颈边缘,她甚至没看到这把剑由   何处而出,仿佛从虚空中骤现-一般。   她低头看着剑锋,“我不知道。   “说不出来我就杀了你。”   “你当你在糊弄三岁小孩吗?"花月忧嗤笑一声,“洛夜笙,你怎么变的这般可怜?”   花月忧隐隐约约从洛夜笙的身上,看到了些许混乱的丝线,她微微皱了皱眉,可那些丝线   也不过只是显露了一瞬而已。   “他一定与你密谋了什么,告诉我!   “我真的一概不知。"花月忧摇了摇头,将洛夜笙的剑拿开,她缓缓伸出手,轻轻的捏了一下   洛夜笙的脸,“你为何不去问他呢?“   洛夜笙微微——怔。   但她很快便摇头,“他不会告诉我的。”   “所以是发生了什么?你忽然来问我做什么?”   “他不对劲他不对劲他一定想做什么他一-定想做什么“洛夜笙低着头喃喃自语,   她眼瞳里的神情不再冰冷,反倒变得有些混乱起来。   花月忧捏着洛夜笙嫩白的脸,大概是因为手感很好的缘故,她又轻轻的捏了一下,“我看他   对你不是百依百顺吗?'   洛夜笙呆呆的抬头。   是啊,他一直都对你百依百顺。   “那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花月优轻轻的问。   洛夜笙久久的呆坐在那里,没有言语。   洛孤雪于傍晚来到顾渊的院子里。   明天就是启程去剑宗参加东域大比的日子了,顾渊今晚做了-整桌子的饭菜,从中午他就   开始准备了,桌上都是几个姑娘们爱吃的。   洛孤雪到这的时候,顾渊还在厨房里忙活着最后一个菜呢,于是她坐在了花初妍的身边,   花初妍和她好像也没有什么能聊的东西。   “过完东域大比,你就该回你的花宗了吧?“洛孤雪轻声问。   “是啊。"花初妍点点头,可从她的眸子里却又看不到丝毫的遗憾。   洛孤雪喔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   顾渊很快便端着最后一个菜走了出来,五个人围在了桌子边,花初妍与顾渊对坐着,抱着   碗筷开始吃饭。   顾渊是什么都吃不了的,洛孤雪很爱吃他做的菜,所以也没有说话,腮帮子撑的鼓鼓的。   只是没多久,顾渊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桌下有一只温热的,没穿袜子的小脚,不知道从何时探了过来,轻轻的磨蹭起他的小腿,   顾渊的视线在桌上看了一圈,明明花初妍的表情看上去那么正常。   但是就你没穿袜子好吧!!!   花初妍的小腿在桌下不安分的磨蹭着他,还一点点的往上挪着,她的美腿本就修长,好像   这也不是很难做到的事情,只是下一秒钟,她的裸.足就被顾渊给抓住了。   顾渊还重重的捏了一下。   于是花初妍忽然莫名其妙的叫了一声,桌上的所有视线都朝着她挪了过去,花初妍的脸颊   微微红了几分,有些心虚的回答,“咬到舌头了。   于是一切如常,但顾渊可抓着她的小脚没有放手,而是同样面不改色的开始轻轻的捏了起   来,花初妍被他捏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她的脸颊都变得绯红起来。   吃过了晚餐,顾渊才拿了-壶酒出来,给每个姑娘都倒了一小杯。   洛孤雪的肚子吃的饱饱的,她捧着那个小酒杯抿了-小口,脸颊就浮现出了些许微醺的晕   红色。   明天早上就要出发了。   洛孤雪的脑袋变得有点晕乎乎的,她好像该走了,顾渊也陪着她一起站了起来,“我送送你   于是他和她并肩走出了院子。   远处的夕阳已经坠落,世界变得黯淡,地面倒映着枯枝的影子。   顾渊一路送她到院子门口,忽然就把她给抱到了怀里面。   洛孤雪的身子变得有些僵硬,她小声的嘀咕,“忽然抱我做什么?”   “想抱一下。”   “想抱就可以抱吗?“洛孤雪微微瞪大眼眸。   “可你也没有反抗呀。"顾渊无辜的看着她。   洛孤雪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明媚的眸子直视着他的眼睛,"现在反抗了。   顾渊无奈的看她,她却又伸出手捧住了他的脸,“现在你不准反抗了。   “要做什么?”   “我要亲你了。”   “那就亲久一点。”   顾渊回到院子里。   院子后山的灵药种植地都已经空了,花初妍在客厅沐浴着月光,穿着轻薄的睡裙,她好像   很喜欢深夜在院子里穿着这些轻纱般的睡裙。   顾渊总能透过她的轻纱,偶尔瞥见她不经意露出的雪腻肌肤,尤其是在她弯腰的时候,顾   渊和她打了个招呼,接着忽然把手上的剑拿了出来。   “你做什么?   “舞剑。   顾渊轻声回了她这么一句,在这院子里开始挥舞手上的剑刃,月光随着他的剑光而泛起波   澜,这满院子里现在都落满了剑气。   “怎么了?”   “终究还是有些舍不得吧。   顾渊叹息了一声,“我在这个院子里住了十年。   “那么久吗?   “是啊,从来到灵宗开始,我都一直住在这个院子里。”   “舍不得?”   “舍不得就留下来咯。“花初妍碎碎念。   “可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做的,这并不只是因为她,也是为我自己。”   “她是谁?”   “你隐约都猜到答案了,不是吗?"顾渊朝着她笑。   花初妍别过脸,“没猜到。   “那更好。”   顾渊的脑袋里仿佛回忆起了许多的从前种种,过去他也曾在这院子里练剑,看桃花开了又   谢,谢了又开。   其实留恋的不是院子吧?究竟舍不得是什么呢?顾渊也不清楚。   可有些东西总要斩断的。   斩不断,那就永远理不清楚。   顾渊舞完了剑,将剑刃收回了体内,看向花初妍的眸子,“要不要一起睡?   “才不。"花初妍轻哼-声,想看到顾渊脸上失望的表情,但遗憾的是,顾渊的脸上并没有一   丝一-毫的遗憾。   这让花初妍更是气结。   她的眸子幽幽,“你要是打算服侍姐姐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   “怎么个服侍法?”   “那就看你会什么了。   “我什么都会一点。”   "哦?”   “也不是不行。”   花初妍:?   最终花初妍还是跑到了顾渊的床上,和他盖着同一-床被子,其实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她开   始缠着顾渊给她讲故事。   顾渊倒是有很多能讲的故事,把花初妍给哄睡着了以后,他看着窗外的星星,一整夜都没   睡。   直到晨光微微亮,顾渊起身走出院子,却意外的看见了坐在院子里椅子上的舒洞。   “顾渊师兄今天就要走了吧?”   “是啊。'   "抱。"舒澜凑到了他的面前来,轻轻的抱住了他。   她声音很轻,“我和妹妹会在东域等着顾渊师兄回来的那一天。   “好。”   顾渊轻轻的抱着舒澜,认真的点头。   舒月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走到了顾渊的身边,顾渊也轻轻的抱住了她,在她的额头轻轻   的吻了一下。   接着他去了厨房里,做了一顿早餐,等花初妍醒来以后,-起吃过了早饭。   顾渊和花初妍一起走出了院子,朝着洛夜笙那边走去。   舒澜和舒月就站在院子门口,望着顾渊的背影,直到顾渊回过头,朝着她轻轻挥手   洛夜笙与洛孤雪已经在院子里等候。   洛夜笙穿着身黑裙,眼眸略过顾渊身边的花初妍,将眸子锁定到顾渊的身上。   她粉嫩的嘴唇微动,轻念,“这一次的东域大比,你不必去了。”   顾渊抬头,望向她的眸子,不躲不避,“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洛夜笙淡淡的念。   “我和宁修还有一场论剑。”   “胜负无谓,你就在灵宗待着吧。”   顾渊站在那里,静默的凝视着她的眼瞳,“我想去。   “你只是想去和宁修论剑吗?”   “或许不止。”   “告诉我,你还打算做什么,我便应允你去。”   顾渊忽然笑了,看着她的眼眸,“你怕了?”   洛夜笙的眼眸里渐渐燃烧起了焰火,她似乎准备说些什么,可嘴唇动了动,却始终还是没   有发出声音来。   灵舟最终还是被她祭出。   “走吧。   她冷冷的看了顾渊一一眼,没有再言语。   ps:目前月票已超过12000再多就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   首先非常感激各位的月票,能在七天内就破万也是很大的荣誉了。   所以活动截止!活动截止!活动截止!(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目前还欠22更,这22更应该会在本月内还完!   我是3k字的章节,如果加更再多的话,还起来确实会很吃力,真不是想愉懒,我一-天撑死   也只能写那么多,慢工出细活,倒不是键盘敲不过来,是脑袋想不过来那么多的剧情。   所以活动结束到这里刚好,再多还不完,到时候就成欺骗大家了。   再次感谢各位对本书的支持,除夕夜我会整个评论区盖楼抽奖活动!   具体抽啥我再想想,不过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抽点真实的。   东域,剑宗。   东域大比历年来都是在剑宗举行,因为剑宗是当之无愧的东域第一宗门,是所有修行者心   目中的圣地。   东域大比的目的,是为了决出东域年轻一辈的最强者,去参加五域大比,五域大比已经延   续了千年传统,根据五域大比的排名,会决定许多的东西。   每个宗门都有两个参加东域大比的名额,而洛孤雪与顾渊,便是这次代表灵宗的参赛者。   洛夜笙的灵舟抵达剑宗的时候,是在正午。   这等盛事当然也有不少人国观,东域大大小小的宗门的宗主都亲临此地,在剑宗的论剑台   下等待。   顾渊最先见到的人是宁道乾,今日他穿着剑宗宗主的长袍,在论剑台上的高位已然等了许   久。   四大宗门一共八人,真要比试下来,也就几轮便结束了。   灵宗是到的最晚的宗门。   顾渊在台下看到了花月忧,花初妍已经凑到花月忧的身边去了,花月忧轻轻的摸了下她的   头,看上去无比宠溺。   而顾渊倒也见到了熟悉的脸孔,在论剑台下,穿着一身黑衣的刀无意,他的身后便背负着   那把古朴的长刀,只是当看到顾渊的眼神落到他身上以后,他的眸子和顾渊对视,倒是不怵。   而他的身边还站着另外-个个子要比他稍微高几分,脸孔有七分相似的男人。   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便是刀无意的亲哥哥,刀无心了。   刀无心曾经也应该是东域天骄翘楚的其中之一,可他想不开去找宁修论剑,被宁修大败以   后,似乎因为承受不了打击,变得有些疯疯癫癫的,从此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而花宗的出战者,自然就是花初妍与另外一位顾渊不认识的女修,那女修与花初妍站在一   起,顾渊不得不承认,即便那女修也漂亮的不像话,但仍旧成了花初妍的陪衬。   花初妍是好看的会让人生妒的女人。   顾渊也见到了宁修,宁修开尤其开心的向他打了个招呼,接着便走到了顾渊的面前来。   “顾兄,好久不见。”   “确实好久不见。"顾渊回答了这么一句,宁修的眼眸尤其的明亮,“我又领悟了许多的剑招   希望一会儿能在顾兄身上讨教一二。”   “这——次你可要全力以赴。"顾渊轻轻的念。   “那是自然。   洛夜笙淡淡的看了顾渊一一眼,接着便去台下的席位入座了,此次东域大比,四大宗主自然   是坐在一起的,洛夜笙坐到了花月忧的身边。   论战即将开始,在场的八人分别上前去抽了签,顾渊的运气挺不错的,他是第一轮。   他的对手是刀宗的刀无心。   所有的弟子都已落座,顾渊也御剑踏上了擂台。   这是顾渊第-次见刀无心,过往他只是听说过这么一个人。   刀无心将背后的墨色长刀缓缓拔出,冰霜在刀刃上凝结,在他拔刀的刹那,这整个论剑台   仿佛都多了几分寒意。   “你就是将我弟弟打伤的那个灵宗顾渊?   “是。"顾渊的君阙剑无鞘,是骤然出现在他手上的。   在两人的这——句简单的对话结束以后,他们二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刀剑碰撞的声音   响起,顾渊的眼眸很平静。   即便在知晓对方的修为是大乘一重时,他的表情仍旧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有变化的大概是台下的那些弟子,以及宗]宗主,所有人都以为刀无心颓废丧志了,可谁   曾想到这次东域大比一露面,他的修为竞比之宁修也分毫不差。   可更加惊愕的还在后面。   顾渊只出了一剑。   这一-剑没有剑光,也算不得招式,就只是快,快到让场下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顾渊   的剑刃已经将刀无心穿胸而过。   刀无心低头,错愕的看着胸口的血洞。   胜负已分。   “你看清他的剑了吗?"宁道乾忽然淡淡的念了-句。   他身边坐着的就是刀宗宗主刀无情,可他嘴角的笑容正凝固着,许久,才发出些许的声音   来,“我看不清。   他原本以为刀无心此次的对手,唯有剑宗宁修。   可这个上回将他那不成气候的儿子打伤的顾渊,这一次赢下刀无心,也只用了一剑,甚至   他都没有看清这一剑是从何而出,这一剑没有轨迹,没有残影,仿佛平白无故出现在了刀无心   的胸膛-一般。   但无论如何,胜负已分。   顾渊神色平静的走下了擂台。   下一轮是洛孤雪的比试,她对上的恰好就是刀宗的刀无意,洛孤雪赢的轻轻松松,迎来台   下的一阵阵喝彩。   宁修的对手是花宗的另外-名少女,胜负在一-开始便有了结果,他同样只出了一剑,便已   知晓了胜负。   而花初妍的对手是宁清瑶。   宁清瑶是剑修,花初妍纠结犹豫了一会儿,选择了认输。   宁清瑶的修为可也是大乘一重,尽管她的剑术不如宁修那般出神入化,但花初妍也不觉得   自己能赢,所以理所当然的选择了放弃。   于是便到了下一轮的抽签。   顾渊对上宁清瑶。   宁修对上洛孤雪。   顾渊御剑上了论剑台,随手取出一把木剑来,看着宁清瑶的小脸,朝着她笑,“来吧。”   “你得让让我。”   宁清瑶的意思大概是,可不能让我输的那么难堪。   顾渊笑着点头,与宁清瑶比试了许许多多的剑招,只是两人的动作都算不得快,与其说是   论剑,倒更像是在舞剑。   顾渊在向她传音。   “一会儿无论在东域大比上发生什么,你都不用觉得奇怪,记住,你只需要记得,一年后我   会回来找你。“   宁清瑶微微一怔,她有些弄不明白顾渊的意思了,可她还是轻轻的点了头,说了一声,"知   道了。”   顾渊与她交手了一百多个回合,最后宁清瑶惜败   顾渊在台下望着台上的宁修与洛孤雪那一-战。   宁修确实要比上——次论剑进步了许许多多,洛孤雪招架起来都有些吃力,明明两人的修为   相同,可洛孤雪还是在五十个回合内落败。   她自知胜负已分,便认了输,走下了论剑台。   于是最终的论战即将开始   顾渊抬头望向了天,今日的天气尤其的明朗,万里无云,阳光普照。   宁修——副如临大敌一般的姿态,将手中的剑刃握的好紧,而顾渊看上去要比他轻松很多,   将手中的君阙剑取了出来。   “我不会再输了。'   他喃喃自语了一声,紧接着,-道道的剑势便在他的身边流转,那些剑势化作了虚无的剑   朝着宁修斩去。   顾渊甚至——动都没有动。   宁修抬手挥剑,接住了那一道道的剑势,可他的脸色也渐渐的变得苍白起来,-直接到了   第八道剑势,宁修的气机已经步入之前那般雄厚,额头也浮现出了些许的汗珠。   而顾渊仍旧是云淡风轻的神色。   下一剑,你接好。”   顾渊的君阙剑上出现了些许的红光,那是涅梁的剑势,上——次宁修便输在了这一招上,这-   次:结果也没有发生多少的改变。   那一剑还未落到宁修身上的时候,宁修的眼眸已经出现了金色。   于是那一剑涅葉被宁修挥剑斩破。   台下的宁道乾已然等待了许久,他忽然便从观众席上消失了,来到了这论剑台之上,站在   了两人的中间,他望向顾渊,"你赢了。   “嗯?”   “宁修与我说过,若是你再次将他逼到了这般境地,就已经算是你赢了。”   “宁宗主,我还有一剑未出。“顾渊望着他的脸,淡淡的说道。   “你确定?”宁道乾迟疑了片刻,看着顾渊坚定的神情,他还是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从台上离   开。   于是顾渊得以再一次与这所谓的剑仙真魂面对面。   “没想到这种小地方,也有你这般能将剑势领悟到如此境地的家伙。”   从宁修的嘴里发出了些许玩味的语调。   “你要接我一剑?"宁修淡淡的问。   “是你要接我一剑。”顾渊的表情还是很平静,从始至终他的表情都没有任何的变化过,他的   君阙剑被他给收了起来,毕竟,剑只是一个载体。   顾渊看见从宁修的头顶,仿佛从天地之间,凭空生出了-把金色的巨剑,这把剑就是他的   剑势,这是实质的剑势!   只是逆转规则的剑势,这一-剑下应该将一一切都斩碎。   台下的宁道乾抬起头,望向半空中的那把剑,他的眼瞳里有些许的颇栗,因为他知道,这   是他这辈子都无法领悟的剑势。   以势化形,动乱天地。   这片天地仿佛都变得更加的明净澄澈了起来。   可顾渊仍旧不为所动,他好像是忘记了躲,又好像是在想着些什么,在他的上空,出现了   一条小小的鱼。   就是普普通通的鱼。   那条小鱼的体型在很快的变大,它开始生出磷甲,生出四肢,它化作了这苍穹之上的银龙   ,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   洛夜笙抬头,呆望着顾渊头顶的银龙。   她从来没见顾渊用过这一招。   头顶湛蓝的苍穹忽然就多了许许多多的乌云,雷霆在乌云之间闪烁着,或许天道认为这世   间真的多了一条龙,多了一条修行许久,准备化形的银龙。   “去。   顾渊淡淡的念了一声,于是那银龙便朝着那把剑冲去,那把金色的巨剑也劈斩了下来,可   银龙也摆着巨尾,在剑刃斩落下来的瞬间,将那把剑拍的粉碎。   宁修眼眸里的金色消散了,他的人直接倒在了这片擂台之上。   而那条银龙仍旧盘旋在顾渊的上空。   台下无人再发出任何的声音,所有人呆呆的望着这条银龙,世界已经变得无比黯淡,唯有   那只银龙仍旧盘旋于天地间。   顾渊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望向了台下。   他的眼眸和洛夜笙对视在了一一起。   下一秒,他忽然笑了。   他的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颗血魄珠,那颗血魄珠被他宛若丢糖豆一般丢到了嘴里,紧接   着,他的身边便开始出现了无穷无尽的血气。   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眸。   此时此刻,顾渊才真正的拔剑,君阙剑被他紧握在了手中,镜妖终于察觉到了他在做什么   ,厉声咒骂了一声疯子。   神魂撕裂的痛楚再一次再脑袋里出现,顾渊的嘴角终于多了几分笑容。   终于要结束了。   东域,剑宗,论剑台上。   所有人都于观众席上站了起来,他们的眸子怔怔的望着顾渊,第一个开口的人,是带着几   分困惑的质问,“邪修?”   论剑台上那血色的灵气,就是邪修的法门,他刚才吃下的那颗血魄珠,便是邪修的手段。   血魄珠只有邪修之间才能互相炼化,因为他们的身体里存在着蛊虫,若是寻常修士强行炼   化血魄珠,只会沦落到走火入魔的境地。   台下的东域小宗门的宗主,身形都难免的有了几分颤栗。   因为论剑台之上的顾渊,除了有一身血气以外,浓重的近乎快要成为实质的杀气,也一并   显现了出来,那条银龙的身躯渐渐的也染上了血色。   快要将人耳膜震碎的雷声,忽然在耳边响起,天边落下了第一道惊雷。   暴雨很快便随之倾落。   顾渊站在这片雨中,他已经将自己的神魂再次撕裂了-部分,换来的是这漫天的杀气,这   些杀气近乎化作实质,变成了浓重的血雾。   于是这场雨,与这片雾气变得无比的诡异。   雾气在扩散,顾渊抬起了手,紧握着君阙剑,将剑尖指向了洛夜笙。   “请君一战。   洛夜笙站了起来。   她的视线隔着雨幕落在了顾渊的脸上。   这里是东域剑宗,现在是东域所有的炼虚期修土都在这里,可他却忽然吃下了血魄珠,   剑尖指向了她。   宁道乾在-开始便已经想要上前了,但当看到顾渊的剑刃指向洛夜笙以后,他仿佛明白了   什么,后退了半步,甚至他还向所有的其它修士传音了。   “洛宗主会亲自清理门户,其他人不必插手。   邪修在东域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地位,谁都知道这件事。   可谁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少年他要在赢下东域大比以后,做出这样的举动,他这和一   心求死,又有何等区别呢?   洛夜笙觉得她的身躯变得无比的沉重,仿佛戴上了枷锁一般,她的脚步那么缓慢,可她还   是走上了论剑台,夜歌剑在她的身后悬立,她望向顾渊。   "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惊喜吗?“她的表情仍旧那般冷冰。   “是啊,够惊喜吧。”   “你是觉得我不敢杀你吗?‘   “我就在这里等你来杀我呀,洛夜笙。   顾渊朝着她笑,“你已经期待了很久,不是吗?”   顾渊抬起了手,于是那血雾便形成了法阵,将这整个论剑台包裹,外面的人看不清这里面   的一切,顾渊的笑容变得有几分癫狂起来。   洛夜笙的眸子有了些许的变化,她看着顾渊的眼睛,“你都猜到了啊。”   "是。"顾渊的笑容又止住了,他看着洛夜笙迷惘的眼睛,"这不是你期待了许久的结果吗?”   “养我长大,许我情意,待到时机合适,我就该成为你证道的基石了,我的身份从——开始也   该死的,反正当年我就该死在你的剑下,只是这个时间晚了十年而已,我还应该感激你多给了   我十年时光。   "是这样对吗?“他望着洛夜笙的眼眸。   “是。“洛夜笙轻轻点头,“但在我的计划里,你应该再多活两年,两年后才是你的死期。   “那我是不是该感激你的施舍?   “倒也不必。"夜歌剑被洛夜笙给握在了手中,她闭上双眸,再睁开眼眸的时候,眸子里已经   不再有一丝-毫的情绪波动。   她的身影消失了。   再出现的时候,已是在顾渊的身后,顾渊领教过她的剑招,所以回身出了一剑,两人的剑   锋交触在了一起,洛夜笙的眉目仍旧没有丝毫变化,她迅速的拆解剑招,出了下一剑,这一剑   轻而易举的刺穿了顾渊的胸膛。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你确实没有再多活两年的必要了。"洛夜笙站在顾渊的身前,淡淡的   念道。   “别太小看我啊,我还有一剑呢。”   顾渊看着胸口的血洞,无奈的笑笑,这半空中的银龙再一次的发出了震魂般的怒吼,而他   的剑脱手而出,银龙缠绕着他的剑,朝着洛夜笙飞去。   洛夜笙望着那把朝着她飞来的灵剑,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她的夜歌剑脱手落在了地上。   灵气护罩也被她解除了。   顾渊的剑朝着她的脖颈斩去,这一剑在出手的时候,便已经没有了飞回的可能性,洛夜笙   没有合上双眸,她只是静默的凝视着顾渊,神情仍旧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可那把剑只是擦着她的脖颈飞过了而已。   越过洛夜笙的脖颈以后,那把剑仍旧没有停下,而是直直的冲出了这血雾之外,朝着剑宗   祠堂的方向而去。   从一-开始,顾渊就已经锁定了目标。   这一剑的目标是剑宗的养魂阵,那个阵法里养的是剑祖真魂。   这一剑将整个养魂阵斩碎,沉睡之中的剑祖真魂,被这一-剑斩的七零八落,宁道乾反应过   来的瞬间,-切都已经晚了。   台下的宁清瑶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论剑台上,血雾里。   顾渊和洛夜笙对视着,两个人都没有言语。   “杀了我以后,取走我的灵丹,我这一身修为也都可为你所有,宁道乾不会是你的对手,你   会是东域第一人,他们就不会再顾忌你的任何身份,即便你是邪修,你也有千万种方法可以解   释。“洛夜笙忽然笑了。   “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顾渊望着她微笑的脸。   “我之前确实很想杀了你。“洛夜笙脸上的笑容难得的温柔,“因为师尊当年临死前,把她的-   切都托付给了我,她要我守护灵宗,她要我守护这片天地,守护天下人。”   “可她似乎忘记了,我不喜欢做这些事情。”   “我已经为她守护了灵宗三百年,足够了。   “我知道你恨我,你其实是个不太会藏着自己情绪的孩子。   “但我和你不一一样,就好像你从来都猜不透我一一样。“洛夜笙轻轻的念着,下一一秒,她的眉梢   轻挑了一下。   顾渊的手中不知何时再次握住了剑,这一剑刺破了她的心。   他却没有再停止挥剑,而是再一-次的出剑,洛夜笙的身上被他捅出了好几个血窟窿,他仿   佛要把这些年的所有怨恨都还在这几剑上。   可洛夜笙不避也不躲。   她看到了顾渊猩红的眸子,看到了他身边萦绕的黑气,看见了他身上的因果线。   “我也没有想到过,我会成为你的心魔。”   洛夜笙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她的眸子宠溺的凝视着顾渊的脸。   “三百年前,师尊与我说,她的此生已经再无任何希望破境,她希望我能代替她走到至圣,   来应对这三百年后即将发生的大劫难。   “她要我救这天下苍生。”   “可我是洛夜笙,我不想做灵宗宗主,我也不想做那个救世之人,我更想做洛夜笙,这天下   苍生劫难,与我何干?”   “其实我隐隐约约猜到了一点,你想让我杀了你,就算我破境了,我也会愧疚辈子。”   “其实你赌对了,我真的会。   “这三百年来,我从来都了无牵挂,直到我把你给捡了回来,其实你没有和我赌气的必要,   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的。   “孤雪是我给你准备的道侣,你不是她的剑鞘,你会成为新的灵宗宗主。”   “这般补偿给你,你可曾满意?”   顾渊的剑落在了地上。   “这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啊。”   “因为这是我最近才做的决定。“洛夜笙朝着他微笑。   “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你可曾问过我?“洛夜笙朝着他轻轻的眨了一下眼睛。   顾渊从来没见她做过这般俏皮的动作。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顾渊,如果不是这重担扛在肩上,洛夜笙不是这样的,洛夜笙只会随   自己的心意做事,爱即是爱,恨即是恨,这是我的剑心。”   “那我要是不杀你呢?”   “你在逼我做选择?“洛夜笙歪了歪脑袋,“你没的选。   “三百年前洛不语没给我选择机会,所以这一次,我也不会给你。   顾渊面前洛夜笙的气息渐渐的变得虚弱,她的气机正在流失,但她却在微笑。   她自断了心脉。   顾渊的眼瞳瞪大,他的嘴唇微张着,可却没能发出任何的声音来,明明他预料了所有的结   果,可现在发生在他面前的一切,他却从来都没有预见过。   他的脑袋里仿佛还回响着那句,“你可曾问过我?”   他看着洛夜笙的生机渐渐流失,可他却无能为力,他脑袋里的镜妖现在发出了大笑声,在   嘲笑着他的愚蠢和绝望。   “你早就知道了,对吗?"顾渊呆呆的朝着镜妖问道。   “她一直都在试图强行破境,因为她从来都不想杀你,早在你当年把内丹送给小狐狸的时候   ,她就已经放弃杀你了,她只想自己去挣脱境界上的枷锁,那天她扇了你一-巴掌,其实只是因   为她心底羞怯,不想被你如此轻浮而已。”   “她希望你是顾渊,而不是那个被她捡回来的灵宗弟子顾疏,所以她才这般对待你,她希望   你在东域大比上大放异彩,希望你能赢下宁修,也是为了说服她自己而已,她也有她的心魔,   她的心魔束缚着她无法破境。”   “她的心魔一直都想杀了你,她也会被心魔影响神智,但是洛夜笙从来都没有。”   “所以她将机会给了你,顾渊,有趣吗?”   “这是我千百年来见过最有趣的故事。“镜妖仿佛笑出了眼泪。   顾渊望着面前眸子已经渐渐空洞的洛夜笙,她的嘴角仍旧还挂着笑容,那笑容里有着些许   的宠溺,歉疚,还有淡淡的嘲讽。   她轻轻的念,“是我赢了哦,顾渊。”   顾渊呆望着洛夜笙的脸,他沉默了好一会儿。   “你做梦。”   可耳边的镜妖反倒笑的愈发癫狂,*如果你撕裂你最后一分神魂,我就有机会占据你的身躯   了,你真的能够为这么一个女人从容赴死吗?”   “我觉得你不会。   他没等镜妖的回答,平静的撕裂了神魂,以神魂为剑,刺入了洛夜笙的眉心。   顾渊看见了一座山。   这座山是不语山,是洛夜笙师尊曾经的住所,面前的世界电闪需鸣,风雨交加,顾渊御剑   而起,来到了不语山的山巅。   他看到了洛夜笙。   他还看到了洛不语,她的师尊果然是极美的女人,只是现在却一头白发,气若游丝。   山巅之上,一个阵法亮着辉光。   洛不语的手轻轻的抓着洛夜笙的手,仿佛在交代着什么,他看到了洛夜笙摇着头,掉着眼   泪,可她的师尊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是喃喃的念着,“三百年后,苍生必有大夜笔,你   要破境。“   “你要破境。”   “你要破境。”   “你要破境。”   如何破境?执剑斩情。   所谓至圣,无非就是放弃心中执念,方可通圣。   宁道乾当年放弃了自己的剑道,从少年剑侠变成了剑宗宗主,于是他枷锁缠身,却因此而   突破炼虚,成为了东域这千年来的第-位至圣。   而洛夜笙却从未找到过自己的执念,但她已经枷锁缠身,成了心魔。   +年前她捡回了那个小男孩。   那是她原本用于破境的剑鞘,可不知从何时起,洛夜笙发觉她已经没法再对他抱着杀心了   于是过往的执念成为了心魔。   顾渊最终在一片荒芜的地方见到了洛夜笙。   他也不知道这里是哪,或许洛夜笙也不知道,但这里有两个洛夜笙,两个洛夜笙在这片荒   芜的地方论剑。   其中一个洛夜笙的身边萦绕着黑气,眼神混沌。   另外一个洛夜笙才是真的洛夜笙。   可她却没法蠃下对方半分,两个洛夜笙在这片荒芜的黑暗里缠斗的难解难分,直到顾渊出   现在了这里。   “你为什么会在?”   洛夜笙瞪大了眼眸,望向他。   “我来帮你破境。"顾渊轻轻的笑了一下,他还有最后一剑,现在他站在了洛夜笙的身边,替   她斩出了那一剑。   过往的所有执念化作了泡沫。   “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做你想做的那个洛夜笙了。   顾渊朝着她轻轻的笑了一下,伸出手把她给搂到了怀里。   洛夜笙呆望着面前的一切,她抬起头,顾渊的身影却变得愈来愈虚幻,直到她什么都抱不   住了,直到面前的一-切都尽数破碎。   她睁开眼睛。   面前的血雾已经消散,而顾渊的身体已经倒了下去。   她断裂的心脉已经尽数复原,数不清的天道灵气萦绕在她的身边,她抬起手,世界的权柄   便被她紧握在了手里。   洛夜笙呆呆的望着躺倒在地上的少年,已经没有了任何气息。   顾渊身上所有的因果线,已经尽数碎裂,这代表了结束。   “为什么?”洛夜笙喃喃的念着,她的眼瞳变得愈来愈空洞,夜歌剑在她的身边轻轻的颤   抖着,数不尽的剑气在她的身边萦绕。   这是至圣期的权柄,宁道乾脸色微变,匆匆的来到了她的身边,原本恭喜的话现在却又停   在嘴边,他望着洛夜笙的眸子。   那双清冷的眸子原本总是亮着的,可现在已经尽数黯淡,再无光彩。   宁道乾沉默了片刻,“他的因果线已经尽数断裂,神魂刚才也消散在了天地间,他已经死了   洛夜笙的身躯开始轻轻的颤抖起来,她走到了顾渊的面前,将他的尸身给抱了起来,可她   的指尖才刚刚触碰到他的身躯,他就已经化作了-滩血液。   雨滴倾落在那些血液上,似乎要将那些血液尽数清刷冲洗。   洛夜笙抬起头,这片天地的雨尽数折返了回去,可地面剩下的只有了那一-滩血而已。   她呆呆的站在那,两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   花初妍呆呆的望着面前的一幕,她沉默了片刻。   那家伙应该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花月忧的手在不停的颤抖着,她在推算这顾渊的因果线,可偏偏这些线已经尽数消失了,   就连之前与她沾染的因果,也都全部消失不见。   你不会骗我对吧?   三日以后。   东域修仙界近日变得无比的热闹,毕竟在东域大比上出的这事,千百年都未曾见过一回。   灵宗弟子顾渊,拿到东域大比头筹以后,却自爆邪修身份,-剑将剑宗的剑祖真魂砍了个   七零八落。   灵宗宗主洛夜笙,亲自清理门户,流下一行清泪,修为突破至至圣一重。   这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东域,所有的修士都在津津乐道这件事,还有传闻剑宗圣女与灵   宗圣女在那时一并落泪。   就连花宗圣女也宛若失魂般,呆望着那滩血迹好久好久。   没有人知道真相究竞如何,但好歹最后结果是好的,那个天纵奇才顾渊已死;而灵宗宗主   也突破了至圣一重,这下东域便有了两位至圣。   这是东域的大喜之事。   灵宗。   洛孤雪已经三日没有休息了,她是在东域大比上晕了过去,被洛夜笙带回灵宗的,可从始   至终,她都没有和洛夜笙说过一-句话。   她不明白这一-切为何会变成这样。   直到她脑海里的记忆没由来的浮现了出来。   那个烟火璀璨的夜晚,顾渊所说过的一切,如今都在她的脑海里浮现了出来,洛孤雪的眸   子亮起来,她想要去告诉洛夜笙,可刚踏出脚步,仿佛又明白了顾渊当时所想。   所以洛孤雪又退了回来。   直到一袭白衣的洛夜笙走进了她的房间。   洛孤雪抬头望着她的眸子,洛夜笙的眸子现在宛若失去了光泽的宝石一般,尤其黯淡,仿   佛瞳孔都微微透着几分灰。   “孤雪,你恨我吗?   洛孤雪没有说话。   洛夜笙继续喃喃的念着,"他是我十年前捡回来的。”   “他原本是血乾宗的圣子,当年是他宗[]的大长老带着他出逃,但却被我拦了下来,是我将   他带回了灵宗。”   “最初我是想杀他的。”   “我想以情入道,再挥剑斩之。   “可渐渐的,他也长大了,我发觉我没法对他挥剑了。   “可最后他还是死了。”   “因为我而死。”   洛夜笙喃喃的念着,破境的执念困扰了她三百年,如今她真正的踏入了至圣一重,可这一   身修为却让她无比的厌恶。   洛孤雪抿着嘴唇,迟疑了许久,最终别过了脸。   “我不怪你,师尊。”   她什么都没有再说。   花初妍带着舒澜与舒月回了花宗。   花月忧给她们沏了茶,收她们两姐妹做了亲传弟子。   庭院里,花初妍和花月忧对视了一眼。   “师尊那家没死吧?”   “他告诉我的是——年后他会回来。“花月忧轻声回答,“这小家伙一点也不让人省心,也不知   道那个洛夜笙究竟哪里好,把她给迷的神魂颠倒的。   花初妍微微撅着嘴唇,“他说这也是他自己的执念。   “断了也好。"花月忧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视线望向了远处的苍穹。   小家伙,你可不许骗我。   宁道乾是这两日最焦虑的人。   虽然洛夜笙破了境,可剑祖真魂是真的被顾渊那一剑斩碎了,宁道乾竭尽了全力,甚至搭   上了百年修为,才勉强让剑祖真魂的一缕残魂得以存在。   但原本该在今年举行的转生仪式,起码要到三年之后了。   他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或许这也是好事。   宁修已经在山顶坐了三天三夜。   宁清瑶不知何时出现了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脸,“你又在发什么神经?”   “顾兄死了。   “死了便死了吧。“宁清瑶淡淡的回答。   “我想不明白,顾兄究竟为何要在东域大比做这种顾兄怎么想都不应该是邪宁   修的口气有许许多多的失落,他转过头,看向宁清瑶,“你和顾兄关系不是很好吗?你为何不难   过?”   “人已经死了,我难过有用吗?"宁清瑶淡淡的回答。   宁修沉默。   宁清瑶别过脸,"现在好咯,你真的是东域年轻一辈的第一人了。”   她迈着雪白的小腿,脚步轻快.   我才不相信你真的会死.   但等你出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是要狠狠的咬你一口.   咬死你!   面前是一片混沌。   镜妖高坐在一把椅子上,双手抱胸,视线居高临下的望着顾渊。   “这是你的真身?"顾渊神色怪异的看着她。   “不是。"镜妖淡淡的回答。   镜妖现在化身的是一个女人,一个顾渊从未见过,但是却好看的不像话的女人,甚至要比   顾渊见过所有的女人更加好看。   仿佛她的每一寸肌肤都是应运天地而生,她就是真正至高无上的神女。   但是神女现在穿着一身女仆裙,还在晃荡着白丝小腿。   这里是顾渊的神魂之海。   两个人对视了好几秒。   “你想要什么?"顾渊看着她的眼睛。   “我想要的东西,你恐怕得不到。”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顾渊朝着她笑。   “我要你将这个女人的神魂泯灭,将她的肉身给我!"镜妖的眸子直勾勾的凝视着顾渊的脸。   “一言为定。,   “我只给你十年时间,如果你做不到的话,我就会夺走你的肉身,你的神魂已经被我种下了   印记,即便你修补好了神魂,你也没法反抗我一丝一毫。”   “好。"顾渊朝着她轻笑。   “你根本就不知道她究竟是怎样的存在,你也敢说好?"镜妖的眉梢轻挑。   “在神魂破碎,将死不死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点点模糊的记忆。"顾渊笑的很开心,“好   像我也是什么了不得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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