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长青树
然后是小四和小舞的问题,这俩的简单。 宋舞见终于轮到她,立刻抢问道:“师尊,按理说我就是时颜,却现在为何总觉得自己有种割裂感?就好像是魂体不为这具身体所容一样,而且,我的记忆似乎还有许多没有恢复。” 芜凌君给出的答案有两个。 “其一:你的神念本来就在沉睡,是我强制性将你唤醒,虽然目前来说着,这缕神念与你融合程度比较好,但你现在仍然处于一体双念的情况,所以你说的割裂感其实就是身体对突然苏醒神念的排斥,什么时候不排斥了,什么时候你的神念也就融合成功了。 其二记忆只恢复一般是因为关于时颜,只剩下这缕残存的神念,记忆里储存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所以记忆不能完全恢复很正常,等拿回你的神格后,关于从前的种种,你便会重新记起来。” 说罢,芜凌君用着略微无奈的口吻问道:“怎么回事?你们今天怎么排着队的来求我解惑?” 按理来说,他们师徒,除了阿浔和小鱼两个是真真正正的“小辈”,其余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年人,少数十万岁也是有的,这是转世轮回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宋舞得了答案,讨好的笑了笑,道:“嘿嘿,今天日头好,是个宜解惑的日子。” 她总不能说,是听了李泫自尽后,想着这人好歹也算是半个师出同门,如今却连多余的话都不愿跟师尊说,还搞自杀,虽说是傀儡,但傀儡自杀,对本体的神识也是有损伤的,李泫这人,还真是,嘿。 师尊明面上不说,但他们怎么会看不出他老人家有心事,狗子养上一年半载还有情呢,何况李泫李兰兄妹在无涯剑宗还住了那么久,将近六十来年。 师尊肯定一早就猜到虎威身边的人是李泫,这才命令二师兄将人抓来,师尊心里肯定也有愧疚,听了天道的话收了个徒弟,却没能教他不被仇恨蒙蔽双眼,一时不慎,误入歧途。 再有一个就是小鱼与李兰面容相似,宋舞机灵,一下就想到了其中的联系。 小鱼晚李兰百年出生,而且定然不是她的转世,又听闻她的这张脸和身躯都是天道制的,所以看来天道是有心想让李泫找小鱼的麻烦。 她宋舞不瞎,看的一清二楚,师尊能通天,肯定看的比她还要清楚。 而且小鱼也猜到了不是? 她余光看了眼江卿虞,恭敬的冲屏风后行礼,然后退了出去。 出了屋子,只见外面阳光明媚,白云悠悠,风也清凉,院子里的长青树叶子在太阳下绿的发光。 宋舞微微感慨:“嗯,今天日头确实好!” 青丘也真是个好地方。 说罢,她折了片长青树的叶子放在鼻尖嗅了嗅,有淡淡的香,不算好闻,但也不刺鼻。 然后肉眼可见的那长青树猛地窜高几米,直到宋舞够不到它的叶子才停下。 宋舞肉眼可见的眼尾抽了抽,望着这棵小气的成了精的树,双手叉腰道:“就摘你一片叶子,不必如此吧,我不摘,难道你还不会掉了?” 树不吭声,也不会吭声。 然后,屋里传来了芜凌君的声音:“小舞,你若是把这棵树吓跑了青丘,你我师徒二人怕是就走不掉了。” 宋舞:?? 虽然可能性不高,但不代表没有。 宋舞仔细打量了这棵长青树,良久,走了。 这树因为她折了一片叶子就敢往上窜五米,若是她逼急了,话重了,想来提上树根跑路它也不是做不到。 据说这棵长青树对青丘狐族意义非凡,她还是不触这个霉头了。 屋内,芜凌君自然的说道:“这棵长青树与青丘一族的气运因果连在一起,你们别因为好奇把人给逼走了,这树有些玻璃渣子心。” “是。”江卿虞应道。 汤沅却问道:“为什么青丘的气运因果会和树连在一起?这树看上去也才成精不过百年,修为也薄的很。” 芜凌君:“你若是把它气走了,你信不信青丘一族跟你拼命?” 汤沅:′?ω?` 芜凌君哼笑一声:“你当我刚那句话给谁说?” 汤沅:?○Д○? 小鱼向来稳重,少年老成,定然不会因为一棵树有趣而去偷偷围观,所以师尊点的只能是他。 汤沅撇了撇嘴,故作委屈道:“师尊,您还不如点名道姓算了……” “呵。”芜凌君唇间溢出一个单音节,道:“你要问什么?” 终于回归正题,汤沅正了正神色,道:“徒儿想问为何我和师兄同时轮回转世,为何师兄的记忆就能自主恢复,我的却不能?” 芜凌君:“……” 此时,万兽之主的白泽成功无语住,并且被四徒弟的话无语到捂住额头。 万年前他没沉睡时常听人说起冥域新上任的那位冥君的智商时灵时不灵,再加上那位性格时好时坏的判官,两人关系又好,难免神界流言满天飞,还给二人取了个相当响亮的组合名称——卧龙凤雏。 但卧龙凤雏二人联手把冥域打理的井井有条,所以他反倒觉得这位冥君是个明君,且大智若愚。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有缘分当起师徒。 他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你是净身出户,而阿隐却带着判官笔呢?” 汤沅眼睛瞪大,脑子一时间没转过弯,不明所以的反问道:“这和净身出户有什么关系!?” 芜凌君微微一笑,一袖子将人挥了出去,没救了。 汤沅被一袖子扇的迷迷糊糊,脚下踉跄了好几步,扶着门口青石板两边屹立的石灯才站住脚。 不明白为何师尊一袖子将他打出来,忽然,眼睛一斜,看到那棵长青树,鬼使神差的往那靠了两步,然后左右看了两眼,见没巡逻的狐狸,对着树干就是一把,吓的长青树又猛窜了好几米。 这下汤沅算是体会到了宋舞的心境,面色难以言说,五官拧巴,心道:这树果然是个玻璃渣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