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留了心眼,自然是要汇报到帝君那儿去的。 当显禄把夜弦同倾城关系非凡的事情报告帝君之后,帝君心中有的些许疑窦都解释的通了。 为什么夜弦会突然性子大变,从前淡泊名利,却突然接受他给的职位,也愿意入住仙界。为什么倾城选择和神界合作,除了有为族人报仇的因素,大概还因为夜弦吧。 帝君命显禄暗中观察他们的动向。自己在房中思绪着什么。 忆芳殿本就是仙界主殿,所有的陈设自然不会差。倾城到是不在意这些,这里离夜弦哥哥近就是最好的了。 两人一路走来,并未撞见什么仙官。因为夜弦一向喜静,行走之路多是僻静之路。 “夜弦哥哥,方才那个仙官对你,好像很敬畏啊?”倾城拉着夜弦在忆芳殿的凉亭内坐下,继续方才未曾说完的话题。 “大抵是他是因为帝君对我青睐,所以才这般吧。其实他在这仙界之中,也是地位颇高的了。”夜弦轻轻一撇手,桌上便出现了一套茶具,拿起茶壶倾倒,浓郁的茶水顺之而出,将一杯推于倾城面前,方为自己倒上了一杯。“其实,我根本不会做那帝君,就连这所谓的火神,若不是因为....” 夜弦的话停顿于此,不再言语。 “若不是为了城儿报仇,这火神殿下,夜弦哥哥也不愿做,是吗?”倾城浅浅的笑,她记得夜弦方才说过,要为她报仇。“夜弦哥哥,你若不喜欢这些,待城儿替母亲族人报了仇,不死鸟族得以化为神族,一切尘埃落定后,城儿就卸了这族长之位,陪着夜弦哥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天高海阔,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了。 除了帝君,显禄,和夜弦,没有人知道不死鸟族还未灭族的事情。自然,帝君有意隐瞒。毕竟没人会把自己的底子掀给别人看。也同夜弦倾城嘱咐过,让倾城莫要随意走动,被人发现。 帝君对倾城的态度,算是神仙里比较好的了,不管是因为夜弦,还是其他的什么,至少目前来说,无论是夜弦还是倾城,对帝君都是很敬重的。 夜弦除了上朝商讨开战之事,便都去忆芳殿陪着倾城。他怕倾城会闷,费尽心思的将那些竹树移进了忆芳殿,以天河沾染凡气之水灌溉。 倾城每日在殿内照顾这些竹子,待竹子都料理完了,夜弦哥哥也就来了。 许久没有这般轻松惬意的日子了。每日只是弹弹琴,下下棋,画画,练字。两个人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开心的。 好似回到了凡间那般。 宁静的时光总是会被打破的,上一次是抚属,这一次,是青黛。 青黛虽然未曾在仙界任职,但以她人鱼公主的身份,出入仙界还是轻而易举的。夜弦在仙界的时光不过短短数月,凡间却是数年。青黛心中惦念,忍耐不住,师傅也知晓她的心意,面上指使青黛说有些话让她转述夜弦,实则是给青黛个机会来看夜弦罢了。 那个妖女已经死了,青黛自然是夜弦最好的归宿。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包括青黛自己,虽然那个女子在夜弦心中,可已经死了,如何同活人争,她不信,再花上千年万年,她融化不了夜弦的心。 夜弦在下朝前往忆芳殿的路上碰见刚刚来寻他的青黛。因为去忆芳殿的路同去破格殿的路一样,所以碰个正着。 青黛本想着直接去破格殿找夜弦,谁知道在半路就碰上,夜弦的面容已经不似知晓倾城死讯的那时候那样苍白冷漠,带着点点的笑意,让青黛恍惚的看到从前师兄额样子。 从前,师兄待师门中人,也一直和蔼可亲。 看来师兄已经逐渐淡忘了那个女子了。 青黛心中欢喜,笑脸盈盈的迎着夜弦而来。夜弦在看见青黛的时候,脸上的笑意不自觉的淡了许多,还是带着笑容停在原地等着青黛。 “师兄,师傅托我来问你,近日可好。”青黛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块方巾“你看你,走的这么急,都出汗了。” 夜弦退后一步,避开了青黛想要给他擦汗的手。青黛有些尴尬,很快便释然了“许久不见,我都忘了你是最重礼数的,给。”她将方巾递给夜弦。 夜弦却没有接的意思“不必了,我一个男子,怎可随意拿女子的贴身之物。烦请转告师傅,夜弦在仙界一切安好。”说罢,并没有留青黛的意思,绕过青黛身边,沿着路走了。 青黛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师兄好似恢复从前的样子,却与她变得更生疏了。 今日夜弦来的有些迟了,倾城已经料理好竹树,坐于凉亭之中弹琴。 随着琴声律动,片片金蝶由琴弦而出,在倾城的周身飞舞。 这龙凤琴,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做一般,远比在夜弦的手中更加的耀眼。 “夜弦哥哥,今日怎么来的迟了?”一曲毕,倾城一手托腮,歪着头问夜弦。 “有些事耽搁了。” “是有些事耽搁了,还是有些人,耽搁了?”倾城眼睛中透露出危险的味道,话语里都是阴阳怪调。 “你是否看到了?”若是这么明显的意味夜弦还感觉不到,他便是白活了这许多年。倾城已经不是第一次吃青黛的醋了,上一次在凡间可是差点把自己都搭进去。 “看到什么呢?我不过是闲来无事,在门口转了转,不巧远远的看见一个女子细心的为另一个男子擦汗罢了。”倾城的确只看到了这些,便已经气的转身回忆芳殿了。 夜弦起身站于倾城身后,由上而下从倾城的背后环住了她。头埋在她的发间,“那你是否看到那个男子识相的躲开了呢?” 夜弦看到倾城因为生气而下撇的嘴角偷偷的上扬了,却又装作生气的样子。 “你可知道青黛对你的情意?之前在渊源堂,你的师妹说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她都不曾否认。” “知道,所以我没有给她任何的希望。”夜弦蹲下身子,双手握住倾城的手,直直的看着倾城的眼睛,目光里没有一丝躲闪“我爱的是你,想的是你,心中绝容不下她人。既然不可能,我能做的就是让她死心,这样,对你,对她,都是最好的。虽然,可能很绝情。” 即便是让青黛恨上他,他也不想给她无畏的希望,早些忘了他,寻找真正合适她的男子,才是对青黛最好的。 倾城的醋意早就没有了,事实上,她没有一刻怀疑过夜弦,哪怕是方才看见一半的情景,她也不曾怀疑夜弦同青黛会有什么暧昧。 他们二人越来越默契,只要一个眼神,都能了解对方的心意。在她们眼中只有彼此的时候,怎会看到在一旁,尾随夜弦而来偷偷躲着的青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