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哥。”叶闻这几天也算是入乡随俗,已经崔大哥崔大哥的喊了起来。 崔有虽然看他不那么顺眼,但是步长北已经教训过了,又看在叶宛的面子上,也不好对他怎么样。 崔有朝姐弟俩点了点头。 叶宛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不太对劲。 “怎么了?”叶宛道:“我让你办的事情……有问题?” 崔有没说话。 叶闻奇道:“什么事情,姐姐你有什么事情要办?” 叶宛有时候挺郁闷的。 都是弟弟妹妹,自家弟弟有时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傻子。人家的妹妹,猴精猴精的,对外撑场面,对内怼哥哥,简直无所不能。 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难道京城真是如此人杰地灵,这就是所谓的见过世面,和没见过世面的区别? 叶宛甚至想过,要不要把叶闻留在京城历练历练,不过这都是后话了,要回去跟爹娘商量才好。 叶宛道:“直说吧。” “行。”崔有道:“今天中午,你姐姐委托我,去了一趟何家。” 叶闻一听就愣了。 “为什么?” “因为在婚嫁这件事情上,是有规矩要走的。”崔有糊弄起叶闻来,那简直是轻轻松松:“当男方对女方有意思的时候,要先托媒婆上门去,问一问女方的意思,女方有意思,男方才能上门。不然冒冒失失的就去了,不礼貌。” 叶闻听的一愣一愣的,觉得也有道理。 崔有道:“不过媒婆回来一说,说的情况和你说的情况,不大一样。” “啊?”叶闻傻了:“怎么个不一样?” 崔有道:“你说,何眉父母早逝,也没有其他亲人,是吗?她是一个人住?” “对,没错。” “但是媒婆说,她看那屋子里,是有男人住的痕迹的。” 这可不是瞎说,都是盛祁看来的。 盛祁的原话是,虽然我没在那宅子里看见男人,但是,有男人出现过的痕迹。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痕迹,但是崔有相信盛祁不会判断错误。 盛祁又去问了街坊邻居。 街坊邻居说,好像曾经看见男人出入,但是,这家比较神秘,平日里关门不见人,到底有没有,有,是什么人,也不确定。 叶闻一听,立刻道:“说不定是她的朋友呢?” 这话一出,大家都沉默的看他。 看的叶闻自已心里都有点发毛。 他也觉得奇怪。 京城虽然开明,但是男女之间的交往也没有那么随便。一个单身姑娘,正常来说,不会请一个男人进自已家的。 如果有,这个关系就很亲密了。 可是叶闻和何眉的接触中,显然没有这样一个关系亲密的男人。 在叶闻的心里,何眉是个小白花一样冰清玉洁的存在。 不是说她不能有自已的朋友,但是,叶闻不喜欢被人隐瞒欺骗。 “我去找她问问。”叶闻道:“说不定就是普通朋友呢。” “行,你去问问。”叶宛爽快道:“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叶闻有点倔,起身就走了。 他可能感觉自已被骗了,有些拉不下脸面。 盛祁有点担心:“不会出事吧,要不要跟去看看?” 叶宛虽然觉得弟弟要是真吃了亏,问题也不大,不吃亏不成长,但是想想,还是去看看吧。 叶闻有时候有些冲动,别心上人的形象崩了,不理智闹出什么事儿来。 “我去看看。”叶宛道。 “我也去。”崔有跟着说。 盛祁就呵呵了。 盛祁说:“我也去。” 崔有疑惑的看他。 “怎么了,我不能去吗?我就去。”盛祁说:“而且要走你们俩中间。” 比皮厚呗,谁怕谁。 叶宛抿了抿唇,忍住了笑,先走了。 天色已晚,崔笑还没睡。 她到现在也没学会早起,所以,也没学会早睡。 她不早睡,步长北也不想早睡,两人也不怕冷,在院子里看月亮。 还整了一桌子吃的。 一边吃,一边看月亮,一边看月亮,一边说悄悄话。 现在整个吉祥天里,就他们两个最逍遥自在,叫人羡慕。 正吃着呢,门外脚步匆忙响起。 两人一起转头,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院子门被敲响了。 “步大人,步大人您在吗?”是吉祥天里的小厮:“大小姐也在吗?” 到底找谁?怎么回事? 步长北应了一声,不情愿的起身。 小厮立刻冲了进来。 “步大人,出事了。”小厮慌张道:“二掌柜找您呢……” 话没说完,盛祁就冲了进来。 “找到了,赶紧跟我走。”盛祁一边说,一边招呼崔笑:“笑笑也走,赶紧的,出大事了。” 盛祁说出事,那估计是真出大事了,崔笑立刻站了起来:“怎么了?” 盛祁道:“叶闻杀人了。” “什么?”崔笑惊了:“杀了谁?” 崔笑没有特意每天打听叶闻在干什么,但也有听说。听说叶闻最近遇到了一个心仪的姑娘,每天都很快乐。 难道是和姑娘吵架了?那也不至于动手杀人吧。 叶闻虽然跟她闹的不愉快,但也不是那么暴躁的性子。 “不好说。”盛祁道:“你先跟我去看看吧。是一个男人,具体身份还不知道,但应该是一个,欺负他心上人的男人。” 杀人,可是个大事。 步长北和崔笑看在崔有的面子上,也不能不表示关心。 两人匆忙跟着盛祁走了。 一行人到了何眉的院子,靠近了,就听见了低低的哭声。 崔笑闻到了血的味道。 进了门,大家都在。 一个没见过的姑娘正在抹眼泪,她头发凌乱,衣衫不整。 叶闻就在她身边,低声安慰她。 叶闻手上有血,身上也有血。 地上,躺着一个陌生男人,五大三粗,胸口,插着一把匕首。 崔笑是带着工具来的,看见有死人了,便戴上手套,上去摸了一下脉搏。 男人已经死了,不过是刚死的。 崔有和叶宛都在,看见两人过来,松了一口气。 真的死人了,这到哪里都是大事。叶闻又不是京城人,要不是锦衣卫先接手此案,他就麻烦了。 步长北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