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两声脆响,楚月白的脸肿成了包子。 他身上明明有护身法器,可怪就怪在晓渡这一掌只用了浑身蛮力,一点儿灵气都没掺,靠检测灵力攻击提供保护的护身法器自然就没起作用。 直到挨了晓渡两个巴掌,楚月白才想起主动开启护身法罩。 楚月白跳跃躲避间还不断求饶着,“我绝没有那个意思啊前辈,您误会我了!别打了别打了!” 晓渡此时也不再节省灵力,将灵力灌注至拳头上三两下便打破了楚月白的护身罩。 护身罩又亮起两次,全都被晓渡迅速打碎,第三次,楚月白挂在腰间的玉牌碎了。 第二件了,这该死的女妖弄坏他第二件从系统那儿弄来的宝贝了! 楚月白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心绪,他一脸祈求,试探着向晓渡屈膝拜了拜,然后仿佛力竭一般扑通跪趴在晓渡脚下。 他现在还不能乱,还有最后一步,契约法阵就成了。 即便他现在能召唤楚家人帮忙杀掉眼前的大妖他也不会那么做,这么美的妖落入别人手里,可惜了。 他要让这个狂妄的女妖做自己的妖奴,要她像从前的系统一样给自己当牛做马,喊自己主人! 晓渡垂眸看着地上蠕动的楚月白,伸出脚点在他的脑袋上。 从楚月白竟然放下尊严向自己求饶时,晓渡就起了戒备心,再一看楚月白在躲避时明显刻意的动作,她如果看不出来这人在摆契约阵那最近的阵法就白学了。 晓渡的脚用力把楚月白的脸踩在泥里,然后脚腕翻转把楚月白的脑袋当做足球一样拱起,再加上些灵力,一颗带着四肢的脑袋飞跃荒海森林上空,砸在繁茂的树丛中,最终落在哪滩泥泞里溅起一片涟漪不得而知。 叮!任务奖励发放 没想到打败楚月白的任务提前成功了! 肉眼不可见的逍遥避隐甲顷刻覆盖晓渡全身,只在一念之间她便不再是年少的女子样貌,而是变成了一位俊俏的儿郎 晓渡清楚自己这次是占了天时地利的便宜,日后两人终是要再次对上的,不过有了这次的经验晓渡对自己的实力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练气大圆满的楚月白曾成功越阶挑战筑基初期。 在他有暗伤且少了一大半装备的情况下练气中期的自己能小胜一筹,那等自己和他同阶时是否就能稳赢全盛的楚月白了呢? 晓渡弯腰捡起用树枝勾下的楚月白的私人玉印,收起面具和外袍,向异宝现世之处赶路。 想要追上楚月白的修为,时间不等人。 翠花从兜帽里爬上晓渡的肩膀。 “已经按计划让周围的鸟都跟着楚月白了,它们难得能追着人啄肯定一时不会罢休,能给我们拖延不少时间。” 晓渡感谢般拍拍它的脑袋道,“待会儿抢夺异宝时跟紧我,要是实在危险就躲进空间,等我拿到东西一定分你一份。” 翠花却摆了摆翅膀,“我感应不到与这个异宝的机缘,所以大多是没我的份儿的,你就安心去吧。” 果然,当昭告异宝现世的彩光出现时,离得最近的晓渡第一个被拉入其中,而翠花被彩光挡在了外头,但它又受彩光吸引不受控制的在附近盘旋,直到彩光散去才累的倒栽葱跌落进树丛里。 彩光一闪而过,本还是白昼的世界骤然黯淡。 晓渡抬头看了看四周,昏暗的光线下她只能看到若隐若现的房梁石柱,墙壁上偶尔有流光闪过照映出几处残破的桌椅。 原来她竟是到了一处宫殿内部,看来连接这异宝的居然还是一个小秘境。 宫殿前头的通道里有一盏亮着的灯,晓渡跟着灯光的指引来到走廊尽头,那里有一面巨大的水镜阻挡去路。 跨过水镜,晓渡赫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一开始的宫殿,只是此时宫殿已经大亮,而她的身边也站满了人。 “你们妖魔两族嗜血残暴,夺走了我们人族多少性命,想做我们的主?你们做梦!” 这是晓渡旁边的一位老者在怒吼。 “你们人族自相残杀的事也没少做,我们吃几个人帮你们团结友爱,这不是好事儿嘛,”这是左前方妖族阵营里的领头妖在说话,“诶老魔头,不如你把无尽海周围的地分我们四成,我就把抓来的人族与你们一同分吃,如何?” “妖族太过蠢笨,和你们合作魔族怕不是得先被坑绝种了。” 这是右前方魔族头头的嗤笑。 “你!你们魔族是最污秽下贱的东西,也敢在老娘面前满嘴喷粪?小的们,给我上!” “我人族,誓不为奴!杀啊!” “啧,真烦,全给我杀干净!” 眨眼的功夫,谈判的殿堂成了三族厮杀的战场,晓渡在同伴的推攘下不得不跟着冲锋陷阵,杀了几个敌对的妖魔,也杀了几个企图背刺的人类。 这场三族大战很快就蔓延了整个修仙界,生灵涂炭,惨痛至极,满目疮痍的世界似乎随时都要瓦解崩塌。 忽然一天,一位人族拔地而起,摘下天上的日月并以手中日月号令天下。 在他的领导下秩序逐渐重建,世界恢复安宁,也是从那时起,人类成了天道的宠儿。 但好景不长,妖族魔族对人族独占最好的地界有诸多不满,于是三族边境处又开始陆续出现冲突。 晓渡在边境呆了许久,看了很多冲突的发生与结束,有些确实是人族做的不对,有些又是妖魔蓄意挑衅,但更多的,都是双方单纯的情绪爆发,谁都没有道理和正义,就是为了把对方打趴下。 这些冲突愈演愈烈,变成每隔几年就要在边境大战一回,第二次三族大战似乎一触即发,整个世界又摇摇欲坠起来。 晓渡沉浸的看着一幕幕上演,早就忘了原本的自己是谁,她只是跟着修仙界一起沉沉浮浮的浮萍,似乎并不在乎修仙界的生死,但每一个事关修仙界未来的转折点又都有她的身影。 周围的世界重回黑暗,晓渡的意识渐渐回笼。 原来自己一直停在水镜前啊! 身后走廊的尽头还是那个昏暗的宫殿,仿佛一切真的发生过,又仿佛这只是电影里的取景地。 水镜散去,露出剩余的走廊,晓渡继续向前。 她却不知道,在水镜面前一墙之隔的楚月白正沉迷在幻境中不可自拔。 如果说晓渡的旁观是因为知道自己的渺小在历史的洪流里不堪一击,那么楚月白的冷漠就是因为真的不在乎。 修仙界战火四起,人族岌岌可危的时候,他与妖魔两族做生意,贩卖人口谋求暴利。 妖族被屠,他偷盗破坏妖族范围内独有的灵植灵宝,有的与天地同生却死在了他的手里,有的彻底灭族,修仙界再也找不到它们的踪迹。 魔族被打压,他对企图保命的魔族百姓说有办法带他们偷渡离开,送他们去安全的地方生活,实则把他们送上妖族的餐桌,人族的丹炉器炉。 他才不在乎修仙界最后是什么样子,只要自己活着时过的舒服自在,有钱有势有权,那他就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