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不喜欢吃那玩意儿,十一年前就不喜欢。 包厢已经开始疯狂起来,不少人脸上都挂了彩,顾拢月收起手机很快加入队伍,不一会儿就打成一片儿。 伴随着刘时年一声笑骂,肖译简刚转过头,唇边就传来奶油的黏着感。 女孩儿手里举着他刚切的蛋糕,右手的叉子上插着一团儿白色奶油,眼巴巴地看着他。 “你想让我吃?”他问了句。 女孩儿重重点了点头,在她看来,寿星就是应该吃蛋糕的。 肖译简眼眸漆黑,凝着女孩儿美丽的脸庞,鬼使神差,他恶意地一口咬掉。 意料之中的哭鼻子没有到来,他就那么看着,女孩儿弯弯的杏眼。 那一刻,好像有把利箭狠狠刺穿心脏。 从此, 他的生命只为她生为她死。 生日party还有很长时间才会结束,肖译简霍然站起身,对身边的女孩儿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程惜知道他们等会儿还会转战下一场,于是乖乖点头,简单跟顾拢月舒小小道别后,就跟着出去了。 这家会所离家不远,走路差不多二十分钟就到了。 一路上,气氛诡异地安静。 两人就那么走着,谁也不说话。 肖译简习惯性去摸裤兜,本想掏支烟抽却蓦然摸出一根棒棒糖。 看着前面的女孩儿,他不由苦笑。 怎么忘了自己早就不抽烟了? 看了看手里的糖果,他出声叫住她:“哎,小孩儿,吃不吃糖?” 今夜的雨已经停了,干净的小白鞋踩在水上,溅起点点水花,女孩儿正玩得不亦乐乎,身后蓦地传来少年的声音。 她回过头,清澈的眸子带着笑意。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头一次想信了顾飞宇的鬼话。 如果愿望可以实现,我希望你可以回头看我一眼。 细雨簌簌而落,身边梨花怒放,那一刻,肖译简呼吸一滞。 混沌的脑子里浮现一句诗。 月色与雪色之间。 你是第三种绝色。 虽无雪色,但你已胜万千颜色。 程惜觉得他有些奇怪,刚想问他怎么了,眼前突然一黑,那人的气息瞬间离自己很近很近。 肖译简薄唇紧抿,手心都开始冒汗:“小小孩儿,我可以亲你吗?” 程惜尚未反应过来,那人飞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速度迅速,生怕她会拒绝。 她被亲得有些发懵,一双乌黑杏眼无辜地看着他。 心脏好像乱了节奏。 梨花透过树枝桠落下,停留在少年发间,程惜微张着唇,看着他头顶落了花瓣的几撮呆毛,有些好笑。 肖译简都快紧张死了,抬起眼,她居然在笑? 路边的灯散发出暖色的微光,肖译简上前,一把扣住女孩儿的腰,托起她的下巴。 桃花眼笑得像只妖孽:“小孩儿,叫声哥哥听听” 从此这条命归你了。 她尚未出声,那人就狠狠封住她的唇,时而温柔时而霸道,迷迷糊糊之际,她感受到那人把舌头伸进了她嘴里。 温热的唇带着湿意,唇齿间两股气息相互纠缠,他轻轻舔着她的唇角,用舌尖探往那致命的诱惑。 程惜睁大眼睛,挣扎着摇头想要摆脱他,可那人力气大得很,手指不断紧收,狠狠扣住她的腰,像是要把她按进自己身体。 程惜被亲的身体发软,手渐渐环上他的腰。 她跟着男生的节奏,慢慢回吻。 喜欢吗? 喜欢。 她可以骗过所有人,但唯独骗不了自己。 这个年纪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好好读书,家长老师也经常耳提面命,可这样一个待她如珠如宝的男生一直默默守护在她身边,她怎么可能不心动? 她知道这样是错的,那就错吧。 就这么放肆一次吧。 他的吻霸道且温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程惜感觉到那只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心下一急,她下意识抓住那只下移的手:“不,不要……” …… 那件事后,两人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顾飞宇惊奇地发现,操天日地的简哥居然开始上课记笔记了,就连吃饭也随身带着单词本,那股子认真劲,就差把‘我要上清华’写脑门上了。 顾飞宇伸手推了推刘时年的手肘:“你说,简哥这算不算为爱考清华?” “我觉得这应该叫‘一眼误终生’” “什么狗屁东西?” “就知道你脑子跟七十年代的美国经济一样,自己去搜,电视里都这么演的” 刘时年还真不知道,顾飞宇这家伙除了有钱还有什么优点? 两人叽里咕噜的,吵得肖译简耳朵疼,他猛地站起身,厉眼扫过两人:“能不能小声点,影响老子学习了” 说完,夹着单词本就走了,独留两人在风中凌乱。 还认真起来了是吧? 程惜正低头解数学题,桌子上忽然滚来一颗草莓味的棒棒糖,她眨眨眼睛,就看见肖译简直接在她身边坐下。 “小组长,写题累了吧,先吃颗糖” 她还没开口,那人就剥开糖纸,直接将糖塞进她嘴里,撑得尚显稚气的脸颊圆鼓鼓的,别提多可爱了。 肖译简捏了捏她的脸,趁她生气之前率先松开手,麻溜儿翻开单词本开始念念有词。 程惜被他逗得发笑,她就是单纯的想跟他说声谢谢呀。 …… 月考过后,程惜依旧不出意外考了年级第一,肖译简紧随其后考了年级倒数第一。 顾飞宇拿起他写满答案的卷子:“我操!简哥你这写得都是些啥玩意儿,我怎么看不懂啊?” 男生坐在桌子上,长腿踩着椅子,闻言,眉梢上挑,反问:“就你这智商能看懂什么?” 顾飞宇悻悻,吐了吐舌头,憋不住笑出声:“哈哈哈哈哈简哥,我实在忍不住了,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完美避开正确答案的?” 这大题也就算了,毕竟简哥也不是读书那块料,可他妈连选择题都全军覆没,一串下来全是红叉叉。 看来这一次心爱的小钱钱又在朝他招手了! 卷子被人一把抢过去,肖译简表情一僵:“你考多少分?” “35!” 顾飞宇笑嘻嘻地传授经验:“你看哈,三十考场全是渣渣对吧,我先排除左右两人的答案,再排除自己选的,剩下那个可不就是正确答案了嘛” “……” 肖译简脸一下子黑了下来,所以他背了几个星期的英语,到最后只得了5分的墨水分? 顾飞宇看着他越来越黑的脸直觉大事不妙,眼珠儿瞥见抱着书下来的女孩儿,脚底抹油跑了个精光。 程惜走过来,就看见男生那黑得能滴墨的臭脸,视线不经意一扫,就看见那张试卷上赫赫写着阿拉伯数字5。 看着通篇一丈红,她想笑又不敢笑,最后抿抿唇,扯着男生的衣袖让他下来。 “想笑就笑,不嫌憋得慌啊”肖译简难受,但还是乖乖听她话坐回了凳子。 程惜摇摇头,将那张被揉得乱七八糟的试卷从他魔爪下解救出来,认认真真铺平。 “肖译简,我教你吧” 女孩平静的说,稚气的小脸很认真,肖译简刚想说‘没看见老子现在很烦吗?’的话瞬间噎在喉咙。 考虑到他目前的知识水平,程惜决定从简单开始入手,刚讲完一道选择题,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四目相对,她急急忙忙撇开。 肖译简单手撑着脑袋,垂着眼,视线一直在她身上转呀转。 程惜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伸手推了推他:“你有没有在听呀?” “没有!”肖译简大大方方承认,然后飞快抓住那只想要缩回的手:“你给我摸摸我就听” 他直勾勾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眼里满是促狭的笑意。 挣扎了一会儿,程惜脸颊涨红,有些恼:“你……你放开我” “你害羞了?”他歪着脑袋,眉眼笑得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