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柳岭带着江月到楼下车里后,脸上没有半点的生气,手甚至还拿了一块毯子包裹在她身上,低声问她:“冷吗?” 江月只觉得他的态度越发让她汗毛竖立了。 不过下一秒,江月便主动趴在他怀里认错:“张叔叔,我只是在王先生家暂住一晚,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有宁坐在前边,看着这一切,在心里想着,她倒是真的能屈能伸,不过有宁的视线,也朝那人脸上扫了一眼。 扫过去,扫到的只是一张除了温柔,便再也探测不出半分情绪的脸,他的双眸在注视着怀中的人。 张柳岭在听到怀中人这句话后,看着怀中人许久,他说:“是吗?” 江月的手抱着他的脖子,一脸诚恳的说:“是真的,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我昨天也只是一时闹别扭而已,才会从张家逃出来。” 张柳岭眼里是被阴影占据,听到她话,他心里竟然一个想法,那就是关她关的还不够严,所以让她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跑了出来,让她去妖言惑众别人。 他声音只越发的低:“嗯,没关系,因为无论你躲去哪里,我都能够找到你。”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只越发觉觉得不对劲。 不过她现在在他面前不敢太过放肆,只将脸贴在他胸口:“张叔叔,我想去见我爸爸。”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对于她的要求,自然是答应,他说:“没问题,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下一秒,他对有宁说了句:“开车吧。” 有宁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闹出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只是轻飘飘的几句话结束了,这种包容程度到连有宁都觉得有几分过于病态。 “好的,张总。” 有宁开口。 没多久,车子便开动。 江月人还趴在张柳岭的怀中,她未闭着的双眸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张柳岭的视线只注视着江月。 之后车子到达了江家这边后,江月人还是在他怀中,她问:“我想自己进去,陪我爸爸待一会儿,可以吗?张叔叔?” 张柳岭听到她的话,对于她的话,依旧无不答应:“那我在车里等你。” 江月听到这句话,江月点头说:“嗯……好的。” 江月这才从他怀中出来,在司机拉开车门后,从车上走了下去。 张柳岭坐在车上便安静的等着。 江月到江家后,当她看到满屋子的寂静后,整个人像是被中枪了一般,不过她面色冷静,这么久后,她已经把自己修复到足够来面对这一切了。 江家没有江户的吵闹声,也没有母亲江夫人的训斥声,这种令人窒息的安静落在江家的每一处大小角落。 江月站在江家一直都没动,直到楼上传来开门声。 江月抬脸,看到书房内出来一个人,是短短时间苍老了十岁的江成达,他站在楼上也在盯着楼下的人,眼睛里都是不敢相信。 以为是看错了。 江月目光落在他身上,极其冷静。 江成达对她怨恨,在看到他这一刻,突然消散,他几乎是连爬带滚的到了楼下,走到她面前:“江月,我的女儿,你怎么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江成达的手颤抖着,想要去触碰江月,可是伸出去又一副不敢的模样。 江月看着满头白发的他,依旧没有开口说话。 静默占据在父女两人之间,而这个时候楼上又下来一个人,是江月不认识的一个人,穿着职业装,是个男人。 那男人对江月伸出手,进行自我介绍:“江小姐您好,我是您母亲案子的律师。” 江成达怕她不认识,把那律师拉了过来,对江月说:“江月,这是柳岭替你妈妈请的律师,专门打刑事案件的,让施念判死刑的。” 江月听到江成达的话,她目光充满怀疑,她问:“你说什么?” 江成达说:“自从你妈妈出事后,柳岭一直在帮我们家处理各种事情,如果没有柳岭,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江成达眼泪涟涟,再也没有以前的模样,整张脸上全是一个中老年男人丧妻后的落寞。 江月开口说:“你说张柳岭帮我们家?” 江成达见她表情很奇怪:“你不知道吗?施念一直都在用精神病为保命符想要逃脱死刑,目前这件事情一直都是柳岭在帮我们将施念判死刑。” 一切不是她想的那样吗? 江月看着江成达脸色恍惚。 江成达握住她双肩说:“江月爸爸只有你跟江户了。” 江月身子晃动了两下,她脸色冷漠的嗯了一声。 车上,张柳岭正在车上安静等待着。 有宁问了句:“您不怕她受刺激吗?” 这段时间张柳岭始终都没让江月接触江家,就是怕她好不容易恢复好,再受刺激。 可现在张柳岭想,她应该有那个勇气可以面对的,而且在她被他带去国外之前,他也希望她能够见自己家人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