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的时候是打的车,回去当然不可能坐公交了,可见叶菲刚才的借口有多拙劣。 在门口等车的时候,叶菲一直在来回的走动,哆哆嗦嗦的。 “有这么冷吗?”秦颂把手从口袋里出来,拉住叶菲,把双手覆在她的手上。 “有没有暖和一点”。 叶菲的身体僵了一下,却没有缩回去,“自从减肥成功,这个冬天我的手脚就没有暖和过,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早知道,我当初就该阻止你”。 少年轻轻的一句话让叶菲方寸大乱,再也顾不得少年的自尊心,借着接电话的由头把手抽了回来,那个疼惜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她在风中凌乱了。 坐在车上,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叶菲一直把话题往学习上扯,这会儿正说到英语口语大赛。 “你说我要是得了奖,何萍会不会呕死?” “不会,她可能会很高兴”。 “为什么?”叶菲激动地坐直了身体,她参加比赛可是为了让何萍高兴的。 “你要是得了奖,在别人看来,最大的功劳肯定是你的英语老师,学校肯定会表扬她,说不定还会有奖赏,别的老师也会羡慕她,你说她高兴还是不高兴?” 叶菲懊恼的咬着唇,嗔怪地看着秦颂,“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早知道我不参加了。 “呵”,秦颂轻笑出声,“这不像你的作风啊,你参加比赛是为了展示自己的能力,跟她有什么关系,什么时候这么不理智了。” 叶菲想想也是,她总不能为了报复何萍,把自己搭进去吧,伤敌一分,自伤五分,太傻了。 “那好吧,我好好准备准备,从现在开始我们speakeglinsh”。 秦颂没搭理她,叶菲自讨没趣,心底嘀咕,那你干嘛报名啊。 “我是真吃够了哑巴英语的亏,学了那么多年,人家一句厕所在哪,就把我弄懵了,当时我真想说,前面路口右拐,可是人家听不懂啊”,叶菲自嘲:“不过这辈子,不是,我最近可是很注意这一块的,听力和口语都进步很大呢,说到这儿,我真想吐槽,咱们国内的英语考试太鸡肋了,就是一个老外来也不一定能及格……”。 叶菲嘀嘀咕咕,絮絮叨叨,似是而非,语无伦次,听的秦颂眸色暗了几分。 叶菲舔舔发干的嘴唇,屁股往旁边挪了挪,她有预感,她和秦颂的关系不能再深了。 “对了,你怎么说服沈文雅出来作证的?” 叶菲一停下来,车内的气氛有些诡异,叶菲突然就想到了那个视频,当初她和对方聊了那么久,对方根本没有出面指证对方的打算,她好奇秦颂是怎么做到的,还拍了视频,于是挑起了新的话题。 “沈文雅是谁?” 叶菲无语了,耐着性子解释:“就是指证石国富的那个女孩儿,视频里的那个”。 “哦,她呀,有一次她来找你,你没在,我看着眼熟,就和她说了两句话”,秦颂懒懒的,简单说了一下经过,“我说如果我有能力让学校开除石国富,她愿不愿意出来作证,她当时没有答应,等石国富被开除了她又来找了我一次,答应拍下那个视频。” 秦颂轻描淡写,叶菲却知道事实绝不会如此简单,只是过程已经不重要了,沈文雅对这个结果应该会满意。 “谢谢你,秦颂”,叶菲郑重道谢。 秦颂轻笑,“就这么简单?” “我倒是想复杂,奈何没那个本事啊,再说你对我的恩情太多了,不差这一桩,等以后有机会了我再还给你吧”,叶菲说这话是真心的,她实在想不出来怎么答谢他。 “口头支票?”少年斜眼。 “怎么能说是空头支票呢,我这个人轻易不许诺的”,叶菲微微嘟嘴以示不满,“放心啦,若是你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就是下刀山下火海也给你办成”。 秦颂忍不住捏捏她鼓鼓的脸颊,轻触之后迅速放开了手,叶菲的尴尬只能埋在心底。 “好啊,我等着”。聪明如他,怎么看不出来叶菲故作的疏离,是他太心急了,再逼她,说不定还把人给逼跑了。 两个人插科打诨又说了几句,秦颂状似无意地问:“高一那次的期末考试,你跑出去就是为了这事吧。” 叶菲知道终归避不过这个话题,点头说:“是”,然后生怕秦颂再问什么,紧接着说:“我和依依都没有怎么样”。 秦颂看了她一眼,说:“所以,我才只是砸了他的脑袋”。 叶菲几乎要落荒而逃了,怎么又说到这个话题了,半晌才松懈下来,笑着说:“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出气,我替依依也谢谢你”。 秦颂不再说话,没有追问事情的经过,虽然他很想知道叶菲正在考试是怎么得知孟依依有难的,难道是心灵感应,还是有预知能力。 终于到了地儿,叶菲敏捷地蹿下出租车,对车内欲言又止的秦颂挥挥手,“再见”,然后一溜烟跑走。 秦颂无奈摇头,看着那个白色的背影消失在雪地里,他对司机说:“去静安街”。 “那条街啊”,司机很年轻,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那条街可不是随便能进的,我给你停街口,你自己走过去吧”。 秦颂点头,“好,走吧”。 “小兄弟,你不会是要去静安园吧”,跑了一段路,司机耐不住寂寞和秦颂说起了话,“你听过静安园吧,就是静安街最里面的那个园子,那个地方可不让人随便进。静安街这个名字听着不起眼,可是尽头却是z市有名的延夕山,那个园子原本是隐藏在半山腰的,却硬生生教人修出了一条柏油公路。路不宽,平时也没有什么行人,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