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恰恰是她放大了声音,暴露她沙哑粗细的嗓音,他看笑话似的,目光从上到下扫过,大有种被脱光身子,赤身露体站在他面前样子。 她羞涩憋屈地低下头去,他靠近,轻声在她耳畔说:“你不必觉得害羞,你的身子,我早就看过了,没什么稀奇的——” 说罢,转身拽了拽被她坐在屁股上许久的衣袖,拔腿就要走。 他说什么?没什么稀奇的?他居然如此羞辱她,她当及伸出手,从床上站起,一把推了他一下。 他毫无征兆地被她一把推倒在地,她却趾高气昂地环胸,居高临下地扭头,拽里拽气地指着他:“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我什么也没做,你就倒地了,看来是你的气数近了!” 她唇畔带笑,他觉她该是消气了,罢了罢了,好男不跟女斗,他委屈地在地上打几个滚,她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好了,能走能动了。 她轻瞥他一眼,用略带威胁的口吻说:“你给我下咒,如今我好了,你定是受了反噬,我可得好好报复你一番” 说罢,她长眉一挑,伸手就要去变出一样东西去对付他,却在挥手到眉间刹那,她见他眉间似有一点红点,称得他更加好看了。 她终究是舍不得对他下狠手的,她朝门外看去。 绵延的山川,彩霞悬在半空,骄阳似火似是要挣脱了黑夜束缚,向人类展露它最后的倔强。 迟暮年华的老翁,行一扁舟,独钓江上,江水波光粼粼,沿岸风景秀丽,太阳鸟都舍不得归去,落在那江岸,水面映射出那姑娘天真无邪的模样。 她勾唇,踢了踢地上的文旭殿下,叫他起身与他瞧瞧。 “那只鸟,怕是舍不得回家了,你赶紧地去催催,现下都几时了?也不知道!”她略带命令的语气对他说。 “她以前是那江上老翁的孙女,后来成了天上的金乌,她舍不得走,是正常的,就想多看看爷爷几眼,有错?”他见怪不怪,很是了解的样子,可真让人忍不住朝他眸子探索,孰真孰假。 “话说,你踢我来这里就为了看这么一幅老翁垂钓坐江上图?” 渔翁夜傍西岩宿,晓汲清湘燃楚竹。 烟销日出不见人,欸乃一声山水绿。 回看天际下中流,岩上无心云相逐。 纵然是一道美景,她却无心与之纠缠。 她已然表明态度,不会去查母亲的死因,他也没必要搞出一茬来让她难堪,她对于自己的相貌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足以诱惑这位殿下。 文旭兰花指一捻,白衣又恢复得一尘不染,昂首挺立,站在她身侧,高了一截,倒叫她有些显得娇小,占了下风。 “我的风铃响了,你听到过的。”他认真说。 “那又如何?”——有什么奇怪的,一个风铃,响就响了,与她有何干系? “是清出事了,我想来找他。“ “元清呐~,”她拉长了声响念出他的名字,哄堂捧腹大笑道,“你为你的情人来,要我做挡箭牌就直说,何必来踢我!” 对于这样的事情,她似乎总是那么镇定,拿捏得当地用笑容,掩盖她的不对劲,亦或是她的不悦,他也配合性地笑了笑:“是啊,那不是怕你不来嘛,我在神界,就觉你最是识趣,懂得我与清了。” 这话,怎的如此熟悉?识趣?她怎么记得前些日,他还指着鼻子,说她怎的如此不识趣,不知道他在和元清告别! 都说女人善变,男人不也是?她在心底想了想,只觉背脊凉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