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回到家,叶菲一头就扎进了卧室,回忆了一下织围巾的方法,就开始动手了。 刚开始的时候磕磕巴巴的,老是弄错,只能拆了重头再来,织了一会儿才慢慢上手,速度快了起来,一直到余惠兰叫她吃饭,她才停手。 从床上起来,余光瞄到桌子上摊开的书本,懊恼的一拍脑门,光顾这织围巾了,连作业都忘写了,看来,今天晚上得熬夜了。 每次周末,老师们都会说“这次作业不多,就一张卷子”或者“就几道题”,可是他们有六门学科啊,加在一起可是一个很可怕的量,以叶菲的水平每次都要花大半天的时间,今天白天被浪费了,明天还要去上舞蹈班,只能今天熬夜把作业写完了。 叶菲从卧室出来的时候,余惠兰还在厨房忙活,叶菲想着先去洗洗手,刚走到卫生间的门口,就听到叶长河压低的声音。 “改天我请您,菲菲的英语能考第一都是您的功劳。您太谦虚了,嗯嗯,今天是真的有事,实在出不去,改天,改天啊”。 叶菲眨了一下眼睛,何萍今天碰到余惠兰有些沉不住气了,可是她应该没想到叶长河居然拒绝了她。 叶长河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三观也算正常(大男子主义是中国男人的传统通病,不能算三观不正),在余惠兰改变之后,他不好意思再和别的女人吃饭,况且他和那个女人之间还颇暧昧,以前和何萍见面没觉得有什么,可是今天却本能的拒绝,他知道这样做对不起他自己的妻子。 电话那边的何萍愤愤的挂了电话,今天她看余蕙兰一身的打扮,还有脸上的妆容,比那次家长会更上一层,好看的不得了,怪不得叶长河最近也不跟她打电话了,她主动打过去约对方吃饭,竟然还被拒绝了,她要好好想想办法,不能放掉这块大肥肉。 叶菲的围巾在返校前终于织好了,她轻蹙着眉头,仔细打量着手中的围巾,淡淡的卡其色,简约的样式,摸上去柔软温暖。她端详了一会儿,然后直直地躺在床上,开始长吁短叹,幸亏家里没人,要不然她这个样子别人还以为发生什么事呢。 叶菲后悔了,她觉得自己织围巾这个行为太过暧昧,秦颂本来对她就怪怪的,要是这条围巾送过去之后,他误会了怎么办。 思来想去,叶菲决定还是送围巾,不过送的不是这条,她中午提早走了一会儿,跑到商场买了一条。是某个知名品牌旗下的,价值不菲,叶菲付账的时候心里暗忖,幸亏她赚了些钱,要不然还真买不起。 秦颂接到礼物的时候,激动的不得了,淡漠的眉眼瞬间生动了不少,“哈哈,其实不用这么客气的”,嘴上虽然这样说,手却拆开包装的盒子,一条淡灰色的围巾出现在眼前。 少年的眼睛亮了,“竟然是围巾,呵呵”,脸上的笑容稚气又天真,拿起就往脖子里围,一点章法都没有。 叶菲无奈的笑,怎么连个围巾都不会围,伸出手把围巾扯下来,嫌弃地说:“笨死了,应该这样围”。 她伸出胳膊把软软的围巾慢慢套在少年的脖子上,不知怎的,突然生出了恶作剧的兴致,把那围巾一圈圈围在少年的脖子上,连同他干燥的唇也围了起来,细腻的针织纹路,暗色奢华的图案,通通糊掉,只余毛茸茸的一团。 叶菲忍不住笑:“这样才保暖”。 “什么啊,丑死了”,少年嘴里不满的嘟囔,嘴巴却快咧到了围巾外面,傻傻的,不再是别人面前冷冷的天才少年。 “不要还我!”叶菲伸手要夺。 少年忙护住,“不给,不是说为了报答我帮你补习的恩情吗,怎么,想过河拆桥?” 叶菲抚额,“过河拆桥不是这么用的”。 “那是什么,忘恩负义?”秦颂眉眼弯弯,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脖子上的围巾,真的好暖和。 “忘你个大头鬼”,叶菲白他一眼,却也笑了起来,“不怕热就围着吧”。 “现在可是冬天啊,怎么会热”,他怎么舍得取下来。 没一会儿,秦颂觉得脖子里汗津津的,这围巾看着不厚,没想到还挺保暖的,他把这句话说给叶菲的时候,叶菲斜他一眼。 “当然,你以为它四位数的价格是怎么来的。” 呀,原来这么贵啊,秦颂对东西的价格不敏感,只是看着叶菲心疼的表情,心里乐开了花,问:“你以前有没有送过别人这么贵重的东西?” “当然没有,我哪儿舍得”,叶菲正忙着整理手中的卷子,回答的漫不经心。 叶长河这些年是挣了些钱,可是也只能说是吃喝不愁,离富裕还有一定的距离,叶菲哪有这么多闲钱,给秦颂买礼物的钱是她和丁颖设计服装转赚来的。 秦颂更乐了,把围巾叠好放进袋子里,想了想,故意说:“钱多不代表诚意就多,不是常说,礼轻情意重嘛”。 “我礼重情义更重好吧!” 秦颂圆满了,他要的就是这份心意,心情好的都开始哼起了小曲儿。 叶菲忍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你要唱就好好唱,不想唱就别唱,别哼哼行吗?”她正在整理错题,这样很打扰她的 “行”,秦颂满口答应,严肃回答道“我好好唱”。 让你就真的唱起来了,是李圣杰的《痴心绝对》。 “……看见你和他在我面前,证明我的爱只是愚昧,你不懂我的那些憔悴……” 叶菲默,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