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 晓渡检索着记忆和系统的信息库,最终在信息库里找到一行模糊的记录。 『金乌,生于日之中,始见于斯世之生也,力大,类于上古。』 “那是一种已经灭亡的上古神兽?” 女子惊讶的看向晓渡,“你竟然知道?平时没少看闲书吧,也就不入流的话本子还敢提及这种被天下唾弃的名号来给自己找噱头。” 晓渡不好意思的笑笑,并不做解释,“前辈为何说金乌被天下人唾弃,既是上古神兽不该被推崇祭拜吗?且这里是楚家密地,密地里的鸟儿又为何会崇拜金乌,楚家和金乌有何关联?” “你以为上古神兽的神力自何而来?那不都是来源于天地之间,只因为它们早生个几万年便生来被赋予强大的能力,这让后来的生灵如何服气?就拿人族来举例吧,他们在上古时期如同蝼蚁,弱小的如蝼蚁,数众也如蝼蚁,蝼蚁们散落在地上,不论是大妖还是魔兽路过都能一脚踩死十几只,但如果所有的蝼蚁聚成团,用不了两刻钟就能把一只妖兽啃食的只剩白骨。蝼蚁们想要获得更大的能量和权利,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弑神。” 女子边说边把晓渡带到了山谷深处的一块石壁前,她挥手拂去石壁上的尘土,看向晓渡。 “至于你的最后一个问题,站到石壁下吧,如果你的血脉无误自会看到答案。” 晓渡只犹豫一瞬便站了过去。 都已经到这里了,对方想要杀她轻而易举,这么久都没有对她动手想必不是恶人。 石壁在晓渡站定后缓慢转动起来,九块形状怪异的黑色石块从石壁上飞出,带着柔和的金光围绕盘旋在晓渡周身。 不知是飞旋的石块还是那温暖的金光让晓渡昏昏欲睡,就像在祠堂第一次药浴时被黑鸟幻想拉走意识一样,晓渡的眼前陷入黑暗,但有了之前的经验她并不慌张,由着意识被拉扯。 晓渡的意识不知沉浮了多久,再次清醒时看到的竟然是上古大战的画面。 人妖魔三族正打得不可开交,突然有一种声音在三族的百姓中出现。 “我们打来打去说白了不就是为了整地盘和资源吗,可是我们再怎么争抢分的不还是灵气最稀薄的这块地,修仙界最好的地盘和资源早就被那帮天生地养的神兽霸占了,它们本就享受了天地赐予的神力,为何连族地里的资源都不愿意与我们交换,你们看咱们打了这么久有哪个神兽露过面吗?切,还神呢,它们就是想看我们互相撕咬消耗,只要我们三族没有一族壮大,那它们就永远是修仙界的神!” 听了这种言论,三族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战斗,一起把矛头对准十大神兽。 晓渡飘在空中不由疑惑,她从未听过十大神兽的说法。 现在的修仙界说到上古神兽通常指代青龙、凤凰、白虎、玄武这四族,而在她的信息库里还有金乌、麒麟、鲲鹏、白泽四族,这后四族全部都已在上古大战时陨落,可这一共也只有八族。 响应了三族的上古神兽也只有八族。 现还存世的四族神兽并没有露面,它们只是陆续通过移居上界的举动表明自己无心参与斗争。 其他四族或许是出于善心又或是迫于某种压力则陆续入世,甘愿分割己族资源来平息这场战乱。 逐渐的这四族神兽成了其他生灵的座上宾,同时也成了他们予求予取的来源。 不愿再分割资源?神兽心不诚啊,天下苍生在你们眼里就是草芥,你还配叫神兽! 资源分割完了?那不还有地,还有你们神兽本身,又不是要你们死,只是为了修仙界多做点事情,同是一界生灵凭什么你们高高在上! 晓渡跟随一只金乌回到金乌族地,看到联手闯入的人妖魔三族烧掠抢夺,老金乌族长带头反抗却被天道压制,吐血而亡,金乌一族这下彻底乱了。 三族收获满满的退去后,金乌族地已是一片狼藉,死的死残的残。 已经无法逃脱命运的金乌族长辈们合力封印千年以下的孩子,又献祭了全部神力遮掩这些遗孤的踪迹,帮助它们逃脱天道的窥视,离开族地寻找生机。 孩子里的一个小女孩被任命成为新的族长,她唯一的任务就是带着兄弟姐妹们活下去,这女孩晓渡很是面熟,正是刚刚才见过的那位前辈。 小女孩把一筐的蛋用草药遮掩后扮作人族出世。 说来这也才是她第二次走出族地,上一次还是族长爷爷被人族请去说合时她偷偷跟去的,虽然后来被发现是她挨了好一顿打,但爷爷还是把她留在了身旁,那一次她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如何广阔。 再一次进入这个新奇的世界,她却再没了玩乐的心情。 如今金乌一族只剩了她和背上的十几颗蛋,爷爷总说自己最是机敏聪慧长辈们竟然就都信了,分明自己就是被爷爷宠爱着长大,连一只老鼠都没杀过,她要怎么带着弟弟妹妹们活下去啊。 女孩抹了把泪走进一间破庙。 她现在是人,人是要休息的,叔伯曾嘱咐自己千万不能暴露神力,否则只有被三族杀了分尸的份。 她一个小姑娘抱着一筐子草药只会被人当做实力低微的农户女,这里又是人族聚集地,修士们通常是不会欺压平民百姓的,这是人族的规矩,即便起了歹心也至多是羞辱猥亵,但想这样做的人大多会先引她到僻静的地方,到时候周围没人她就不怕使用灵力了,所以自己在这里应该是安全的。 可很快就有个男人在自己装作寻找柴火时跟了过来。 女孩儿已经做好了反击的准备,身后的手却递来一块窝窝头。 “姑娘,我看你孤身一人又一直没吃东西,要是不嫌弃的话” 那男子想到什么立即从窝头上掰了一块儿放进自己嘴里。 “你放心,这窝头是我娘才做的,还算软和。” 女孩儿怯生生接过窝头却没立刻吃下。 “你一个女孩儿在这儿并不安全,晚上你就和我们用一个火堆吧,我和我娘会轮流守夜,不会让人动你的草药的。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阿蛮,”她庆幸自己没有遇上坏人,终于大胆的抬眼仔细打量男子的面容,“谢谢恩人。” 男子挠挠头有些羞涩,“什么恩人不恩人的,叫我楚蕴就好。” 楚蕴。 晓渡清楚记得这个名字。 楚家祠堂最高的那一排单独摆着一块牌位,那上头写着楚家老祖宗的名字,正是楚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