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合作过的就是不一样。 虽然合作的不多,但是步长北和叶茂勋两人是有默契的。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也知道自己该怎么配合。 步长北突然出手,可并没有对叶茂勋详细说明自己的计划。但是在他突然出手的一瞬间,叶茂勋也就出手了。 一个控制住喜公公,一个抢下孩子,配合的天衣无缝。 其他人晚了一步,也都反应过来了,一拥而上。 小孩的母亲,和不会武功的崔笑,黎又儿,她们三个也反应过来了。但是反应过来也没用。 身体的速度,跟不上大脑的反应速度。 所以又顿了一顿,孩子的母亲喊着我的女儿冲了过去。 崔笑和黎又儿就没有往前冲了,人已经够多了,就不凑热闹了。 喜公公到现在也没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弄伤了自己的手。 步长北下手非常狠,喜公公的手腕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 虽然很细,但是很深,血在反应了一下之后,猛地涌了出来。 喜公公觉得自己的手好像要断了一样。 他的感觉很真实,因为他的手,确实快要断了。 步长北既然出手,就不会给他一点反抗的余地,喜公公的这只手,就算是废了,虽然没有从手腕处被砍断,但是从此也做不了什么了,就算是立刻医治,以后也抬不起来了。 步长北将孩子交给她母亲,小女孩吓坏了,扑在母亲怀里哇哇的哭了起来。 母亲搂着女儿,低声安慰。 步长北让奚乐山给了她一点钱,带着孩子回家。 喜公公已经被制服了,为了避免人死的太快,叶茂勋叫人拿出金疮药和纱布,将他手腕上的伤口大概的处理了一下。 这是宫中悬案,如今找到了凶手,当然是要送进宫里去处理的。 至于那个草菅人命的太监总管,如今还是太监总管,但是,以后可能就不是了。 士兵把喜公公从地下拎起来。 喜公公满脸怨毒的盯着步长北。 步长北淡淡道:“你不必如此看我,你应该知道,今天你是无论如何也跑不了的。就算你挟持了人质,也不可能离开。” 人质,那是不应该伤害的。但是凶手,也绝对不可能放走。 最终就是僵持,僵持到一定的时候,总会有破绽。 喜公公痛的满脸大汗,咬牙道:“是,我怎么忘了呢,你们可是朝廷的大官。那个地方,哪里有好人,别人的性命在你们眼里,自然不算什么。” 这话,不好听。 但是步长北和叶茂勋都无所谓。 叶茂勋还好一点,步长北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被老百姓误解的地方太多了。挨得骂也太多了,他一贯的立场是。 我有自己的原则,你随便骂,不要当面骂就行。 有时候,有威信不是坏事。在大家心里,有一个冷酷凶狠的人设,也是有好处的。 至于喜公公,一个将死之人,难道你还要跟他来个是非曲直的辩论吗? 完全没必要。 步长北道:“我问你,你从宫里带出来的那些把珠宝首饰,除了这些年用掉的,剩下的在哪里?” 喜公公不说话。 他从宫里带出来许多东西,但是他计划周详,当时带这些东西出来的时候,就有选择性。 都是些看起来不扎眼的,不是独一无二,一露面就会被发现的。 再者,他将这些珠宝首饰拍卖变现,也都做了手脚,不是原模原样变现的。 而且,京城里总有一些人,干的是不合法的事情。 明知道是贼赃,见不得光,还是敢照收不误是,收去之后,要么卖给胆子更大的人,要不,做一些改动,再拿去出售。 这一点步长北门清。 “你之前卖出去的那些宫里的宝贝,应该有一些,是委托七宝斋的人处理的吧。” 山匪,日常干的就是打家劫舍的活儿,岂不是专业对口了。他们对于怎么处理贼赃,那是在专业不过了。 步长北又道:“还有,那些生下来就被你害死的婴儿尸体,在什么地方?” 龙王谷里实在是太大了,新动土的地方还能看的出来区别。时间久远的,找都没地方去找。 本来这些小小尸体也不是喜公公亲自去埋得,可是负责这个事情的人,已经在爆炸中死了。所以没办法,还是要问喜公公。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锦衣卫在案件中,一向是严谨的。 但喜公公只是咬牙看着步长北,一副恨他入骨,想要将他碎尸万段,扒皮拆骨的样子。 半点也不愿意合作,一个字也不想透露。 步长北想了想,他也不太想对喜公公严刑逼供。眼下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还有一个七宝斋在等着他们。 在喜公公这里浪费时间,没有这个必要。 步长北和叶茂勋低声商量了两句,道:“喜公公,跟你打个商量。” 喜公公有些奇怪:“什么商量?” 步长北道:“你告诉我们,剩下的首饰和婴儿骸骨在哪里。我们,保证替你报仇。” 喜公公有点疑惑。 “你不是恨那个害你成了太监的太监总管吗?”步长北道:“他现在还在宫里,还是太监总管,权力更胜当年。你若是想要报仇,没那么容易。” 想起太监总管,喜公公就恨得牙痒痒。 这些年,他经常想到那张脸,甚至有恨不得丢下一切回到宫里,把他弄死的冲动。 好在都忍住了。 他知道皇宫里戒备森严,他又不会武功,进宫都不太好进,更别提进去之后还要杀人,杀人之后,还想要全身而退。 想来想去,都很难做到,所以他自始至终没有行动。 如今反正要死了,当然要仇人陪葬。 喜公公迟疑道:“你们,可以?” “当然。”步长北毫不犹豫道:“我和叶将军,可以向你保证。” 叶茂勋叹了口气。 没办法,既然步长北已经把自己扯进来了,只好行也行,不行也行了。 喜公公是凶手,该抓,该杀。 其他的凶手,难道就不该抓,不该杀吗? 他们一向自诩正义,做不出那么双标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