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苏软湿漉漉的眼睛,陆河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一瞬间变得幽深,盯着她扁着的小嘴看了又看。 苏软没看到他的眼神,扭过脸继续认真的看电视,还用手指戳了戳他,朝着葡萄努了努嘴。 陆河勾了唇角,指尖捏了葡萄放在自己唇边,眼角含笑带着无尽的魅惑。 眼前一黑,苏软被带进他怀里,然后嘴巴毫无意外的被封住。 昏昏沉沉间,苏软只觉得自己估计以后都没法面对葡萄了。 这一吻有些失控,陆河靠在沙发上,苏软倚在他怀里,仰着头。 他的指尖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进了她的衣服里,在她腰间轻轻摩擦。 苏软整个身子软成了一滩水,在他指尖碰上自己的内衣扣的时候,脑子一震,有些清醒。 但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停下了动作,替她整理好衣服,眼睛里有些赤色。 陆河深吸了口气,将她抱在怀里,渐渐平静下来,“抱歉。”他有些失控了。 苏软在他怀里扭了扭,一张小脸红的堪比煮熟的基围虾。 陆河闷哼一声,按住她拱来拱去的身体,声音暗哑,“别乱动!” 感受到下面的某个物体,苏软差点没弹起来。 脸红心跳半晌,呆呆的哦了一声,一动不敢动。 空气中旖旎的气息散去,陆河把玩着她的发丝,“想好要去哪里了吗?” 苏软差点忘了他说要带她出去玩的事情,他一提起,她立马来了兴趣。 扭过身抱着他的脖子,双眼亮晶晶的,一脸兴奋,“我不知道哎,你想去哪里?” 陆河挑眉无语,不知道去哪里玩她还那么兴奋。 两人出去玩的地方交给了陆河决定,苏软的任务是说服苏母。 可以说长这么大以来,她从来没有单独外出过,这次虽然有陆河,但她并不确定母亲会同意。 苏母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陆河走的时候做了晚饭,两人吃过他又替苏软煮上海鲜粥,等苏母回来应该刚好煮好。 苏母一打开门,就看到苏软格外殷勤的又是递拖鞋,又是倒水,又是盛粥的。 自己的女儿自己还能不了解,苏母接过苏软端过来的粥,喝了一口,味道很不错。 苏母莞尔一笑,“你煮的?” “陆河煮的。”苏软挠了挠头。 苏母含笑,她当然知道是陆河煮的,自己的女儿几斤几两,她还能没点数吗。 苏软盯着碗里的海鲜粥看,似乎很好喝的样子。 她刚刚吃的太饱,所以陆河煮粥的时候她没有丝毫食欲。 但苏母回来的太晚,她肚子里的食物已经消化了一些,貌似还能再装一些海鲜粥。 颠颠的迈着小腿跑回了厨房盛了一碗海鲜粥出来,放在茶几上,也没坐凳子,直接蹲着小口小口的喝。 边喝边看苏母,试探着问,“妈,考完试了,我能出去玩吗?” 苏母点头,“当然可以,和同学一起吗?” 苏软咬了咬唇,眼睛眨巴眨巴,“跟陆河。” 苏母有一瞬间的沉默,就在苏软以为她不会同意的时候,她笑笑,放下手里的碗,“嗯,可以。” 苏软眉开眼笑,站起来抱住住她吧唧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谢谢妈妈!” 苏母故作嫌弃的用手背蹭了一下自己被亲的脸,笑着嗔了苏软一眼,“都是口水。” 苏软鼓鼓嘴,抱着她的脖子在她脸上仿佛小鸡啄米一般亲了好几下,边亲边哼唧,“你竟然嫌弃你的宝贝女儿,就亲,就亲。” 苏母眼角笑出了细微的纹路,带着满满的宠溺。 笑过闹过,苏母重又严肃起来,对于女儿的事情,她很少插手。 但她很清楚,苏软还小,很多事情不太懂,尽管她相信陆河那孩子,但都是少年,难免冲动。 她也是从这个年龄过来的,之所以并不反对女儿谈恋爱,是因为她很清楚,很多人这一生,无论谈过多少次恋爱,最单纯的,毫无杂质的,一定是少年时期的那段。 没有太多的金钱权势和现实,有的只是真真正正的心动,为你这个人,为我们相同的青春。 看着女儿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苏母眼里一阵恍惚,旁边的墙上挂着苏软父亲的照片,照片旁边是苏软小时候得过的很多奖状。 是个笑得温文尔雅的男人,她放柔了眉眼,常山,你若是还在的话,该有多好。 我们的女儿,真的很优秀呢。 苏软看着母亲有些恍惚的视线,顺着她的视线,看到的是父亲的照片。 一瞬间,鼻尖突然有些酸意。 她对父亲的印象极其模糊,但她唯一记住的,就是父亲手掌的感觉。 很温暖的手掌,但也很粗糙,每次捏她的脸蛋时,她都会扁着嘴哭。 母亲很少跟她讲父亲的事情,偶尔讲起的时候,眼里总是带着满满的笑意,她说,你小时候一点也不乖,可闹腾了,还是个小爱哭鬼。 有一次也不知道你是饿了还是怎么的,哭的可惨了,你爸刚下班从门口进来,一听见你哭就赶紧去抱你,结果刚搂到怀里你就尿了他一身,尿完也不哭了,在他怀里咯咯直笑。 苏软对于父亲的一切都很好奇,脑海中那是一个极其温柔的人,怀抱很暖,但她想不起他的样子,只能靠一些旧照片去拼凑。 别人都劝着母亲改嫁,就连外婆都劝过,父亲去世那一年,母亲还很年轻,连三十都不到。 外婆说,要是没有她的话,估计母亲一定就跟着她父亲去了。 她曾经问过母亲那时候为什么不改嫁,母亲只是笑笑说,你还小,不懂。 她现在隐隐约约有些懂了,有些爱情,遇见了就再也容不下别人,爱进了骨子里,哪怕一个人守着,也舍不得让别人代替他的位置。 苏母摸了摸苏软的发丝,“我们小软长大了,有些话上次妈妈已经说过了,也不再说了,你是成年人了,很多事情自己就可以决定了,但妈妈唯一想告诉你的,就是女孩子一定要自尊自爱。” 苏软脑子里第一时间闪过的是下午的时候陆河的手掌在自己腰间时,那一瞬间的战栗感。 有一瞬间的心虚,苏软头快埋到胸口,声音小的跟蚊子哼哼一样,“我知道。” 旅游的地点是陆河决定的,很热的天气,出了门苏软才有些后悔,这个时候出来旅游,简直是给自己找罪受。 陆河挑的地点不是很远,两人直接坐高铁去的。 到l市的时候,陆河拉着苏软的手下车。 苏软一听到l市的报站声时就盯着陆河看,下了车围着他不停撒娇,“你怎么知道我想去历阳寺?” 她一直想来历阳寺,不只是因为这周边的环境优美,可以顺便游玩。 更是因为这个寺庙可以说是远近闻名,苏软小的时候跟着外婆来过一次,外婆求的是平安。 这一次,她依旧想来求平安,不止求她的,求母亲的,求外婆的,也是求他的。 陆河轻笑,依旧是上次那句话,“你和宋思乔说话的时候或许可以声音小一点。” 好吧,虽然她并不觉得她和宋思乔说话的时候声音有多大。 站在门口,苏软有些感慨,历阳寺的变化有些大。 她小时候来的时候这里还不算很大,但现在最少扩大了一倍。 陆河捏了捏她的手,拉着她走进去。 佛家圣地,很是清静,一进入这里,所有人都很自觉的放缓脚步。 似乎人生的节奏都变得轻缓了起来,苏软深吸了口气,很轻松的感觉。 陆河是无神论者,她进去跪拜的时候,他就站在外面的海棠树下,环抱着手臂,嘴角带着笑看她。 苏软扭回头,对上佛像的慈悲笑意,双手合十,闭上眼,虔诚无比。 出来时他正站在寺庙中间,看着旁边池子里的乌龟。 两只乌龟在慢慢的蠕动,苏软走过去,陆河看她,“许了什么愿?” 苏软当然不会说,“不告诉你,说了就不灵了。” 陆河也没追问,后院有棵姻缘树,苏软一直惦记着,拉着他一起去系了两个红丝带系在树上。 陆河看她那兴致勃勃的样子,没好意思打击她。 一般这种姻缘树,上面挂的东西过一段时间都会换一批,不然后来的人还怎么往上面系。 陆河笑笑,由着她开心便好,苏软写好了红丝带,凑过来看他写了什么。 “平安顺遂。” 他的丝带上写着四个大字,上面写着她的名字。 苏软笑得眯眯眼,仿佛偷吃了食物的小仓鼠,“真是心有灵犀,给你看看我的。” 陆河顺着她看去,只见她的丝带上也写着四个大字,“幸福喜乐。” 嗤的一声笑,“心有灵犀在哪?” 苏软嘿嘿一笑,“都是四个字啊!” 陆河:“……” “不是姻缘树吗,为什么不求姻缘?” “我想求的姻缘已经有了,想来想去我的人生很幸运,没什么奢望的,便希望你能够幸福喜乐。” 他笑,“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