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菲,吃零食容易发胖,这个冰淇淋还是别吃了吧?” 叶菲看着穆恩泽窘迫的脸,笑眯眯地说:“可是,我想吃!” 穆恩泽的手在口袋里掏啊掏,掏了半天手都没伸出来,小声说:“我没零钱”。 叶菲舔着可爱多冷眼旁观,超市的大婶看看穆恩泽,“没零钱没事,一百块钱我也能找开”。 叶菲适时地在一旁说:“恩泽,这个新口味真好吃,你尝一口”,说着把冰淇淋递了过去。 大婶儿一看这情形,笑的意味深长,原来是一对小情侣啊,“小帅哥,女孩子都喜欢吃这个,可别舍不得,要不然女朋友会跟别人跑的”。 以前叶菲超级讨厌超市大婶口无遮拦的嘴,可是现在却觉得说的真好,简直是真理。 穆恩泽一狠心,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十的递过去,大婶儿迅速收起,又迅速找回一把零钱,偷瞄了一眼满是无辜的叶菲,这女孩儿说话怎么那么别扭,跟演戏似的。 叶菲舔着冰淇淋笑眯眯地走在路上,不时的把冰淇淋递到穆恩泽嘴边,一副亲亲热热,恩恩爱爱的画面。 走到楼梯拐角处,叶菲扔了包装纸,优雅地掏出纸巾把手指一点点擦干净,斜睨一眼欲言又止的穆恩泽,“恩泽,要是没钱了记得跟我说,我也不是非要花你的钱不可”。 她的声音温温柔柔的,一副体贴善良的模样,穆恩泽的脸却快涨成了猪肝色,讷讷说“我是你男朋友,给你买东西是应当的,我还有钱”,还有四十五块钱,那是他一个星期的生活费。 叶菲笑的山水明净,糯糯开口:“是啊,我也这么觉得”。 说完,她转身上楼,裙角划过穆恩泽的手背,凉凉的,香香的,叶菲今天穿的是今年最流行的欧根纱,轻纱如雾,活脱脱一副仙女的样子。 穆恩泽看着她的背影,所有负面的情绪都消散了,这样的女孩儿走在自己身边,怨不得那些男生羡慕嫉妒,如今的叶菲比齐媛更加女神,学习好,身材好,品味好,家里有钱,虽说父母离婚了,可是她妈妈的生意越做越大,家境一点都不比原来差。 穆恩泽正准备跟上去,却见叶菲回眸一笑,嗓音清甜,故作无辜“,我生日快到了呢”,言外之意是记得准备礼物啊。 穆恩泽抬起的小腿僵了一下,“还有一个多月就该高考了,学习这么紧张,不如等到高考结束了再帮你过生日吧!” 叶菲勾唇,突然意识到这个动作和某人一模一样,于是改变方向,撅起了嘴,撒娇道:“有提前过生日的,还没听说过推后一个多月的呢”。 男生清秀的脸微微涨红,“好,吧!” 叶菲心满意足了,笑容灿烂,对男生伸出了手,“走吧”,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下午的时候,吕老太兴奋的宣布三天后的动员大会兼毕业典礼上,叶菲被选为了升旗手,和年级的万年第一一起升国旗。 沉闷的教室里回响着吕老太铿锵有力的声音,同学们的脸上却毫无波澜,都这个时候了,他们哪有心情在乎谁做升旗手啊。 可是接下来的发展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叶菲主动找到教导主任婉拒了这一光荣的任务。 她说,老师,既然是动员大会,应该选那些品学兼优的同学,这样才能起到示范作用不是。 教导主任认真回答,是啊,所以年级长选了你。你因为生病几乎一个学期都没有来上课,可是你的成绩依旧优异,听说你在住院期间也不忘记学习,这样的精神值得所有同学学习。 叶菲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真是报应不爽,自己挖的坑自己填,当初吕老太让她上台分享学习经验,叶菲想了想扯谎说,我在生病期间也坚持学习来着,大家别把我想的那么神。 当时她只是想打消大家的疑虑,没想到还成榜样了。 可是我品行不好啊,主任,我早恋,这事几乎整个年级都知道,我要是上台了,学弟学妹们会说,谁说谈恋爱会耽误学习,人家叶菲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教导主任嘴里的水差点没喷出来,你,你,你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叶菲低头,语气特别诚恳,主任,我真的不适合,您再选个人吧,我觉得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就不错,那才是真正的品学兼优,我这个违反校记的年纪第三就别去凑热闹了。 教导主任吹胡子瞪眼,那俩都是男生,一点都不赏心悦目。 这回轮到叶菲怔住了,感情选她是为了画面好看啊,她眨巴眨巴眼睛,这种骄傲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她的外貌什么时候上升到可以美化画面的地步了。 一不小心说出实话的教导主任忙补救,行了,你有这觉悟是好事,知错就改才是好孩子,我想了一下,你说的还是有道理的,现在人心惶惶,还是稳妥点好,俩男的也好,阳刚之气更盛。 叶菲想到万年第一和万年第二的样子,心说,这两个人还没自己阳刚呢,那个万年第一比她还低一厘米呢,白皙的皮肤更是让她自愧不如。 毕业典礼那天,孟依依独自去了操场,剪了短发的她一种莫名的英气,要知道英气这个词和从前的孟依依是没有半点关系的。 孟依依的气质变了很多,现在的她清冷地像山谷里的花,白色的,没有香味的那种。 叶菲看着她随着人群慢慢走出教室,心里五味杂陈,孟依依冷若冰霜的样子让她的内疚感越发浓重,同时唏嘘命运的无常。 因为上一个事件不能接触男生的病症,却在这个事件中被治好了,孟依依的解释是,恶心着,恶心着,就习惯了,恶心习惯了,看来什么都是可以习惯的。 叶菲没有去参加毕业典礼,她躲进了厕所,靠着斑驳的墙壁听完了国歌,听完了振奋人心的动员演讲,听完了含糊不清的学生发言。 当时她想,这一届的学生发言太无聊了,最起码也弄个表白什么的啊,不是说万年第一和万年第二之间有奸情吗,怎么也不趁这个时候表现一下啊。 想着想着,她的眉眼就垮了下来,眼底是星星点点的水光,曾经有人说会和她一起毕业的,怎么才一年,就沧海沧田了。 越是这样想,越是难受,又想到在这么难闻的厕所里哭是一件非常没品的事,愣是把泪给逼了回去。 有什么啊,去年他们就一起参加过一个毕业典礼,以那次的为准。 殊不知,十班队伍里,一个少年穿着白色的t恤静静地站在队尾,他的目光搜寻了很久,终究没有找到想要见的身影。 他的唇抿成一道线,哀叹,我该拿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