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在楼上,自然是听到了楼下的一切。 因为她人正好站在二楼的门口,听着楼下的一切动静,在那律师宣读完所有后,江月悄然关了房门,然后退回了房间内。 站在楼下的张柳岭,自然注意到了楼下的动静,他抬了下脸,目光朝着楼上看了一眼。 晚上张嘉文要在灵堂守夜,而江月在自己房间待着,前厅这边一个人都没有,她洗完澡后,一个人坐在床边用梳子梳着自己的头发,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而她头顶的灯光正在发着昏黄的光。 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推开,江月立马抬脸,发现门口站着的人是佣人,她握紧手上的梳子朝着佣人看了一眼。 佣人对她说了一句:“小太太,嘉文今天要在灵堂守通宵,您早点休息吧。” 江月听到佣人的话,她下意识点点头说:“好、好的。” 佣人在通知完这句话后,便又从她门口离开。 张家这边阴森极了,时间大概到十一点的时候,待在房间的江月听到祠堂那边的灵堂传来念经声,江月听到那念经声,只觉得房间越发阴森,她当即起身将窗户全都关上,她害怕的躺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紧裹着。 张家这边只有前厅这边安静,后院那边还有不少的人,张柳岭张其成还有施念他们都还在,当然也还有不少这边张家的亲戚。 今天晚上,整个张家的人是没办法休息的,因为这是老爷子丧事的第一晚,他们都得守灵。 不少张家的亲戚都还在灵堂都跟张柳岭表达节哀的话,而一身肃穆黑西装的张柳岭,立在那跟他们低声交谈着,俨然是一家之主抵挡所有的姿态。 祠堂里的灯光相当的昏暗,又加上纸钱一直都没有断,那些烟雾似云雾一般,浅浅一层浮在灵堂的空气中。 让灵堂的一切景象,都带着点惨淡的凄冷。 时间从晚上的十点,到凌晨三点,张家所有人都没离开过灵堂半步,而那晚的经就颂了一整晚,一直到天亮。 而在天大亮后,老爷子的丧事才正式开始了,整个张家逐渐喧哗了起来,张家的大门口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张柳岭跟张其成都在招待过来吊唁的人,那一整天,张家这边的喧哗都没停止过。 张家的大门口都还来了记者,不过在记者赶来时,很快就被张家的人劝着离开了。 江月从早上醒来后,便在楼上待着没有下楼,张家这边的佣人往她的楼上送来了一日三餐,当然为了应景江月是一口都没吃,只表现的很哀伤的模样。 她人虽然没有出去,可身上也穿着白色的孝服,她也没问送饭的佣人,到底是谁不许她出去。 第一天的丧事就这样过去。 到第二天的时候,张家依旧很多人,来往不断,不管是张家的院子里,还是院子外都停满了车,那些车可以说是密密麻麻,就连交警都来这边进行疏通了。 江月还是站在窗户口朝着楼下看着,说实在话一个停车场都未必能够看到这么多的车,从这车就可以看出,张家是什么地位了。 所以她真的算是高嫁,能够进入张家,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积了多少的德。 江月的手贴在窗户下,看着楼下不断行走的人,在心里想着的是,现在老爷子死了,那张叔叔就是这个张家的一家之主了吗? 江月想到这里,看向楼下的双眸里,神色越发的深了。 老爷子的死讯,江家那边自然接到了,江成达带着妻子还有儿子一块上了张家的门,他出现在张家后,便径直朝着老爷子的灵堂走去,江夫人四处看了一眼,问了一句:“怎么见到江月?” 太多人了,场面很大,江成达在这样的地方根本不敢放肆。 他也左右看了一眼说:“你管她干嘛?” 在夫妻两人对了这样一句话的时候,就在这时,江成达在灵堂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那个人正是在跟人答谢的柳岭。 江成达在看到这一幕后,立马就走去,在到张柳岭面前后,他立马就开口唤了句:“柳岭。” 正在跟人答谢的张柳岭,在听到江成达的声音后,目光一掠便落在了江成达身上。 这个时候江夫人自然也带着江户,走到了江成达身边。 江成达开口说:“柳岭,我到今天早上才知道老爷子仙逝这件事情,这真是一件令人悲伤的事情,也希望你也节哀才好。” 对于江成达夫妇的到来,张柳岭脸色很淡,看向他的视线也没任何的特殊,只低声说:“劳烦你们过来一趟了。” 江成达知道,在老爷子去掉后,那么整个张家上就是柳岭掌权了,柳岭掌权,按照他跟柳岭的关系,这可是一件大好事。 他语气相当热络的说:“没事,这是我们应该来的,他现在是江月的爷爷,也算是我们的亲家公了。” “于管家你好好招待一下。” 江成达想象中的亲厚以及亲密接待没有,等来的我竟然是冷淡,他盯着柳岭,而张柳岭连跟他多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在吩咐完管家后,他便转身从江成达夫妇面前离开了。 江成达有些没搞明白现在是怎么一回事,他只看到柳岭离去的背影,以及略显冷凝的侧脸,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时,张家的管家便站在夫妻两人面前说:“江先生,江夫人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有点忙,柳岭还需要去招呼别的客人,请二位见谅。” 江成达虽然正处于一头雾水的状态,可在听到管家的话后,他只能立马应答着:“没事,没事,我们这边知道,且理解,知道柳岭忙呢。” 管家听到他们这般说,便也放下心来,说:“好的,那二位先去那边歇歇吧。” 江成达夫妇现在到张家来,自然只能听从张家的安排,便跟着管家离开。 江成达在跟着管家走的时候,在心里想着,让管家来单独招待他们,也算是一种重视了,毕竟张家现在这么多人,应该是他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