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远处的人,正是江月,她体态轻盈的朝着张柳岭走了过去,走到他面前,一脸灿烂的笑:“张叔叔,好巧哦,居然在这里遇见。” 张柳岭朝着酒店工作人员看过去,而那工作人员显然脸色有几分闪躲,接着,他的目光又朝江月看过去。 江月脸上的笑容要多灿烂就有多灿烂了,这半年,她可谓意气风发,得意至极啊,人生巅峰也不过如此了。 “张叔叔,你回来怎么都不告诉我?”她声音一如既往的甜腻撒娇。 张柳岭看着她:“按照你的手段,告诉你不过是多此一举而已。” 他看到她根本没有什么好脸色,满脸冷凝,直接转身就走。 江月怎么可能让他轻易走掉,快走几步走到他面前,直接将他给挡住:“你不想我吗?我们半年不见了,你看我这半年成长了许多,是不是很成功,很为我高兴?” 张柳岭再次看向她:“想你?” 他笑了一声:“这半年里,你有一天是从我视野里消失过的吗?” 对于她这半年的人生成就,他又说了句:“我祝你的成功。” 接着,便从她面前绕过继续离开,对她的态度完全是一副冷漠到极点的状态,甚至还有几分厌恶下的避之不及。 如果要问江月最大的优点的什么,那么就是她的没脸没皮了,她像是根本没看到他那些神色一般,他朝前走,而她继续跟,又再次挡在他面前:“我当然成功,没有张叔叔,我怎么可能会这么成功呢?所以我最要感谢的人还是张叔叔,是不是?” 她的成功可是踩着他上去的,她扬起眉头,脸上是一派飞扬的情绪,如此快乐恣意,天真幸福。 “那现在应该够了吧?用不着再出现在我面前。” 江月的手捂着肚子,说:“张叔叔半年都没回国,你可能不知道,我怀孕了,怀的是张嘉文的孩子,两个月了。” 张柳岭依旧冷着脸,对她说:“那就恭喜。” 他没有给她多余的眼神,说完,就又再次从她面前离开,楼上的电梯门正好是开着的,他径直走入电梯内,这次江月没再跟着离开,而是在原处站着,看着他离开。 她的手依旧是捂着肚子的动作,唇边的笑只越深。 张柳岭面无表情的走到楼下后,顺带在前台投诉了刚才领他上去的那个前台,谁知道那个前台追了下来,到他身边哀求的说:“张先生,我、我是被胁迫的,求求您别投诉我,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求求您了。” 从前他对于这样的事情,都是相当宽容,也一向都懒得理会,可这一次张柳岭看都不看她,直接从酒店大堂离开了,连头都没回。 在张柳岭上车后,司机见他手上什么都没有,问了一句:“张先生,您……” 司机本来是想问东西的,可是话还没说出来,张柳岭便打断了他的话,对司机说:“去医院吧。” 司机看着他的脸色,不敢再问,便赶忙发动车,将车子从这边开离。 之后车子便径直朝医院的路线驶去,张柳岭坐在车里,全程眉头紧皱,未曾松懈过半刻。 司机在前边想,张先生刚才来这边的时候,神色都还算平静的,怎么进了酒店一趟。 车子在到医院后,坐在车里的张柳岭都半晌没有动作,司机等待了一会儿,见还是没有动静,便立马朝后看去。 看到的是后座的人,指腹落在太阳穴处压着那处跳动。 司机轻声提醒了一句:“张先生……” 张柳岭听到呼唤声,手这才从太阳穴离开,他身体坐的很端正,只是调整了一下脸色,对司机说:“嗯。”了一声。 差不多半个小时,张柳岭在看完老爷子后,车子又朝张家驶去,此时他的情绪还有脸色,已经恢复平,之后全程都显得冰冷严肃,不苟言笑。 在到张家后是晚上十一点。 上午他虽然才从医院回来,可是晚上老爷子又让他过去了一趟,跟他聊了很久,这场局是父子之间的一场谈话。 老爷子语重心长说,无论如何,他都希望这个家里是平平安安的,以及团团圆圆的,还说无论怎样,家是最重要的,又说过去就让他过去。 那些语言间透露出来的意思很明显,当然张柳岭也相当理解,人年级大了,就希望什么都是圆满的,包括子女的感情与婚姻。 他忧心的到底是什么,他心里一清二楚。 在到楼上后,张柳岭去洗了个澡出来,洗完澡后,他头发上还湿漉漉的,可也没有管,而是来到看床头,伸手端起一杯纯净水,接着他又从床头柜里拿起一颗药,面无表情的将药丸放在唇齿间,将那药随着水喝了下去。 那是一片治疗失眠的药丸。 张柳岭在喝下去后,便放下那还剩大半杯的水,月光洒落在那杯水上,杯口折射出波光粼粼冷光。 没多久,床凹陷,他在床上翻着一本书,等着睡眠的到来。 第二天张夫人让佣人把柳岭请到了房间离开,这半年,要说最难熬的应该属张夫人这个当母亲的了,时时刻刻不想着他回来的事情,这半年真是度日如年,她看着他,欲言又止:“柳岭……” 张柳岭自然知道母亲张夫人要说什么,他倒是先声制人,说:“这半年我很好,您无须担心。” 张夫人看他脸色,发现确实都挺好的,她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便又说:“你没事就好,这半年我相当担心你,如今你人回来了我就放心了。” 张柳岭面色平静说:“您只需要保养好自己的身体就行了。” 张夫人这次将他请过来,自然是有事情要说的,她想了几秒说:“老爷子现在让其成跟江家谈婚事。” 是一家人,所以这件事情也迟早的瞒不住,也没必要瞒着,所以她今天说出来,看看他的反应。 张柳岭在听到后,却始终都很平静,对于这话,他淡声说:“在谈了吗?” 张夫人看着他脸色,发现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她瞬间就放心了不少,便撇去之前的那些尴尬和不自然,用正常语态来谈论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