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还不敢发出任何动静，弱弱地探查着坏学长的动静。　　他岔开腿而坐，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的。　　那半张完美的侧颜又让苏小小忍不住看呆了。　　深邃的眉眼，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完美的下颚轮廓，就像一个漫画人物一样美好。　　睡着了都这么好看。　　他的薄唇忽而一张一合，告诉她，他还没睡着：“睡不着吗？”　　他连眼睛都没睁开，怎么知道她没睡了？　　苏小小弱弱地回道：“嗯，睡不着……”　　“学长，圣村是一个怎样的城市？”　　满脑子都是对未知的好奇和担忧。　　她只知道他们要去的城市叫圣村，是米国中部的一个三线小城市。　　学长说他把妈妈从爸爸那儿接了过来，安顿在那儿，她将来也会在那儿和妈妈一起生活。　　祁鑫这时才睁开了迷迷糊糊的眼睛，握紧了她的手，懒洋洋地回道：“跟农村差不多，适合养老。”　　农村？　　农村的话确实适合养老。　　话题打开了，苏小小贴了过来，另一只手攀上了他胳膊，“学长以前去过？”　　坏学长点头回道：“去过几次，那边有个雪场。”　　苏小小怀疑：“是不是有雪场的地方学长都去过了？”　　祁鑫笑她天真：“是大多数雪场都去过。”　　天底下雪场这么多，他哪去得完。　　苏小小哦了一声，又问道：“那为什么是去那边？”　　祁鑫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驱散了睡意，轻笑道：“你学校在那边，而且……”　　苏小小：“而且什么？”　　祁鑫：“而且那边的人卷不起来，很适合小乖乖。”　　联系上下文，苏小小听到的意思是　　她卷不起来……　　那儿适合她养老……　　而且坏学长现在嘴边的笑意越来越浓了。　　苏小小闷闷地回道：“学长，你是不是在嘲笑我笨……”　　他笑得更加肆意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笑着说没有：“小乖乖，去那儿不是让你学习有多棒，而是让你去学一些生活技能。”　　笑着安慰道：“书上的知识晦涩难懂，小乖乖能学多少算多少。”　　苏小小算是听明白了。　　坏学长就是在说她笨。　　可是他说的也没错，她确实脑子不太好使。　　后面也权当是坏学长在安慰她了。　　苏小小觉得就算她笨，这个笨也没必要再展开来讲了，转移话题道：“学长，我不想和你分开。”　　还搂实了他的手臂，枕在他的手臂上，很是依恋。　　祁鑫调侃道：“哟，这会儿知道不想和我分开了？小乖乖这口是心非的本事是越来越厉害了。”　　“是谁说”祁鑫掐着嗓音模仿她说话，“学长你不用陪我去那边读书的，你在这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忙的。”　　苏小小委屈死了，苦着脸道：“我说的。”　　祁鑫恢复了懒懒的声线，吓唬道：“小乖乖，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学长把你安顿好就走了。”　　自己也委屈上了：“反正小乖乖也不想我陪。”　　好像在说，反正他也没人要了。　　苏小小只能为自己说出去的话买单了，哄道：“学长，你要是丢下所有的事陪我在那边读书，我压力会很大……”　　“我，我没有不想你陪，我只是不想你那么累……”　　“我，我……”　　祁鑫叹气，拍了拍她的脑袋：“学长知道了。”　　哄道：“别想那么多，一切有我。”　　为了不让小乖乖压力太大，祁鑫只好骗她，安顿好她就回去。　　但是有没说他不能耍赖。　　这确实为苏小小减轻了一些压力。　　她不是不想坏学长陪他，她甚至想天天缠着他。　　可是她只要想到坏学长放下一切来陪她，她就很愧疚，很自责。　　苏小小：“我睡不着……”　　祁鑫：“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然而故事讲完了苏小小还是没有睡意。　　在飞机上就是，吃东西，看电影，揪着祁鑫问关于米国那边的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在紧张和不安中流逝，实在太过漫长与煎熬。　　终于熬了十一个钟头，苏小小才实在顶不住睡了过去。　　祁鑫轻轻抱起座椅上的她，将人抱到床上，搂着她一起睡了会。　　苏小小这一睡便睡得可死了，祁鑫唤了她好几次都没唤醒，直到飞机急速下降，她像是听到飞机轮胎摩擦地面的碌碌声。　　勉强张睁开了一条缝，那条缝里有坏学长的轮廓，她才安安心心地又眯了过去，在梦中呢喃：“到了吗？”　　祁鑫坐在床边，摩挲着她的手，商量道：“小乖乖起来把衣服穿好，一会再睡好吗？”　　某乖困得只想睡觉。　　祁鑫哄道：“乖，起来。”　　只听到她迷迷糊糊地说了声：“起来了……”　　又没了动静。　　刚才怎么哄都不睡，现在怎么哄都不醒。　　祁鑫快被他家的小乖乖给逗乐了。　　小乖乖还真是有趣啊。　　哄乖乖什么的他最喜欢了。　　最后祁鑫只好将她抱了起来，将人放在床边。　　可稍微不扶着她，她就往床上倒去。　　祁鑫只好全程扶稳了她，直勾勾地盯着她可爱的模样。　　她耷拉着脑袋，高高束起的马尾被她睡得松松散散的，凑近闻着还有一股奶香味。　　就和早上被妈妈怎么叫都叫不醒的幼稚园小朋友一样。　　祁鑫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搓了搓她脸上软软的肉肉。　　戳了又戳。　　苏小小觉得好困好困，她好不容易睡着了，张了条缝还是坏学长的轮廓。　　也就意味着她继续睡也没关系。　　眼睛再次合上，挥了挥手抗议在她脸上戳来戳去的‘东西’，低喃道：“学长，我再睡会……”　　这手一挥吧，无情地打在了祁鑫的脸上，让祁鑫吃了个哑巴亏。　　祁鑫笑着接下了这个哑巴亏，哭笑不得道：“睡吧，学长帮你穿衣服。”　　给她套上了羊毛衣和外套，裹上了围巾，一切都准备就绪时，视线才落到了苏小小那松松垮垮的马尾上。　　乱糟糟的，还有些调皮的碎发跑了出来。　　这……　　恢复原样对他来说好像有些挑战性。　　祁鑫想了想，直接把她的橡皮筋摘了下来。　　松软的头发随之滑落，却有一条明显的绑痕。　　这……　　祁鑫想了想，轻轻松开了她，苏小小又往床上靠去。　　去行李那翻来了一顶红色的针织帽，回来给她戴上再整理了一下她的衣着，满意地点了点头。　　像抱小孩子一样把她给抱了起来。　　睡死的某乖还知道要往温暖的地方钻去，紧紧地缠上了他的脖颈，喃喃道：“学长，到了吗？”　　祁鑫抱着她下了飞机：“还没呢，再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