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在被张嘉文送回去后,这天晚上是消停的,没有给张柳岭打电话,而张柳岭在洗完澡后,坐在漆黑的房间,抽着烟。 施念走进房间说:“你手机怎么关了机?” 施念刚才在楼下给他手机电话,发现打不通。 坐在椅子上的张柳岭掐灭掉手上的烟,说:“没电了,怎么了。” 他声音很轻很淡。 施念闻着空气中淡淡的烟味说:“没什么。” 张柳岭也不再答,脸色沉默,两人也都依旧没什么话说,之后施念去别的房间,做着自己的事情。 新年,所有人都很忙,施念跟张柳岭回国了,自然是忙着见客,两人没在张家,江月呢。 江月跟张嘉文这边自然是忙着婚礼的事情,婚事毕竟是张嘉文父亲张其成为主要操办人,所以张柳岭这边,对于婚事,是根本没有半分理会的,他跟施念对于张家即将要操办的喜事,当做不存在一般,两人不问,也不参与任何的意见以及操办的想法。 这边张其成因为老爷子定了日子,而日子定的极近,所以所有事情都安排的比较紧迫。 不过虽然紧迫,可这场婚事自然不可能大办,毕竟之前闹出那样的事情来,所以张家这边只打算一切从简,就算是紧迫,短时间将婚礼上的事情全都完成,也不是做不到。 江月这边呢,江月那几天一直在家里忙着试婚纱呢,张家那边可是一套一套婚纱运送过来,任由她挑选。 江月迷失在那一件一件相当华美的婚纱里。 她相当开心,不断问着身边家里的保姆,哪一件婚纱好看。 家里的保姆看着她那副高兴的模样,只能够在一旁被迫般的给着她意见,虽然那保姆觉得那些婚纱穿在她身上都漂亮极了,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而江月在看着一屋子婚纱,她挑选了很久,挑选累了后,便坐在那些婚纱中间,她的手抚摸过婚纱上的钉珠。 她想,那些婚纱是带血的,带着她的血。 正当她盯着那些婚纱凝视着的时候,张嘉文从外面走了进来,问她:“挑选好了吗?我美丽的新娘。” 江月在听到张嘉文的声音,当即便从那些婚纱中间起身,她脸上瞬间扬起灿烂的笑:“当然,就我身上这件吧,是不是很漂亮?” 张嘉文看过去,认真端详了一会儿说:“确实不错,真漂亮。” 江月站在那似一只白天鹅,不过有一瞬间,她看张嘉文的脸色是面无表情的,张嘉文的视线却只落在她身上那件漂亮的婚纱上。 而张柳岭这边跟着施念连着见了好多天的客人,好几天都没在张家,这天两人从外面回来,正好走到张家的门口,此时的张家摆了许多喜糖在那。 施念看到那些喜糖,最先停住,她说:“真是喜气。” 张柳岭也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对于那些喜糖,眼睛里毫无情绪起伏,继续朝大厅内走,而就在这时,他身侧突然传来清脆一声:“哥哥!” 他在听到这声哥哥,立马侧身看去,谁知道看过去,是江月站在餐厅门口,手正拉着张嘉文,那声哥哥张口喊的是张嘉文。 就在这时,拉着张嘉文的江月目光也正好看向他,那眼神里明显带着恶作剧得逞。 哥哥这两个字,太过深入神经了,像是种在张柳岭大脑皮里一般,他几乎是下意识反应就侧身看去,当他看着江月眼里的恶作剧后,脸色带着点冷怒。 那冷怒,不知道是被戏耍过后的冷怒,还是因为她那句廉价到见谁都可以叫哥哥的冷怒,原来那两个字,并不是只叫过他。 施念是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她只看向柳岭:“怎么了?” 张柳岭说了两个字:“没事。” 江月脸上还是笑,那笑容如明珠般灿烂,她收回视线后,又对张嘉文撒娇的喊了句:“哥哥。”接着便小声说:“来、来……人了。” 两个人像是在闹别扭呢,正在厨房门口拉扯着。 张嘉文刚想回江月的话,这个时候才发现大厅里进来了人一般,他目光看过去,看到大厅里站着的两人,他这才笑着说:“二叔,二婶。” 他这个二婶更像是在膈应什么一般,张柳岭连回都没有回应,冷着脸直接上楼了,施念在看到张柳岭上楼,便对张嘉文说:“我们在外面应酬了好多天了,有点累,先去休息了,嘉文。” 张嘉文还是笑:“好的,二婶。” 之后张家的佣人在楼下包喜糖,而张柳岭跟施念上了楼,没再下来过. 施念在楼上房间卸着妆,而张柳岭在另一个房间的椅子上坐着看着一本书,两个房间是相连地,算是一个独立的小套房。 可是那小套房里,却无人说话,只有墙上的时针在一分一秒的走着,显示着这画面并不是静止的。 施念的目光始终都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而在看书的张柳岭在这时接到一通短信,那通短信是:“哥哥,你以为刚才那哥哥两个字是我在叫你吗?看来哥哥还记得以前的称呼呢,不过看来你跟施念姐姐还是很好啊,你们真恩爱,你们这么恩爱,我真嫉妒,我嫉妒了该怎么办呢?” “哥哥,看来你是要忘记我了,我很生气。” 张柳岭在看到那连着发来的两条短信内容,只是看了一眼,他直接将手机关机,把手机丢到了一旁,那手机落在桌子的角落处,发出很大的响声,而坐在房间里镜子前沉思的施念,在听到这声响声后,她的身子猛然一惊。 她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接着,她的视线朝着身后的门看了过去,她并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 很快,她又收回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