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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挖墙脚

   “我,我!!!我去你娘的!金猊,老子要跟你绝交!!!!!”姑获鸟气的哇一声又是一口陈年瘀血,啪叽一下,彻底倒地不起。   九层妖塔内后续事件如何,江卿虞并不知情,她对金猊兽的反应着实有些好奇,看向鸦隐问道:“师兄,你跟这头金猊兽认识?”   鸦隐默了片刻,道:“嗯,有点渊源。”   江卿虞亮晶晶的眸子好奇望着鸦隐,其中的意味不必明说。   鸦隐浅浅叹了口气,无奈的说起故事:“我第一次历练时,遇见他在吃人,一身因果,罪孽滔天,虽然那时候我的修为不高,但他却也只是幼兽,我与他缠斗一夜,挫了他的妖丹,挑了他的腿筋,但我身受重伤,无法彻底诛杀他,赶来伏魔的渡劫尊者将我救下,并派门中弟子寻同样半死不活的金猊兽。”   江卿虞面带担忧:“那师兄……”   鸦隐嘴角牵了牵,露出一个不甚熟练,但比二人血魔洞初见时好太多的微笑,思索良久,像是在回忆与当时的情况。   片刻后,他道:“我没事,渡劫尊者带我回青灯寺养了一月的伤,未曾留下旧疾,至于金猊,我离开青灯寺的那天,则被青灯寺弟子们捆进妖塔自省。”   江卿虞噗嗤一声,金猊有没有反省好不知道,反正这次姑获鸟绝对留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阴影。   “师兄的剑意又精粹了不少,回宗后你压制修为和我比一场吧?”她道。   鸦隐点头应下。   九层妖塔外围,渡劫尊者坐在原地打坐,江卿虞二人方才靠近便睁了眼笑着道:“阿弥陀佛,多谢二位相助。”   江卿虞:“尊者严重了,都是分内之事。”   可不就是分内之事嘛。   鸦隐双手摊开呈上那颗颜色黯淡了许多的功德舍利子,魔气妖气祟气等多数污浊之气的侵蚀下,它居然还能保持金色可想而知他的主人坐化前有多厉害,想必飞升也只是一步之遥。   看出江卿虞的疑惑,渡劫尊者笑了笑道:“阿弥陀佛,这颗功德舍利子是我寺第一任禅主坐化所得,已供奉前殿受香火千年。”   江卿虞顿时心生敬意,朝着舍利子行了一礼。   “不妨事不妨事,”渡劫尊者神色慈祥。   鸦隐从腰间取下海棠花枝,与舍利子一同呈在手中,对着渡劫尊者弯腰道:“还请尊者指引!”   一道金光自渡劫尊者手中射出,将其与海棠花枝舍利子连接,就江卿虞的角度,看上去像是将海棠花枝种在了舍利子上。   而渡劫尊者浇灌的水也是难以积攒的功德之力,此时他们正像被打开了阀门,往海棠花枝上冲刷!   肉眼可见的海棠花枝开始鲜活,上面的花叶掉了又生,生了又掉,仿佛在经受春夏秋冬的锤炼。   那颗舍利子则在逐渐黯然失色,最后化作一颗古朴的,只有微弱金光的舍利子。   鸦隐面上自责,但深知不能出声打扰,否则功亏一篑,江卿虞也是一样。   片刻后,海棠花枝上的花愈发娇嫩,叶子翠绿,渡劫尊者缓缓收手,吐纳出一口浊气,慈眉善目道:“鸦施主,已经好了。”   鸦隐捧着花枝行了一个大礼:“多谢渡劫尊者!”   江卿虞跟着行礼。   渡劫尊者却没放在心上,仿佛方才他做的指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道:“我的修为已经无法存进,与其让这些功德存在身体里,不如让他们去做该做的事,鸦施主,江施主,您二位觉得呢?”   说罢,笑呵呵的起身,消失在九层妖塔附近。   江卿虞错愕,原来渡劫尊者早已经是飞升期大能,方才竟不过是他的一具金身。   听闻修佛法者修到一定境界可修金身,一具金身便是本体一半的实力,数量最多可至三十六!   飞升期修士,恐怖如斯!   两人正欲从小径下山,迎面走来一个僧人,笑眯眯的,见到江卿虞便道了句:“阿弥陀佛,江施主,好久不见。”   江卿虞抬头一看,是熟人呢,回礼道:“四空小师傅,好久不见。”   寒暄两语后,四空小师傅突然看向鸦隐羡慕道:“这位施主身上的功德金光十分厚实啊!”   这时,一个年长些的僧人路过,听到四空的话便道:“是啊,鸦施主身上的功德金光都要成茧子将你包裹住了,还是那句话,施主要不要考虑来修佛法?”   江卿虞:!!   啊这……佛门也会挖墙脚吗?   再看鸦隐依旧面无表情,客气道了句:“我修剑道,已有师门,多谢好意。”   那名年长的僧人被拒也不恼,反而笑着回道:“鸦施主道心坚定,是贫僧又多言了。”   又??   江卿虞隐隐约约品出一点儿不一样的东西,待那名僧人带着四空离开后,她才兴致勃勃的问道:“师兄与刚刚那位师傅认识?”   鸦隐一向云淡风轻的脸上多了丝无奈回道:“那位是渡业尊者,是渡劫渡厄二位尊者的师弟。”   江卿虞:“师兄看起来与这位师傅很是熟悉。”   鸦隐:“当年渡劫尊者带我回青灯寺医治,是渡业尊者一直在照顾我,后来随着历练,我的功德越积越多,偶然一次又遇渡业尊者,当时他便劝了我让我修佛。”   说着,他叹了口气,道:“加上今天这次,已经是第七次劝我剃度清修佛法。”   江卿虞目瞪口呆,眼神不自主落在鸦隐浓密乌黑的发丝上,她根本想不到这头墨发被剃后会是什么样,更无法想象二师兄头顶反光的场景。   她绞尽脑汁,最后挤出来一句:“呃……可能……渡业尊者也觉得只要锄头挥的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鸦隐无言以对:“……”   江卿虞满脑子都是秃头的二师兄,怎么想怎么好笑。   半晌后,她终于想起来自己一开始要问的问题,收敛了脸上的肆意的明笑,道:“对了,师兄那枝海棠是……?”   鸦隐顿了一下,从袖子中取出一只棕黑色笔管,管身细长的大头毛笔,笔管的屁股后还用小篆雕刻着两个字——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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