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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阳春灵草

魔君又来找茬了 酥糖人 5007 2024-07-12 09:42
   今日学堂内来了一位特别的女子。    除绮凰外,能在魔殿学堂研习之人,各个身份尊贵,地位不凡,几乎都来自赫赫有名的魔界世家。可以这么说,这学堂内的学生背后的势力,几乎撑起了半个魔界。    绮凰是作为天界使臣来到魔界的,自然也便有进入学堂的资格。    而今日来的这小姑娘,似乎并没有什么势力傍身。    她生的清丽秀雅,神情怯怯,虽颇有几分小家碧玉之味,但在这美女如云的魔界,这样的容貌属实是普通了些。    自进门起,学堂内的众人便对她来了兴趣。    先生开门见山,介绍道:“这位新来的姑娘叫阳春,真身乃是白兰山上一株刚成人身的仙草。前些日子,尚桉公子与阳春偶然相遇,便将她送入魔殿研习。阳春姑娘毕竟是尚桉公子的友人,诸位可千万不要唐突了她。”    这么说,就是这小姑娘无权无势咯?    “原来就是根草啊……”人群中不知是谁鄙夷的接了句嘴。一时间,唏嘘声越发的刺耳。    虽说她是尚桉安排进来的,但在这种情况下,绮凰突然开始有些担忧她日后处境了。    “大家好,我叫阳春,这名字也是尚桉公子赐给我的,我在白兰山刚修成人形,孤苦无依,是尚桉公子发现了我,把我带离了那片冰天雪地,他是我的大恩人。大家都是尚桉公子的同窗好友,就是阳春的恩人!”    那位叫阳春的小仙草似乎因为方才成人,言行举止总是怯生生的,目光躲闪,毫无底气,一来便将自己的身段放到最低。绮凰知道,她往后的日子大概是不会好过了。    果不其然,有人阴阳怪气的接嘴:“尚桉公子也真是,什么人都往魔殿带。”    “你别这么说,尚桉公子毕竟心善。许是见她可怜,一是心生怜悯罢了。”    “那也不看看我们这是什么地方,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    言语中恶意满满,羞的阳春脸一阵红一阵白,始终不敢抬起脸来,只尴尬的低着头,不知如何是好。先生也是趋炎附势之人,只随意指了个角落让阳春过去坐下。    虽说阳春是尚桉的人,但他接济之人何其之多,又哪指阳春一人,况且,他来课堂的次数也少,自然是无暇顾及。为了一个尚桉未必放在心上的小姑娘得罪整个学堂,这样的事先生是做不出来的。    阳春现在所经历的事,绮凰再熟悉不过,想来那日她初到魔界时,情况又好到哪去呢?    阳春乖巧的有些不起眼,入座后便一直低着头,一声不吭,众人也便将注意力从她身上转移了。    倒是令裳,似乎对这小姑娘有几分兴趣,她朝绮凰低声道出心中疑惑:“白兰山距此地甚远,且常年冰雪覆盖,寒冷至极,方圆万里了无人迹,尚桉怎么会去那里,况且阳春姑娘也并不曾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尚桉又为什么要将她带回魔殿?”    绮凰不以为意,只觉得令裳有些敏感了,轻率道:“尚桉行踪不定,有时候连大魔头都不甚了解,谁知他怎会一兴起去了白兰山呢。至于阳春姑娘,虽说修为浅薄,但身上却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灵气,他将她带来,想来应该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吧。”    关于灵气这点,令裳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过既然绮凰这么说,那么也许尚桉确实是有自己的用意吧。    如此想来,令裳也不再纠缠此事,只回了一句:“你说的有道理。”    绮凰早就料到阳春初来乍到,自然是要吃些苦头的,只是,见今日这样子,她的性子似乎有几分软弱顺迎,这让绮凰隐隐有几分担忧。    想当时她何其硬气,照样被欺侮的不轻。如今这丫头就是个软柿子,若真碰上了这事,只怕是既不敢怒也不敢言。    果然,课后,一众贵族子弟将阳春围在中间。只见她面色窘迫不安,一直低着头不敢与众人对视,而那为首的邵坤以一种极其张扬的姿势坐在案桌之上,嘴边叼着一草根,隔岸观火,似乎还有几分戏谑。    平心而论,绮凰本是不想管这档子事的,毕竟她现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本就自身难保,又有什么资格为别人出头。况且,她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而令裳从不喜欢多管闲事,自然也选择视而不见。虽有些冷漠,但对她而言,这是明哲保身最好的办法。    “小仙草,你从什么地方来的啊?尚桉很风流嘛,又拐来一个纯情少女。”一男子调侃。    阳春臊的红了脸,又一人戏谑接话:“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想讨她回家做老婆?”    “去,这么丑,我才不要。你喜欢你娶回家。”那男子慌忙反驳。    “我可无福消受,你不是就喜欢这样的嘛,跟你配正正好啊。”    又一女子接话:“尚桉公子几时换了口味,竟喜欢上了这种类型。眼光怎么越来越短浅了。”    随即传来一阵喧哗调笑之声,唯有阳春脸色发烫,眼眶发红,显得格格不入。    以人容貌说事,甚至恶言诋毁,着实猥琐。况且其实阳春的容貌生的并不丑陋,只是有几分普通罢了。这般侮辱,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当二人准备就此离去时,绮凰终是受不住内心煎熬,停下脚步,面色凝重,朝令裳道:“你先走吧。”    “你?……”令裳愣了愣,望向她坚毅的双目,自然是知晓了她想干什么,一时竟也不愿就此离去了。    眼见着绮凰换了方向,步步朝一众纨绔走去,令裳心中竟油生一种敬畏之感。    那邵坤似乎发觉绮凰正向着他们而来,慌忙吐了口中草根,跳下桌来,脸上多了几分紧张神色,与先前恶霸模样迥然不同。    不知为何,见绮凰来了,这帮纨绔竟都鬼使神差的为其让开一道口子。绮凰只身穿过人群,拉上阳春的手腕,笑得大义凛然:“不好意思啊,阳春姑娘初来乍到,有些累了,就先走了。”    “你算什么东西?人家阳春还没开口呢,凭什么你说了算。”人群中不知是谁自觉受到了挑衅,极度不满的吼了一句。    绮凰并未动怒,只道:“诸位要是觉得兴致未退,不如让绮凰陪你们玩玩。”    发觉绮凰将矛头转向自己,阳春怔住了,抬起头看向面前女子,被眼泪憋的赤红的眼睛写满了不可思议与感激之情。    “哟,还从来没见过这样自寻死路的,是活的不耐烦了吧。”人群中传来阵阵讥笑。    不远处令裳见情况不对,也提高了几分警惕,暗自聚集灵力,准备一搏。    自方才起,邵坤便不敢正视绮凰的目光,似乎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异常窘迫,却佯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朝众人道:“行了行了,今天就这样吧。”    “不会吧邵坤,你就这么放过她们了?”邵坤右侧男子一脸不可置信,就连绮凰都有些意外。    “是啊,未免太扫兴了些。”    “狼少,你不会真喜欢上那天女了吧。”又一女子附和。    邵坤似乎有些恼羞成怒,大发脾气:“谁再敢胡言乱语试试。”    眼见着邵坤这般,众人也被吓了一跳,只敢轻声嘀咕:“不是就不是嘛,何必生这么大气。唉,没意思,散了吧散了吧。”    虽然在场的都是贵族子弟,但其中又属狐狼二族势力最为强盛,所以即便平日里纤云跋扈至极,但众人也是不敢得罪的。至于狼少邵坤,倒是与学子们的关系更加亲近些,也没有纤云那般高高在上的姿态,他在课堂上还是有几分话语权的。    如今见他生了气,众人也自然识趣。    也是蹊跷,待人群四散,邵坤却跟随昔日好友一同离去,只矗立于原地。绮凰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却并未说什么,只拽着阳春的手转身准备离开。    谁知此时,背后邵坤竟叫住了她:“喂,等一下。”    “有什么事吗?”绮凰漠然转身。    “你干嘛这副表情,我可没欺负她。”邵坤似乎有些不满,急着辩解。    绮凰想起令裳说的话,并不想与邵坤有过多接触,只道:“你不用跟我说。”    邵坤却只当绮凰是生了自己的气,言语更是焦急:“我真没欺负她,不信你问。”    绮凰将阳春护于身后,义正言辞道:“我说了,你有没有欺负她,不需要跟我说。再者,我看他们好像很听你的话,即便你没有对阳春恶语相向,但当你那群好友拿她找乐子的时候,你也没有出言制止。”    “那我下次注意,行了吧?”    这么凶狠,哪像是喜欢她的样子,令裳是不是搞错了……绮凰暗自腹诽,皱了皱眉,一脸狐疑的转身。    许是见绮凰依旧冷言冷语,邵坤来了脾气:“我说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我都说了以后不会再针对她了,你还想怎么样?”    绮凰叹了一口气,倒是很奇怪这魔界的男子怎么脾气一个比一个差。又万般无奈转过头,道:“那就多谢邵坤公子了。”    “…….”邵坤低着头,并没有回应,但见他的样子似乎还有话说。    绮凰是最害怕面对这种情况的,但真碰上了,她的选择便是装傻。人家不愿意说她也不愿意听,谁知又会惹来什么麻烦。    她正想着这回该能顺利脱身了,谁知那邵坤犹豫着竟还是说出来口:“喂,你明晚有空没?”    “啊?”    “你别想多了,我爹送来了几株千年人参,听说食用后灵力会大涨。我不喜欢那味,你要是有需要我明晚给你送来。”邵坤故作轻松,却不知声音发颤。    不喜欢千年人参的味道?这可真是稀奇了……见他这副样子,绮凰突然意识到令裳说的话应当是八九不离十了。如今不快刀斩乱麻怕是不行了。    “不管怎么样,先多谢邵坤公子了。不过,这千年人参珍贵,无功不受禄,狼少还是自己留着为好。另外,绮凰自知身低位悲,入不了公子的法眼,我不知你为何会突然对我示好,但还是希望邵坤公子莫要同我有过多接触,否则自会招来非议,迟早会酿成大祸,对你的地位名声也极度不利。还有,只有弱者才会抽刀更向弱者,还请狼少日后不要再找阳春麻烦。”    绮凰面露难色,她是最不擅长拒绝他人的。    邵坤听闻此言,已是知晓绮凰心意,心中既羞又气,怒道:“你在说什么,都跟你说了别想太多。我邵坤是谁?堂堂狼王公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虽说这话讲的难听,但绮凰明白她的意思大抵是传达到了,也不怒,只道:“说的也是,是我自作多情了。还是要多谢狼少今日高抬贵手。”    邵坤怒哼一声,气势汹汹的离开。    绮凰松了一口气,令裳上前,皱眉道:“你胆还真是挺大,什么话都敢说。”    “总比拖着好。”绮凰回答。    身后阳春见大事已了,颤抖着抽身,哽咽道:“谢绮凰姑娘今日救命之恩。”    “你不用谢我,今日只算是侥幸,我能救你一次,却救不了你一世。”绮凰面露难色。    阳春言语委屈,似乎心生苦涩,道:“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为何他们要这么对我……”    阳春方才修炼成人,心思单纯,如同一张白纸,自然是不懂人心险恶的。    她原以为这世人都如同尚桉一般温润如玉,却不想初出人世便备受欺辱。    绮凰见她这般,极其揪心,道:“阳春姑娘,你千万不要这么想,他们欺负你,不是你的原因,而是因为他们都是最猥琐可悲的人渣。他们没有勇气直视魔君、直视纤云,直视任何比他们强大的人,只能靠欺侮弱者来填补内心的自卑感。”    令裳惊住了,心怀震憾看向绮凰,只见她双目藏着难以察觉的傲然,眼角似略带怜悯,有意无意的嘲讽世人。    见阳春不言语,绮凰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告诫道:“不想被人踩在脚底,只能先强大自己。魔界西侧如玉殿中放置着三界各类奇文金典,虽说前些日子被一场大火烧毁了不少,但还是留存了许多。那看守的侍首是个好说话的,你乖巧机灵些自然可随意进出。你天赋不低,闲来无事时可前去观摩一番,若是能寻到最适合自己的灵法,一定会有所长进。”    当然了,这个“可随意进出”所包括的范围,绮凰自然是被排除在外的。    “多谢绮凰姑娘教诲。”阳春含泪言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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