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铃响,苏软在收拾课本。 唐婉清走到苏软桌子前,一脸嘲讽,“怎么,找不到人收养你那只破猫?也对,说不定你那只猫有什么病呢,不然干嘛非要送人。” 苏软眼角跳了跳,告诫自己这种人不要跟她计较。 可她越不回应唐婉清越来劲,“看来被我说对了,你那只猫有什么病,说来听听,要是我心情好,你求求我说不定我就替你养了,还可以帮它治病!” 宋思乔和俞远青收拾好东西铃声一响就跑了,没人帮苏软说话,后面一个陆河,苏软当然不会认为他会帮自己。 她始终不回应,唐婉清像个被忽略的跳梁小丑一样,怒不可遏,伸手直接到苏软抽屉里去拎小猫,“别给脸不要脸,我愿意替你养是给你脸,别不识好歹!” 后面的桌子猛的响了一声,陆河站起身,苏软默默的收起自己蠢蠢欲动的小手。 班里的同学没走的都在看热闹,一个个的眼睛恨不得盯在这边,唯恐天下不乱。 平时放学恨不得百米冲刺,现在也都不着急了。 绷着张脸将桌上的眼镜收起来,陆河微眯了眼睛,看向唐婉清的眼神有些危险,“让开!” 唐婉清脸色白了白,她怎么又没有忍住,在他面前表现出这样不好的一面! 想了想又有些淡然,反正他也不在乎不是吗? 若是能引起他的一丝丝关注,哪怕只是厌恶她也满足了。 但现在,她突然发现她原来还是不喜欢他这种厌恶的眼神,如刀一般,直插进心脏。 在里面搅来搅去,疼的她微微有些窒息。 不敢再看他的眼神,唐婉清落荒而逃,还不忘丢给苏软一个威胁的眼神。 看没什么热闹看,同学们都陆陆续续散去,苏软低着头将书包拎出来,拉链没拉完,不忘留出一道缝隙给酥糖呼吸。 本想偷偷溜走,但苏软发现陆河似乎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一双大长腿笔直的拦在她前面。 苏软竟然盯着他的腿发了几秒钟的呆,同样是校服,但他穿起来和别的男生穿起来的感觉差别太大,似乎没有他的码数,校服裤子露出他的一节脚踝,白玉一般。 苏软喟叹一声,精致的人或许连脚趾头都是精致的。 回过神来,苏软有些无奈,左面是墙,右面是他。 她只能抬头看他,雾蒙蒙的眼睛仿佛发着光。 陆河将手递到苏软面前。 苏软反应半天没反应过来,微张着红唇一脸疑惑,“什么?” 陆河眉头皱起,声音中夹杂着一丝隐晦的别扭,“猫,给我。” 苏软下意识的指尖抚了抚猫头。 陆河不是怕猫吗? 苏软有些怂,张了张嘴又将话收回去。 陆河看出苏软的疑惑,冷声道:“放心,既然我要了,就一定会照顾好。” 话说完,苏软脸上明晃晃写着几个字,你不怕? 她的心思全在脸上,也没遮掩一下。 陆河咬牙,盯着苏软纤细白嫩的脖颈,那里白净细嫩的让他想要狠狠的在上面留点痕迹。 发觉自己内心的想法,陆河眼神幽暗。 他从小就有一点特别像他的父亲,尽管他极其不想和那个男人扯上关系,但不得不承认,他们有一点很像。 那就是看中的东西一定要得到,但他们又一点也不像。 那个男人想要得到的东西强取豪夺也要得到,而陆河,更喜欢一步步来,像个猎人一般将自己看中的猎物收入囊中。 他看看苏软,眼角微弯,但这个猎物,似乎需要精心呵护才行,毕竟她看起来像个易碎的水晶娃娃。 苏软后背一凉,莫不是有人在背后算计她? 小手扯了扯陆河的校服袖子,“你不怕猫吗?” 问出来果然舒坦了很多。 陆河回过神来,低头,苏软仰着头,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有些好笑,陆河难得有了耐心,“要不,给你监督的权力?” 苏软眼睛一亮,“怎么监督?” 苏软听到了一声低沉的笑声,如同水珠滴落在大理石上的声音。 好听到她还沉浸在他的笑声里,他就已经从她的书包里将酥糖拎了出来,就那样拎着脖子朝外走,丢下一串莫名其妙的话,似乎是个地址,走到门口回头似笑非笑的道:“我家的地址。” 酥糖脖子被拎在陆河手里,但那张猫脸上竟然一脸惬意,看样子被陆河拎着它还挺开心。 他家的地址? 苏软脸色爆红,她没有想要他家地址的意思好吧! 可她这该死的脑袋,偏偏将那地址记得一清二楚。 懊恼的锤了锤自己的小脑袋,她堕落了!堕落了! 晚上躺在床上,苏软用被子蒙住脸,露出忽闪的大眼睛。 不知道酥糖和陆河相处的怎么样,不知道酥糖夜里要是被美色诱惑去爬陆河的床,陆河会不会拎着尾巴把它扔了。 苏软想着那个场景,竟还莫名有些好笑。 笑完,她盯着天花板发呆,她似乎丝毫没有担心陆河会不会虐待酥糖。 不知道为何,她就是觉得他不会。 明明不是很熟,认识也不久,她竟对他格外的信任。 苏软睡不着,起身走到书桌前,怕吵到母亲,只是打开小台灯。 暖橘色的灯光下,苏软拿出日记本,发了许久的呆,却只写下了两个字。 陆河。 睡梦中,陆河皱了皱眉,似乎有什么东西压在他胸口,一下一下的往他怀里拱。 陆河起床气挺严重,更何况还是在他刚刚睡着没一会。 伸手一摸,摸了满手的毛,某只猫还谄媚的用舌头舔了舔他的掌心。 动作顿了顿。 陆河瞬间清醒,差点没忍住直接将酥糖掀翻到地上。 打开灯,一人一猫大眼对小眼干瞪了许久,陆河揉揉乱糟糟的头发,认命的败在它那双和某人很像的无意识也在卖萌的眼睛里面,起身,僵硬片刻,拎起酥糖丢到外面的沙发上。 转身,走几步回头,酥糖歪着脑袋悄咪咪的跟在他身后,还以为他不知道。 看他回头,酥糖立马蹦到沙发上做出仰望天空的样子。 他一走,酥糖立马继续跟上去,来回几次,陆河烦躁的拎起酥糖的脖子,想要将它关在客房,对于这些带毛的动物,陆河有阴影。 拎到了客房门口,看酥糖那缩着脖子蔫巴巴的样子又有些可怜。 脑子里平白无故出现了苏软红着一双大眼睛,委委屈屈的指责他虐待她的猫的样子,冰冷的眸子出现了一丝暖意。 最终酥糖的归宿还是在陆河房间里面,陆河用抱枕简单的给它做了个小窝。 警告酥糖不允许爬床以后,陆河上床休息,酥糖也很听话,乖乖的窝在抱枕上面,脑袋对着陆河床所在的方向。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