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两人并没有表面那么和谐,张柳岭一直都知道这个侄子扮猪吃老虎已经很多年了,而张柳岭对于张嘉文这个侄子,也一向都很冷淡,至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冷淡的呢?没人知道。 张嘉文早就对他怀恨在心,他寻了这么久的机会,终于找到了一个狠狠咬他一口让他终身无法翻身的机会到来了,他现在不过是才开始朝他露出自己的獠牙,露出了真面目了而已。 张柳岭听着他的话,过了许久问:“很好,看来你是知道江月在哪里了?” 张柳岭直接问出这一句。 张嘉文说:“我当然知道,因为江月现在被我保护了起来,如果二叔不肯承认,那么我们随时报警。” 张其成走了过去,一把将张嘉文拉扯起来:“嘉文!你到底在说什么?你要闹到什么时候,这是家事,这个人是你二叔,你疯了吗?!” 张嘉文根本不管父亲张其成在怎样拉扯着他,他的目光始终盯着那个人:“二叔想见江月吗?不如我们将这一切拿到警察局那边去说,让警察来处理怎么样?还是您觉得江月冤枉您?” 一旁沉默很久的老爷子走了过去,突然朝着张嘉文一巴掌说:“混账!家里的事情你居然要闹到警察局!你是嫌现在事情还不够大,还不够麻烦吗? 张嘉文被老爷子一巴掌甩在脸上后,跪在地下没有说话,他脸色紧绷,唇紧抿,脸上全是戾气。 张柳岭在听到张嘉文的话,站在那表情始终沉默冰凉。 老爷子在打了张嘉文一巴掌后,便修整了下情绪,又看向张柳岭:“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是不顾礼义廉耻,父子情,叔侄情,事到如今,我跟你父子情断。” 张其成一听到这句话,大惊:“爸——” “不要再说去,张家绝对容不下这样的人存在,父子关系断了,他做出多少荒唐的事情都和我没关系!和张家也没有关系!” 张夫人从外面进来,听到这句话,大声说:“你在说什么!你居然要断父子关系!事情怎么要闹成这样?!” 张夫人又走到张柳岭身边,手抓住他手,大声说:“柳岭,你说话啊,你说话!” 立在那的张柳岭,却在张夫人的摇晃下,哀求下,说了一句话:“我无话可说,如果您想,那么就随您意思。 他说完这句话,直接转身离开,在转身那一刻,身子都没晃动一下,身姿依旧挺拔如青松,脸色始终沉静如水,眉目带着几分疏离,他没有任何的停留。 张夫人看到他要离开了,就要追上去。 张其成知道老爷子刚才给嘉文那一巴掌,已经算是父子情了,他拉住张夫人:“妈,先让这件事情平静一下。” 老爷子看到他竟然如此冷漠,离开的没有半分犹豫,心口的怒火更甚了,他再次说:“张家这边你不要再回来了,到我死你都不要回来!” 张其成没想到老爷子的话越说越难听,想要摁住完全来不及,只能拉着说:“爸,您少说一句。” 张老爷子却说:“如果是别的女人我还能够接受,那个叫江月的女孩,你告诉我,他跟她竟然发生这么荒唐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这是让整个张家名誉扫地!让我这个八十岁的老父亲羞愧至死!” 张其成无法回答什么。 张嘉文在被甩了一巴掌后,跪在地下自然不敢再说什么,他唇边带着一丝邪笑,他在心里无声的说:“二叔,你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一天吧?没想到有一天你会死在女人身上。” 外面这么大的风雨,江月在哪里呢? 江月待在张嘉文的房间里,她看着外面的热辣的太阳,坐在桌子上的她,手上拿着一只红色玫瑰,她放在手上把玩着。 她在心里笑着想:“张叔叔,形象完美的你,要怎么来面对以后呢?” 她想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更加深了,她坐在那扯着手上玫瑰的花瓣,往地下一片一片丢着。 上辈子她惨死在张家,为什么会死呢?因为她喝了他送给她的玫瑰花茶。 那时候他从国外回来,曾派人送来一盒玫瑰花茶,那时候江月已经跟张嘉文闹的不可开交了,她在张家水深火热,她唯一的慰藉,就是每天盼着电视机播报那边国外的天气,电视台播报着那边的新闻,数着日子,他会回来,会从国外回来。 他每次回来都会家里人带礼物,而江月是张嘉文的妻子,他的侄媳妇,所以相当有幸也在他的礼物名单里。 那一年她每天待在房间期盼了好久,终于期盼老爷子生日那一天,他赶了回来,那一天他跟施念回来,满屋子的热闹,他带着施念站在大厅中央,派送了所有人礼物。 而江月那时候以及跟张家所有人关系全都不好了,包括跟张家的佣人的关系都是极其恶化,所以她被排除在他身边很远的位置。 他跟施念发送完所有人的礼物,她以为她不会礼物了,谁知道他手上还剩下最后一个礼物,他带着那份礼物经过层层人群,朝她走来,然后将那礼盒递到她面前:“你们小女孩最爱的。” 那时候江月已经二十六了,哪里还是什么小女孩,可是对于他的话,对于他的礼物,她在众人的视线下,还是两只手接过。 张柳岭看着她的脸色说:“失眠吗?晚上还是要好好休息的。” 江月没有回他话,那时候张嘉文在一旁像个恶鬼一样盯着她,她抱着那个礼盒,转身走了。 当她回到房间后,将那礼盒给打开,里面是玫瑰红茶,据说是安神静气的。 江月看到就笑了,将脸埋在他送的玫瑰红茶里,她闻到那玫瑰香气,便只觉得心情舒畅。 之后从那一天起,江月每一天都泡那茶喝,可逐渐她心神不宁,气血极亏,身子也一天比一天无力。 没多久她在大街上产生幻觉与幻听,遭遇了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