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铛——”黄山真人急步从里殿而出,蓝衣白纹,衣袍带风,目光深远的注视着廊檐上挂着的青铜铃铛,铃铛摆动着发出一阵阵声响。 “怎么回事?循妖铃为何会无故响起,难不成……”黄山真人沉吟道。循妖铃为一种探妖的法器,将它设在大殿,是因为大殿乃五凌山的正中心,如果循妖铃响起,以此可知五凌山内出现了妖……现在……五凌山风平浪静多年,如今早有人按耐不住了吗? “掌门!”一个守门的弟子上入大殿,于廊道上奏请黄山。 “何事?”黄山未回头,目光沉沉的看着循妖铃。 “大师兄求见。” “天凌子?他回来了!快让他上来。”黄山一听到天凌子的名字立马转身,看着那名弟子。 “是!”那名弟子领命而去。 “弟子天凌子拜见师父。”天凌子缓步上大殿,走向黄山,在一定距离后立定向黄山拜礼。 “快起来吧!”黄山伸出右手,作了个起的动作。 “多谢师父。” “天凌子才回山?可是去了长安?想必已见了他,那又为何现今归山?”黄山点点头。 “师父,弟子的确是从长安而来,是因为……然儒一事。”天凌子看着黄山,慎重道。 “他……他既已出五凌山,五凌山人则不管他的事。”黄山一听到然儒的名字,眉头一皱,挥挥衣袖转身看着廊外。 “师父,然儒师叔他……”天凌子欲言又止。 “他如何?……天凌子想必你也已知道自己的身世,为师当初答应过他,待你成人,就告知你一切让你下山,你今后的路由你自己做出选择,是留是去……我无权干涉,你……是想走吗?” “师父!弟子是您的弟子不会变,可弟子想说的事……有关然儒的……”天凌子跪地。 “何事?不过你要知道他已不再是五凌山人。”黄山扶他起来。 “师父……然儒他……已身死。” “什么!”黄山对于然儒身死颇为震惊。 “然儒已在二十几年前,他……出山门的时候就……” “怎么可能!那这二十多年来的国师然儒是谁?” “是从无尽海逃出的第十七魔——兆。他在然儒闯过生死门身负重伤之际占了他的身体……” “竟然是这样……”黄山沉吟。 “师父!弟子是携了他的尸首回山,希望他能长眠于五凌山,这里毕竟是……” “好了……天凌子,你不必多说了,我不会同意的!” “师父!”天凌子又跪下。 “天凌子,然儒当初既然已决定离山,就终不是五凌山人!既已不是五凌山人又怎么葬于山内!”黄山语气强硬。 “师父!可……” “够了,天凌子,这是山门律令!任何人都不可以违令而为!” “既然如此,那师父又为何违令收下我这个皇室中人……” “你!”黄山转身怒视着他,抬掌欲掴,又气脑的放下,“天凌子,你才回来……想必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有何事……明日再说。”黄山说完就转身进了大殿。徒留跪地的天凌子。 “呃?天凌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黄石真人漫步走上廊道,就见地上跪着一名弟子,以为是哪名弟子做错了事,被罚的。走近一看竟是离山半年的天凌子。 “黄石真人……”天凌子抬头看着须发皆白、面目慈祥的黄石。黄石真人是山中最和善,却也是年纪最老的真人。而天医子就是他的弟子,正是如此,才会教出天医子那般性子跳脱、不拘泥、大义的弟子。 “你跪着干嘛?快快快,起来。”黄石将天凌子拉起来,又问:“你见了你师父?” “是。” “那……这……你下山犯了错?” “没……”天凌子正想说没有错,又想到被他带上山的胡璃,就住了口。 黄石看他的样子真以为他是犯了错被黄山罚的,就安慰他道:“没事……先回去吧,师叔去替你求求情。” “不是的!真人……” “又怎么了?你这孩子怎么就那么倔呐!师叔这就去求情,想必你师父在怎样也无法。”黄石叹气。 “真人……师父没罚我。” “那你跪?”黄石就搞不懂了。 “我……是……”天凌子不知道该如何跟黄石说,必竟……然儒的事情…… “哎呀!快说啊,师叔也好帮你啊!”黄石看他欲言又止,催促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