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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后来的程子蓦和徐茵茵同居后,发现她在服用安眠药类的药物,她晚上经常做噩梦甚至会满头大汗的惊醒,她会定期去查看心里医生。  那扇徐茵茵曾经为他打开的一扇门重新关严了,程子蓦不知道他还是否能够重新打开。  他只能告诉自己慢慢来,别着急。没有人会比他更加心疼这个女孩儿,这个他从十几岁就捧到心尖的女孩儿。  他帮她戒烟,诱导她敞开心扉说出当年的事情,告诉她他会一直都在一切都过去了。  似乎一切也正在朝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了,他小心翼翼的呵护她,徐茵茵也愿意慢慢地向他靠近。  可那天下午,程子蓦在厕所里找到被撒满红漆的徐茵茵,看着她呆滞的表情,程子蓦心疼的要死。  她一路都没有说话,她的眼睛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程子蓦再一次觉得他们的距离再一次被拉开,但他没想到徐茵茵会对他说分手。  他也是人,他也会累,他收拾东西离开,心想就算了吧。可走到楼下他就后悔了,他在想没有他陪着徐茵茵今天晚上会不会失眠。  回去的时候,程子蓦自己告诉自己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对徐茵茵妥协。可他自己也知道他对徐茵茵是心疼多于生气的。  他回来的时候看到徐茵茵哭的喘不上气来,他的气一下子就消了。  他当时脑子就想着晚上应该吃什么以及如何哄她。  那天晚上徐茵茵第一次主动对他说出了她在k市的事情,说是不心疼是假的。说他心狠也罢,他直接断绝了刘茜茜在m市的所有后路,一点都不留。  徐茵茵最让他心疼的一次是她告诉她曾经在k市见过他,就在她送顾小雯去医院回来的晚上。  她说她怕他不要她了。  程子蓦觉得心都要被撕碎了,他知道徐茵茵就是这样的性子,天生不会爱人,程子蓦的要求不高,她不会爱他,只要她也不爱别人就好。  可回想过来徐茵茵付出的并不比他少,她的喜欢更加小心翼翼和沉重,一个人抛去所有的保护壳去爱一个人需要多大的勇气。  程子蓦没办法帮徐茵茵测量。  他只是在想当她从医院出来,看到他和宋娇在一起的那个晚上是怎么度过的。她曾经说过的,是指责和刁难。  在他不在的那段时间徐茵茵一个人熬过了太多,他的爱向来都是有回应的,只是被包裹在漫不经心之下。想起他对徐茵茵生气的那段时间程子蓦都想狠狠揍自己一顿。  他在患得患失,而徐茵茵也在小心翼翼的试探,她比他还要清楚和痛苦。  他当时就想这次他一定要紧紧抓住徐茵茵,给她最好的一切。  所庆幸的是,他们还能够再次遇见彼此,在还不算太晚的时候。  后来的徐茵茵逐渐戒掉了烟,也不用再吃那些药片,也不用再去看心理医生,现在的她在他的怀里安稳的睡着。  他向她求婚了,求婚戒指其实在他们正式再一起后他就买了。  那天是徐茵茵的生日,她以为他忘了,路上和他怄了一路的气。车程很远,后来她在车上睡着了。  程子蓦将她带到山顶,他一路都在快速回想着有没有什么地方出错,尽管他已经再三检查。  那天的天气还是有些冷的,山顶上有风,不过不是很大。玫瑰花有些凋落了,但都还算新鲜。那天天气不算好,但抬头还能够看到星星。  万幸。  她的眼睛里都是惊喜,他看着她欢快的样子,想起了他少年初见徐茵茵的样子,女孩儿欢快自由像一只振翅高飞的小鸟,如今她终于能够在他怀里自由的飞翔了。  徐茵茵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一场求婚,她开心极了。程子蓦自然又谨慎的引诱着徐茵茵,然后说出了那句嫁给我吧。  徐茵茵愣了好几秒,这几秒是程子蓦人生中最煎熬的几秒,他真担心徐茵茵会拒绝,毕竟徐茵茵一直对婚姻都有些抗拒。  还好她答应了。  万幸中的万幸。  吁,他的心脏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他给她戴上戒指,把她拥在怀里。她大概不知道他当时有多么激动,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兴奋过,也多亏了这些年的历练,程子蓦没有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激动的忘乎所以。  他把她搂在怀里,心里也是满的。后来徐茵茵总是抱怨他太赶,求婚过了没多久,他们就领了结婚证,然后很快办了婚礼。  可徐茵茵不知道的是,程子蓦实在等了太久。对于少年时代的程子蓦徐茵茵是他最隐晦的渴望,他最大的欲念都是关于她,娶她回家是程子蓦最想做的事情。  那个扎着马尾穿着吊带的少女自从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关于她的一切痕迹程子蓦都无法抹去。还好程子蓦是幸运的,最后他还是等来了徐茵茵。  那天婚礼的时候徐茵茵穿着白色的婚纱出现在红毯的那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他听不到礼堂的钟声,听不到下面人的交谈,听不见外面的鸟叫声。  阳光透过礼堂的玻璃照下来,细碎的光照到红毯上,她洁白的婚纱上,她手上的捧花上。她由她父亲指引着一步步走向他,程子蓦的嗓子都是干哑的。  对于十五岁的程子蓦,徐茵茵的出现是一道突然的光,照在他腐烂不堪的生活里。  他自始至终都记得那天他们在徐茵茵家门外的对话,就是从那天开始程子蓦成为徐茵茵最忠诚的信徒,奉上的是他所有的爱。  他们都不是生活在光里的小孩,一路也都跌跌撞撞,好在他们在一起就是整个光亮的世界。  徐茵茵是十五岁的程子蓦无聊糜烂的救赎,也是程子蓦往后的余生里的永远的光亮。  她是惊喜,是意外,是救赎,是牵扯着程子蓦喜怒哀乐的存在。  因为有她在,所以程子蓦相信那些一切的美好都是存在的,夕阳,落日,晚霞,善意和爱。  他在礼堂里牵住她的手,他为她戴上戒指。当他揭开婚纱吻上徐茵茵的时候她哭了,苦涩中带有一点甜。  余生很长,但有她就够了。  现在徐茵茵是他的妻子,她现在怀孕了,他想好了如果是女孩子就叫程澄,如果是男孩儿就叫程澈。徐茵茵对于他这个名字似乎并不太满意,当然如果她能够想出别的名字,程子蓦当然听她的。  她现在在他身边睡着了,很安稳。外面下着雨,噼里啪啦的打着窗户。  程子蓦弯下腰轻轻亲了亲她的脸颊,说:“晚安。”  程子蓦做好了寿司和三明治,如果明天天气不错的话,他们要去郊外踏青,刚刚下完雨的空气一定是很不错的。  程子蓦收拾好了一切,躺在床上将徐茵茵搂在怀里,这个时候徐茵茵肚子还不大,等过些日子可能就要分床睡了。  他入睡了,梦到了少年时代他和徐茵茵初见的那一幕。  “程……子……愕?”  “蓦,蓦然回首的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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