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启动，稳稳上升。　　夏笙和陈斯屿一同来到五楼。　　这层楼，她之前在清水湾住了二十来天，一次也没来过。　　电梯门开，陈斯屿提步，就要出去。　　夏笙又拉上了他，这次是手臂。　　“松开。”陈斯屿回眸。　　夏笙不仅不松，还换两只手一起抱着：“是我买了他们的东西，所以你生气了对不对。”　　“你买谁的东西，和我有什么关系。”　　陈斯屿像淬了寒霜的白月，不仅没办法被太阳融化，还会冻坏仰望他的人。　　他眼眸中尽是疏离。　　夏笙：“我看到了《柴尔德男爵》。”　　陈斯屿眸色微微下沉。　　她继续说道：“我本来想买，他们不卖。说是，他们老师送给他们的。既然是……”　　夏笙顿了两秒，想了想，该怎么称呼，喊“你妈妈”，太没礼貌，喊“郭阿姨”，则有假装亲近的嫌疑。　　思来想去，还是喊“郭老师”比较合适。　　“既然是……郭老师送的，那我再想买来送给你，也不能买吧。”　　她在他走向自己的那几秒时间里，想的不过是，方氏兄妹是以哪种方式得罪他的，罪名大不大，她如果不小心连坐，需要多久才能得到宽恕。　　“这几袋子东西是看到画之前买的，那个时候还不知道……”　　就算知道，也只知道是师徒，不知道有冤有仇……花了钱，拎回来还费了她不少力气……　　两人一直没走出电梯。　　电梯触发基础指令，从五楼一路落到一楼。　　夏笙一说完，就识时务地松开手。　　到楼层，陈斯屿面无表情地赶人：“出去。”　　夏笙犹豫：“去别墅外？”　　陈斯屿摁下数字“五”，冷目冷言：“吃完饭，自己回三楼。”　　夏笙勾起眼，乖乖退出电梯：“哦好。”　　她看着电梯一路往上升，心里面把“莱恩画材”骂了八百遍。　　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她遭了个大殃。　　夏笙侧头，撩了把头发。　　须臾，她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划拉了一会，找到一个联系人。　　对方是用智能手表接的语音电话，一出声，幼稚活泼，还带有回声：“夏姐姐！”　　“带上你的好朋友们，去清风街等我。”　　“我的好朋友，一个叫王雨晨，一个叫吴宇乐，一个韩佳玥，一个叫……”　　夏笙闭闭眼，头痛欲裂，赶忙打断他：“好好好，都叫来都叫来，全都叫来。”　　“夏姐姐，我还想和你玩讲游戏。”　　“玩，玩。”夏笙边打电话，边到餐桌前寻觅能快一点填填肚子的食物，她奔波了一个下午，早就饿了。　　“那我带上我的好朋友们一起来找你，记住我们的暗号：纸飞机炸小水沟，突突，突突突”　　一桌子丰盛的美食，夏笙先挑了个车厘子蛋挞：“你这暗号，都用多久了，还没换啊？”　　对面停顿三秒，飞快又想出一个：“那我们新的暗号就是：无敌霹雳大火球，咻咻咻咻咻”　　“行行，你们在那等我，我马上就过来。”　　“好的，老地方见！”　　时间紧迫，夏笙塞完蛋挞，没再吃别的，擦擦手出去了。　　她把拿进屋的画材，又重新装进手推车里，推到清风街街角，这里有个凉亭，里面已经来了七八个小孩了。　　凉亭在上次那个刨冰店附近，两个地方，隔得不远。　　王一凯看见夏笙，拿着宝剑冲了过来：“无敌霹雳大火球！”　　“球球球球球？”　　要夏笙命，她忘了暗号了……　　王一凯把宝剑放下，着急提醒她：“不对，是咻咻咻咻咻！”　　“咻咻咻咻咻。”夏笙没有灵魂地重复了一遍。　　“暗号核对成功，姐姐请进。”　　王一凯激动不已，还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