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渊视线一转，讨好地对鸢笑了笑。 　　 高婳看得心里直乐，池渊找到阿父阿母，帮他们恢复过来后，表情都多了好多。 　　 不再给人一种冷漠疏离之感了。 　　 企砀这时醒了过来，站起身来揉揉脑袋，看见池和鸢顿时惊喜地瞪大眼，“你们回来啦？找到你们的小崽子了吗？” 　　 池渊一秒变脸，脸色黑沉看向企砀。 　　 高婳嘴角抽了抽，好吧，是她想多了，池渊只有在亲近的人面前才会这样。 　　 企砀对池和鸢的记忆深刻，不单是因为他们都长得很好看。还因为他们给当时还年幼，捕不了多少鱼来填饱肚子的他，留下了可以吃一整个雪季加雨季的食物。 　　 因此，没了阿父阿母的他，才能生存下来，长到这么大。 　　 在海里捕鱼也不是没有危险的，海里可以吃掉他们的大型野兽，数不胜数。毕竟他们的兽力只有三、四级，随便一条大点的魔鬼鱼都能张口就吞掉他们。 　　 想要安全一点，除非只在岸上捡点小鱼和贝壳。 　　 可是那点东西，对于食量惊人的兽人来说，根本不够塞牙缝，连基本的活动能力都维持不了，只能冒险下海去捕捉更大更多的鱼获。 　　 企砀的阿父阿母就是下海捕鱼，被野兽吃掉的。 　　 当然，像海族部落那样，有高级兽人坐镇的部落，下海捕鱼只要不游得太远，基本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可是谁叫企鹅部落弱小呢？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拳头大才是硬道理，没有实力，就只有被宰的份。 　　 鸢对他点点头，和蔼笑道：“小崽子，我们还有事情要聊，你先回海岸边找你的族人吧。” 　　 “你们要离开这里了是吗？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吗？”企砀一脸期盼说道。 　　 鸢看向池渊和高婳，她不是很清楚他们要去的部落，会不会欢迎其他兽人加入，这个还是交给池渊他们二人来决定吧。 　　 池渊对高婳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来做决定。 　　 高婳想了想说道：“你跟着我们离开，你们部落的巫和族长不会有意见吗？” 　　 使者跟他说话了！ 　　 企砀精神一整，眼神热切地看着高婳说道：“巫和族长不会阻止我的，他们可能也想跟着你们离开。 　　 毕竟我们度过雪季的地方没有了，想要再找一个新的不是那么容易的。要是下一个雪季来临前，我们还找不到新地方，可能都得冻死。 　　 还不如跟着使者走，你是使者，总不会不管我们的。” 　　 高婳抽抽嘴角，感觉自己好像被道德绑架了。 　　 可是企砀说的是事实，她有帮助他们的能力，没办法眼睁睁看着接近两千个企鹅兽人，活活冻死在这。 　　 而且要是把他们带回去，部落就会有更多的人口。 　　 部落发展离不开人口和资源，人口多点是好事，不但能促进部落发展，还能给她提供更多的信仰之力，帮助她提升兽力。 　　 这么一合计，高婳觉得带走企鹅兽人，对她来说利大于弊，道德绑架就道德绑架吧，她忍了。 　　 反正回去后就有族长管着他们了，她顶多就是给他们再开发点事情做做，人口管理留给族长烦去。 　　 远在十万海里外的海族部落族长水涛猛地打了个喷嚏。 　　 站在他旁边的巫哈哈一笑，“这城门楼上风太大了，把你吹感冒了？” 　　 “我雪季都不用穿皮衣，怎么可能会被这点风吹感冒了？可能是什么东西吹进鼻子里了。”族长无语地抽抽嘴角。 　　 巫感觉自己被内涵到了，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移话题说道：“这个城墙都快建好大半了，也不知道池渊和使者回来了没有？会不会遇到危险了？” 　　 “你想知道不会占卜吗？”族长指着巫的鼻子说道：“不是我说你，你这占卜技术什么时候才能提升一下？怎么随便一个巫懂的都比你多？” 　　 巫顿时尴尬了，“我离开海龟部落时，只学了这些，又没有人给我传承，只靠我自己琢磨，能提升到哪里去？” 　　 族长叹了口气，要不是活不下去，谁会离开原生部落？活着都艰难，能学到的东西又能有多少？ 　　 高婳收起心里打得噼啪作响的小算盘，“我可以带你们回去，可是去到那边，就没有什么企鹅部落了。 　　 你们会直接融入我们部落，受到我们族长和族规的管束。要是谁不听话，我们都是直接杀了了事。 　　 你先去跟你的族人说清楚，愿意的才跟着走，不愿意的就留下，省得我们动手了。” 　　 池渊心里的不悦一闪而逝，他不想这个对婳婳有意思的企鹅兽人，跟着回去。不过想到婳婳说的要服从安排，他觉得勉强可以接受了。 　　 那个金刚石产地还有挺多矿的，到时让族长安排他驻守在那。 　　 企砀心里一凛，使者那个部落族规这么森严的吗？不听话就直接杀掉。他可以想到，这些日子以来，总是吵着要跟使者走的那些族人，大多都会选择留下了。 　　 他们可没比那两个喷子好多少。 　　 企砀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雪走了，几人继续刚才的话题。 　　 鸢给高婳说着他们被控制后的感觉和情况，池不时补充一两句。 　　 高婳最后做了个总结。 　　 他们不知道从什么途径吸收到了那些毒素。刚开始什么感觉都没有，慢慢地有一部分性情开始改变，具体表现出来就像人格分裂一样，不时就会变得不像自己。 　　 但是又会拥有另外一个人格的所有记忆。 　　 他们的另外一个人格会不断侵蚀原本的人格，直到完全侵蚀完毕。原本的人格找不到自己变化的原因，只能在绝望中等着自己被完全侵蚀。 　　 他们尝试过逃跑，可是只要那个人格一出来，就会跑回部落，根本走不掉。 　　 被完全侵蚀的兽人，才会听令于控制他们的兽人。 　　 那些被控制的兽人，每天都是按部就班地生活，重复前一天做过的事情，白天打鱼捕猎，晚上对着黑夜参拜，不知道在祈祷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高婳觉得这些兽人就跟蓝星上那些进了邪教的人一样。最大的不同之处大概就是蓝星上的是纯人类，而这里的是兽人。 　　 祈祷、参拜、控制几个词不断在高婳脑海里转动，最后连成一线，变成了一种她极为熟悉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