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老师一家也要过去吗？　　那岂不是樊警官也会过去……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里闪过，苏小小又一次为自己的愚蠢气笑了。　　在家族群里回了学长他们，苏小小收拾起桌面上那些边角料和工具，把她做的小公仔塞进了书包里，为它命名为‘小鑫’。　　杨茜在她的办公桌那头赶着近期的订单，抬眼看向苏小小，用手背推了推松滑下来的眼镜，见她正在收拾台面，问道：“小小，今天这么早就要走了啊？”　　苏小小：“杨老师，我今天有事要先离开了，很遗憾不能陪您了。”　　她经常会在这里呆到歇业，就有种在陪杨茜营业的感觉。但她就只是静静地做自己手头上的事，静静地听着进进出出的客人，杨茜和他们的谈话。　　“小小，你等我一下。”杨茜放下手头上的工作，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起身往她办公室内走去。　　铛铛声，她推门而入。　　铛铛声，她拉门而出。　　来到她面前，张开手掌：“当当当当，送给你的礼物。”　　“小小，儿童节快乐呀。”　　她的掌心躺着一圈红色的橡皮经，橡皮经上有个银月亮点缀。　　她这样子有点儿像给小朋友变魔术一样。　　苏小小瞪大了双眼，有点不可置信：“杨老师，你不是说这是一个小朋友的订单吗？”　　那片月牙很是精致，是镂空的，镂空的部分是星星的形状。　　当时她还看到杨老师用光照着它，打下了一片星星的光芒。　　她还感慨了一句，好漂亮。　　杨茜见她又是披散着头发，来到她身后。　　像是早有准备似的，她从围裙口袋里拿出一把小木梳，给她扎起了一个蓬松的高马尾，就用她送给她的橡皮筋。　　银月别在了侧面。　　她说：“你就是那个小朋友啊，这是你的订单。”　　苏小小很是感动，但还是调皮地抗议道：“杨老师，我不是小朋友了，我很快就19岁了。”　　回到她身前，杨茜做出了一个思考的动作，唇边泛开笑意：“这样子更像小朋友了。”　　“脸这么可爱，就该大大方方露出来。”　　浅笑转而变成轻笑：“快回去吧，我要继续去工作了？”　　催促她回去，自己倒是先回到工作台埋头苦干了。　　苏小小习惯了披头散发，总感觉头发能给自己的情绪做掩护。　　头发一扎上去，整个人清清凉凉的，整张脸暴露在外，她反而会觉得很不自然。　　苏小小总是见杨老师一个人，她也没有成婚，也没见过她其他家人，最多就是和工作室其他几名员工唠唠嗑，围着这些手工品转。　　工作室就像是她的家一样。　　苏小小定定地看了她许久，感觉她在发光。　　也许是她目光太过灼热，杨茜抬头对上了她的眼眸，再次催促道：“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像是被抓包一样，苏小小移开了视线，红着脸应了声好：“谢谢杨老师，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转身马尾一晃，背起书包，扫了眼桌台，确认它是整洁干净后，才离去：“杨老师再见。”　　杨茜朝她笑眯了一眼算是回应了。　　继续埋头苦干。　　走在路上，小曼阿姨说会派人来接她过去，这条小路进不来车，她需要走出去到大马路旁和司机汇合。　　只是她每走一步，除了马尾会晃一下的不寻常外，她总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她。　　她的神经本来就比较敏感，这种感觉还愈发强烈。　　她开始有些心慌了，抓着书包肩带的手更是紧了紧。　　她走快两步，身后人也加快了步伐，听脚步不像是一个人。　　是两个。　　苏小小开始小跑了起来，渴望快点和那个司机汇合。　　身后的谈话声更是迫使她加快步伐。　　“你干嘛贴那么近？都说了暗中保护，你这不吓着人家小姑娘嘛！”　　“她实在太可爱了，我没忍住想多看几眼啊！”　　“那人家跑你还追个毛线！”　　“我怕她误会我们是坏人想解释一下都不行？”　　“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暗中保护？真不知道怎么会派你这种蠢货来跟我搭档！”　　暗中保护？　　苏小小带着疑惑已经跑到了大马路边，一辆黑色轿车外站着祁家的司机。　　高高瘦瘦的，面无表情。　　高瘦司机朝她走来，和她打了声招呼，越过她。　　他把那两个跟踪者抓了过来。　　高瘦司机：“苏小姐，这两人一直在跟踪你。”　　两名跟踪者朝她咧嘴笑。　　“我们不是跟踪你。”　　“对，我们是在保护你。”　　“这位大哥，练过的啊，有两下子嘛。快放开我啊，你是祁家的人，我是苏总的人，大家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　　苏总的人？　　苏小小常听青姨把‘苏总’二字挂在嘴边。　　难道他们口中的苏总也是‘爸爸’？　　苏小小带着颤音问道：“哪，哪个苏总？”　　爸爸妈妈今年都没回来过。　　其中一人回到：“苏小姐的父亲苏嵘啊。苏小姐，我们是苏总请来暗中保护你的保镖。”　　“……”　　她不信。　　爸爸从来不会这么做。　　她虽然不缺钱，但爸爸除了让青姨照顾她也没有别的安排了。　　而且，这两个保镖是不是对‘暗中保护’有什么误解？　　苏小小拿出手机，下午5点多。　　那米国那边应该是凌晨4点多吧……　　最近苏小小和苏嵘的聊天比以往要频繁许多，也学会了自己主动点去找爸爸。　　她现在其实就想打个电话问问爸爸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可是爸爸应该还没起床吧？　　想了想，还是在微信给他留言［爸爸，你是不是给我找了两个保镖？］　　刚收起手机，微信电话响起。　　是爸爸的电话。　　他竟然这么早就起床了？　　苏小小眼睛亮了亮，立即接通：“喂，爸爸，你醒了？”　　苏嵘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像是刚醒：“嗯，刚醒。小不点，你刚才说什么保镖？”　　苏小小更加迷糊了：“有两个人刚才一直跟着我，他们说他们是爸爸派来保护我的保镖……”　　说到后面还有些失落落的。　　其实，她很希望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