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澜星。” 她忽然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讷讷地应了声转过头,看到黎灿盯着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丢了魂。 她装作平静的样子,问了一句, “哦,到了吗?” 伸手就要去解安全带,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系。她这才注意到窗外的景象还停留在早餐店门口。 黎灿看出她有些失魂落魄,探过半个身子,手往她脸侧伸了过去。 澜星下意识地退后了一些,感觉自己都快亲到他的脸了。 “你要干嘛?哦,我忘记系安全带了。” 她很快侧过身,去抓安全带,黎灿已经垂下眼眸,先她一步帮她系上。不过他系完安全带之后,他身子未动,还在看着她。 然后她听见他很轻地在她耳边说了两个字,“别怕。” ... 澜星回到家,戚慕岚果然还没回来。 她把昨晚的脏衣服扔进了洗衣机,又换了一件自己的衣服,然后躲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她早上起得早,这会儿也才8点多,于是干脆又躺到了床上去。 想起他刚刚在车里跟她轻声说的那两个字,澜星心里莫名地感到安心。正想掏出手机问问黎灿进赛场了没有,手机忽然一震,收到傅明城发过来的微信。 傅明城:【小星星!你猜猜我碰到了谁?!】 澜星不屑地哼了一声,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打字, 澜小星:【黎灿。】 傅明城:【!!!】 傅明城:【你这么玩可就没意思了啊!】 澜小星:【重来过。】 澜小星:【你遇见谁了?】 傅明城:【......】 傅明城拿着手机站在实验教学楼门口,磨了磨后槽牙,对着黎灿千年冰山的冷脸拍了一张照片,给澜星发了过去, 傅明城:【我遇见你男人了!】 澜星:【......】 虽然说他们确实中间就隔着那么一层还没确定下来的关系而已,不过“你男人”这三个字还是让澜星耳尖一红,连着脸也滚烫了起来。 她故意岔开话题,好奇地问道, 澜星:【你今天去学校干嘛?不会也是参加竞赛的吧?】 傅明城:【我就不能参加吗?】 澜星:【可以,重在参与。】 傅明城:【再见。】 傅明城好脾气地收起手机,跟着黎灿一起走进考场,看似漫不经心地淡淡问道, “你俩谈到哪一步了?” 黎灿面无表情地走到贴着自己名字的座位上,声音冷清地应道, “追求者。” 傅明城挑了挑眉, “不会吧兄弟?我那发小这么难追的吗?” 说着他正好瞥见自己的位置牌号就在黎灿后面的桌子上,于是他坐到了黎灿后面,朝前探了探身子,故意卖弄玄虚地开了口, “要不,你给我点好处,我就帮帮你。” 黎灿侧转过身,手臂架在他的桌沿,语气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能帮我什么?” 傅明城神神秘秘地靠近他的耳边, “从她吃糖喜欢什么口味,到她洗澡多少分钟,我都能给你打听过来。我爸跟她妈熟悉得很!” 黎灿倏地转了回去。 “诶诶,干嘛呢?别看这些都是小细节,细节决定成败!” 傅明城以为黎灿是看不上他提供的这些信息,还在试图挽留他的兴趣。 黎灿打断了他的没完没了唠唠叨叨,一边整理自己的准考证和笔,一边应道, “她喜欢荔枝味和葡萄味,昨天洗澡15分钟。还有什么其他有价值的信息吗?” 傅明城呆愣了一下,忽然心生敬意。 “没想到你知道的还挺多的。” 过了一会儿,他反应过来, “不对,你怎么知道她昨天洗澡15分钟?!” 这时监考员正好抱着初赛试题走了进来。 “好了,请大家把与比赛无关的东西都放到讲台上来。” 傅明城没有问完的话也只好硬生生地给噎了回去。 ... 奥物赛的初赛是三个小时,从早上9点一直到中午12点。 初赛考场上都是来自湖城和周边县城的理科尖子生,一个个挤破头颅想要在这个比赛中脱颖而出,进入省队甚至国家队,争取通过这样的途径保送或自招进入985高校。 考场上静悄悄,是没有硝烟的战场。 初赛的题型不算特别难,黎灿早已把过去每年的卷子都刷过无数次,今年的题目难度也还是跟之前的差不多,他很快就把题目都做完,又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问题之后,才靠在椅背上等候交卷。 他活动了一下因为长时间握笔而有些酸麻的指关节,然后手里拿了一支笔漫不经心地转着,目光寥寥越过窗外。 正值人间四月天,到处阳光明媚。斑驳的树影摇曳着,细碎的光影落在玻璃窗上,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线。 大概是因为知道澜星曾经在这里就读过一年,这里对他而言莫名地多了一层意义。所以他进来的时候,还特意对整个实验学校的环境多打量了几眼。 实验是湖城四大名校之一,占地面积很大,进了校门的右侧除了操场之外,旁边还有8个篮球场。不像侨中连个操场都没有,平时还得跟隔壁社区借用。 从正门进来到教学楼,要经过篮球场。 今天虽然说实验被临时用作了奥物赛赛场,不过因为隔壁篮球场离得远,所以也并不禁止学生进来打球。 刚刚黎灿跟傅明城进来的时候,篮球场上已经有几个男生在冒着晨风开打了。 3个小时的时间在不知不觉之中流逝过去,交卷铃声响了起来。 交完卷,黎灿很快走出了考场。 傅明城跟在他身后走了出来,自来熟地问道, “兄弟,考得怎么样?” “还行。” 傅明城以为他是掩饰自己没考好的尴尬,很善解人意地安慰道, “没事,今年的题目确实难了点。我最后两道题都没做呢!不过进个省队应该没问题。” 黎灿顿了一下,慢悠悠地把刚刚的话说完, “不是做对了就行吗。” 傅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