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柳岭的视线看着,江月在意识朦胧中,睁开了双眼,而就在她睁开那丝眼皮的缝隙之时,不过她的意识很短暂,在看到张柳岭那张脸后,她整个人又晕了过去,而在她又晕过去后。 张柳岭拿着被子盖在了她身上。 她怎么可能是施念说的那种呢,她只是在那亿分之一的奇迹里,复生了而已。 她现在的身体是跟正常没有两样的。 张柳岭看向她脸颊的视线似一潭深邃的井水,无人能看透。 江月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是小时候她窝在母亲江夫人怀中睡觉的画面,小时候她是最黏着她的。 她是年轻的模样,而江月小小的,她一直哄着她在睡觉。 江月在梦里竟然感觉到自己睡的很好,很舒服,接着,她又梦见那一团团浓烟,她又在那一团浓烟中看到一个身影。 那个身影站在一个大殿前,正在跟一个和尚说话,他说:“我只要她活过来,不管用尽什么办法。” 他说:“无论什么方法,都要试,只要是方法。” 那和尚的脸色江月看不清楚,大殿里那个身影她也看不清楚,只觉得他的声音熟悉。 接着画面一转,又是诵经,不断在诵经的声音。 那个站在那的黑色身影跪在那蒲团上,迷雾散尽一点,他整个人憔悴不堪,他的眼睛赤红,手撑在蒲团上,整个人不断在喘着气。 “江月,江月。” 他一直在念着江月的名字,下一秒,他在念了许久她的名字后,他闭上眼睛叹了好大一声气。 他的额角陷入一片紧皱之意。 再然后,她看到他面前那尊牌位上的长明灯一直在那大殿里微弱的长燃着。 江月想,他到底是怎么了。 接着,那个和尚又出现在他面前,开口说:“收手吧,她所有的常用物品,全都放在那牌位上了,可是她都没有寄居在那些上面,也许已经散了,人已经不再,不可能再回来。” 江月不知道那个画面是隔了多久的了。 她只知道那人的脸已经变的没有任何的表情,整个人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脸全是疲惫,眼底是厚重的乌青,她对那老和尚说:“再试一次。” “已经是无数回了。” “最后一次。” 那整个大殿里,烟雾厚重到更加的看不清楚,不断有和尚在那烧东西,不知道在烧什么。 风一吹进来,满大殿的香灰开始四处飞散,漫天飞舞,在那大殿里像是一场巨大的沙尘暴。 将那些身影吹的模糊不堪,仿佛那些身影也要吹散成一团沙了一般。 江月觉得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在那大殿里游离,她竟然从那人的身体里穿梭了过去,在穿梭过去后,她看着自己的身体立马回身。 回身的瞬间,她清晰的看到了那人的脸,那是张柳岭的脸,她认出了他。 他站在她面前面色冷淡,脸上没有一丝感情跟生气,眼神是锐利跟冰冷的,可是视线却不是在看着她。 绮绮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发现他的视线盯着她身后的牌位,很明显,他看不到她。 下一秒,他身子动了两下,朝着她身后的牌位走了过去,当他停在那牌位前后,他缓缓抬手朝那牌位旁放了一样东西。 梳子,她最爱用的那一个刻着她生肖的兔子的木梳子,他将那东西放在她牌位旁,他在将那东西放下后,目光便一直紧盯着那梳子,人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