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好大的口气,可知道我们是谁?”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只知道几位蛮横无礼冲撞了我,还在此辱骂朝廷命官,以下犯上,罪无可恕,来人,立刻将他们送到衙门里去!” 程让一声令下,便有景阳侯府的护卫冲了出来,上前将人家押起来,要立刻送官。 那妇人哎呦一声就要坐在地上,但被护卫死死地拖住,这才没有得逞。 “你、你们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尔等辱骂朝廷命官的时候,可曾将王法放在眼里,难道这王法是别人的王法,对你们而言就是一张白纸?” “这位小兄弟,我等......” “还愣着做什么,押下去押下去,便是你们侯爷回来怪罪,就让他来找我,看他能将我如何了!” 景阳侯府的护卫得了这话,立刻发力将这些人拖走,押送去府衙。 那几人见这些护卫动真格了,这才急了起来,大声地叫嚷道:“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们是来做客的啊!” “我是谢琅的叔母!” “我是他堂弟啊!” “笑话,我姐夫哪里有什么叔母堂弟,捂上他们的嘴,别让他们胡乱叫嚷,坏了我姐夫的名声。” 几个护卫得令,立刻捂上几人的嘴,押着他们走了。 等人都走了,周管事将程让迎进了门,才抹了一把汗道谢:“今日多谢四郎君了。” “无事。”程让摆摆手,却问,“你们便这般由着他们胡闹?” 周管事长叹一口气:“不由着还能如何,便是平清王府,他们也是敢这么闹的,丝毫不将王爷放在眼里。” 这谢家人这么大胆子?这么蛮横? 程让皱眉:“那平清王就由着他们?” “不由着他们还能如何,便是王爷也不敢说他们什么,王爷稍稍有点不满,这些人就开始指责王爷的不是,说王爷现在富贵了,就忘恩负义,不认他们谢家这些人了。” 周管事在谢琅身边也很多年了,平日里帮忙办一些杂事,对于谢家的情况,他也是知道一些的。 “侯爷再怎么说都是王爷的儿子,谢家对王爷有恩,若是侯爷与他们闹起来,总归是有损侯爷的名声,总不是好。” “那确实是不好。”不说谢琅如今在朝为官,便是他不为官,背上一个‘忘恩负义’‘不敬长辈’的名声也是不好的。 周管事道:“所以他们来的时候,属下便让人悄悄从侧门去给侯爷递了消息,让侯爷别回来,侯爷不回来,我们就当作是不认识这些人,让他们改日再来,任由他们闹,就是不让他们进门就是了。” 如此一来,这就怪不得谢琅了。 “你这主意不错。”程让赞了一句,“不过他不回来,现在去哪了?” 谢琅若是不回家,那还能跑哪去了? 难不成回平清王府? 程让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谢家的人来长安,无非就是为了平清王将谢璟逐出家门这件事,如今的平清王府怕是也不太平,而且,他估计都懒得回去看平清王的那张脸。 “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他只是让人传话,至于主子不回家去哪,他就无从得知了。 程让忽然顿了顿,然后道:“既然他不在,我就先回去了,那些人若是再来,便将他们送去官府,说我吩咐的,若是谢家有意见,让他们上临安侯府来找我。” 他们程家可不是谢家,可不用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亲戚,要是真的敢上门,他们就敢一人打一顿丢出去。 什么? 日后是亲戚? 对不起,我程家女还没嫁呢,可不敬这些乱七八糟的亲戚。 你们敢上临安侯府胡闹,难不成是想毁了这门亲? 哎呦,坏人姻缘,天理不容啊! 周管事得了这句话,顿时乐了:“那就多谢四郎君了。” 这事情程让管了,谢琅还未回来证实这些人身份之前,那就一律送官。 程让去了景阳侯府,一口茶都没喝上就回家去了,他回到家中,果然听说谢琅与程谦一同回来了,如今正在外院的书房。 程让匆匆赶了过去,便见两人正在院子里喝茶下棋,见到程让回来,谢琅还笑了笑:“哟,这是谁家少年郎放学回来了?” 程让牙酸,他咬了咬牙齿道:“你知不知道那些人都找上门去了,在你家门前唱大戏呢!” “你去景阳侯府了?”谢琅诧异,然后眼睛微微眯起,“见到他们了?” “见是见到了。”程让走了过来,有人给他搬来了一张椅子,又给他送上一盏茶水,他喝了两口,这才继续道,“那些人当真是好生无礼。” 说起来,程家自他祖父才发迹的,以前也是普通人,也是有一些普通的亲戚族人,那些人哪一个不是对程家人恭恭敬敬的,谢家族人那种,真的是闻所未闻。 谢琅嗤笑:“姓谢的对我那父亲可有大恩啊,而且凌驾于堂堂王爷之上,能对他动则叫骂几句,岂不是很威风?” 可威风了,连王爷都有本事骂,说出去这都能吹一辈子了。 程谦摇头:“大恩终成仇啊。” 若是平清王忍无可忍,打算让这些人消失,他们可有得倒霉了。 “那倒是不会。”谢琅靠在椅子上,笑得极为讽刺,“我这位父亲,向来都是一个重感情之人,谁对他有恩,他会一直记得,他这些年如此偏心谢璟,不正是因为觉得对不起谢璟。” 这话说得,连狗...不,连程让都摇头了,他道:“你这老爹糊涂啊,谢氏族人正是因为看中了这点,才敢如此放肆,若是早在当初将这些人压下来,就没这些事了。” “对了,姐夫,我刚才让人将你门口那些人送府衙去了,说他们要是有意见就来找我。” 谢琅眼睛一亮,伸手使劲地拍了拍程让,赞道:“好小子,干得漂亮。” 谢家那些族人,他动不了,程让动倒是无妨,最多到最后说他一句年少气盛,还不懂事罢了。 程让被他拍得险些栽倒在一旁。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怒目而视:“谢既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