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怨不怨。 姜圳看着李教授,坦诚回答,“我还是那个回答,不怨。” 李教授心中欣慰又苦涩,他们这些,活了大半辈子的,或许,还没有一个不到三十的年轻人通透。 李教授:“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些准备的?” 姜圳:“我左眼被霍劲川所伤,我要的公道,没人能给我。既然没人能给我,我便自己去要。这念头这想法,自我受伤,就一直存在。但真正开始着手,是从您与我讲明那天起。” 李教授:“我与你讲了,你也答应我了,却反倒从那天开始,为往后打压霍劲川铺路。” 姜圳:“老师,我相信的是您,从来不是霍劲川。” 李教授低头淡笑,笑里有苦味。 他是教金融的,他是他的老师,他怎么会不知道。 如果霍劲川没有触到姜圳的逆鳞,或许姜圳会一直无视他放过他。 李教授摇摇头,笑了又笑。 不止姜圳。 要他,身处当时,他也会这么做。 这算不算一脉相承。 我不找事,但我必须做好你来找我事的准备。 但凡敢找事,必叫你后悔。 …… 姜圳没太把与霍劲川的仇放心上。 他与那种有仇必报的人,不太一样,他好好过他的日子,等时机成熟,顺便把仇报了就行。 他绝不会因为仇怨,劳心勠力,毁了自己的人生。 况且,距离他受伤一年后,他的眼睛又有幸得张医生医治,恢复大半。 所以,他过的轻松。 不怨,不恨。 但一事归一事,他同样的亏,不会吃第二次。 他选金融,除了喜欢挑战这一原因,俗套点再讲,那就是累积财富的速度是所有专业里最快的。 只有站的足够高,才能找到他想找的人。 李教授与霍劲川认识,姜圳确实没有想到。 他对李教授为什么这么恳切要帮他的猜测,也仅停留于更浅薄的原因。 不过,这样也好。 霍劲川的身份来历,缩小到更小的范围,给他省了很多力气。 在姜圳大学毕业那年。 他已拥有和霍家抗衡的实力。 霍家不知,霍劲川不知。 李教授也不知。 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姜圳屈于鼎盛证券,当私募经理。 这与李教授给他预设的职业道路相符。 最基层的历练,总是要有的。 就当历练差不多足够,姜圳应该进入下一阶段更高的发展时。 他,走了。 姜圳没有告诉过李教授。 他一直都觉得,霍劲川不会那么容易放过自己。 直觉。 他有很多仇家。 大部分把他当假想敌,也不敢出手,只敢隔岸观火。 实打实对他下手的,就两个,一个陈庭郁,一个霍劲川。 陈庭郁心思缜密,懂得利用一切有利于自己的权也好,势也罢,总之,无所不用其极。 霍劲川呢,本身就有滔天的权势,他嚣张跋扈,嗜血阴戾,疯魔地寻找令他满意的刺激。 想要刺激。 为什么不冲他一个人来。 姜圳幽黑色的眸子,散发冰寒彻骨的光芒,黑色衬衣袖子染有他身上伤口流出的血,他不在意,也感觉不到痛。 似乎再痛也没有心口痛。 已经过去快一天了。 她怎么样了。 是不是在害怕。 有没有哭。 他要结束霍劲川的一切。 就在今天。 …… 霍家给了霍劲川一切的资源,想把他培养成家族未来接班人。 奈何,他是个疯子。 他对生意场上的那些,一点兴趣也没有,更别提,接管自家的那些产业。 他生性残暴,游走于违法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