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荞手里的杯子毫无预计地落在地上,直到杯落碎成片,她的手还保持着之前握着杯子的姿势。 韩佳昱坐在韩稹腿上嘟着小嘴,有些好奇地问道:“妈妈,你怎么了?” 南荞听到儿子问话,瞬间从怔愣中回过神来,她有些不安地看向韩稹,这个过程中她一直没有往门口方向看去。 韩稹伸手握着南荞的手,淡然地说了一句:“没事。” “不好意思,韩太太,我立刻帮您处理。” 店员赶忙拿了清扫过来清理,并连声道歉。 而顾非熠那边,他像是完全与他们不熟一般牵着凌泮的手走进店里。 他们两对小夫妻一左一右地坐在贵宾休息区。 这期间倒也是相安无事,各做各的,全然就是陌生人。 不一会儿,一位身着工作服的女店员向他们走了过来,只见她面带微笑,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 “您好,两位女士,请先随我到咱们的量裁间,我们的设计师会根据二位太太的身型尺寸推荐适合你们的礼服。” “好的。” 南荞先起身,凌泮跟着她,两人一同随着那名女店员往一个房间走去。 凌泮没有失忆,她当然认出了南荞,也是刚才这么一个小插曲,让她回忆起了,那次订婚宴上顾非熠叫错了名字,而这个女人十有八九就是眼前这位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就被嫉妒填满,怒意也随之而来。 南荞和凌泮并排站着,两位设计师正在为他们裁量身型尺寸,因为语言不通,所以交流也不是很多,偌大的空间里沉静无比。 当然,既然刚才她们发生了接触,就肯定也会发生一些交集,尤其在凌泮还对南荞有想法的情况下。 “韩太太。” 凌泮没有直呼南荞的名字,那是因为她觉得叫“韩太太”三个字这是一种变相的提醒,提醒这个女人她是有夫之妇。 南荞扭头看了一眼凌泮,那两名正在量尺寸的设计师也纷纷侧目瞥了一眼,不过她们听不懂中文,所以也没有过多的在意。 “顾太太。” 南荞的话,让凌泮轻愣了些许,她想这个女人倒也还是识得抬举。 但即便如此,有些凌泮该说的话,她还是打算说完。 “韩太太,我不管以前你和我丈夫有什么过去,我希望都止步于此。现在你们都有了各自的伴侣,之间也应该保持着该有的距离,当然,如果可以,我希望是永无交集。” 上次温家老爷子寿宴,凌泮第一次见南荞,那次的态度和现在是截然相反的。 不奇怪!这女人心中一旦有了嫉妒心眼也会跟着变小。 南荞听完,冷笑了一声,这神情倒是与韩稹有几分相似,“顾太太,你为什么不把这些话和你丈夫说?还有,我不认为我与他之间还有什么交集,你已经说了是过去,那就代表着不是现在。这些话你和我说等同于废话!” 南荞可不是软柿子,可以任由别人蹂躏。 “你!” 凌泮有些气恼地转过身子,她这个举动把那名设计师吓得不轻。 “太太,怎么了?” “没事你继续。” 凌泮回过身子,张开手臂,目视前方,她没想到南荞这么一个乡下来的人,居然也有如此强大的气场,她本想着,若是那个女人态度好一些,那么难听的话她也会少说一些,可是没想到居然是这个样子。 凌泮自小都是被捧着长大,她哪是能受的这份气的人,她想既然南荞不客气在先,自己也不需要给她什么脸了。 “南荞,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靠近顾非熠,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的,他是我的男人!” 霸气宣誓主权?南荞冷笑一声,她觉得同样是富家小姐,为什么凌泮与柯一檬就相差的如此之大呢? 素质这种东西有时候和钱还真没关系,嗯,南荞是这么认为的。 “呵,顾太太,你为何如此对自己没有自信?还是你对你们的婚姻没有信心?还有,你没有办法对我不客气,因为你我生而为人,我们是平等的,你并没有比我高级到哪里去,相反,你说这些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惧怕我?如果是,我还真挺同情你的。” 凌泮气焰嚣张,南荞比她更硬核,人是平等的,没有贵贱之分,是哪条法律法规限定穷人就一定要向富人低头。 更何况,南荞从自身条件来说并不比凌泮差! 还不等凌泮做出反击,那两名设计师就开口了,“两位太太,尺寸量好了,请随我到这边挑婚纱礼服吧。” 那两名设计师都是布达佩斯人,她们听不懂中文,也不善于察言观色,自然是闻不到凌泮与南荞之间的火药味。 凌泮冷哼瞪了一眼南荞一眼,先她一步走了出去。 南荞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但若说自己的情绪一点都没有被影响那也是不现实的事,最近这一两天事发生的太多了,给人一种猝不及防的感觉。 “太太,请随我这边来?” “好的!” 南荞点点头,跟着那名女设计师往婚纱礼服区走去,她注意到,这个给她量尺寸的设计师并不是刚才的那位,不过她也没多想,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很特殊的事,也许她们是各自有各自的分工。 “太太,请问您是喜欢什么样的呢?” 那名女设计师礼貌地问道。 “简单就好了。” “ok!” 她陆陆续续地为南荞挑了三四件婚纱,“太太,请随我到3号试衣厅吧。” “好的。” 奢侈品牌就是奢侈品牌,一间试衣间都有普通人的一个店门头大,南荞抱着手中的婚纱,看了一眼上面的价格牌,嗯,数字也是很够奢侈的。 南荞正准备换婚纱却看见那名女设计师还站在旁边,她没有在陌生人面前换衣服的习惯,所以便开口用英文说道:“您好,我想自己换,可以吗?” 女设计师怔了片刻,然后笑着点头:“没问题,太太那您先试,我这就去叫您的先生。” “好的。” 女设计师有礼貌地退出了试衣厅,她朝着前台同事走去。 “3号厅的太太已经在试婚纱了,可以让先生过去了。” 那名女设计师对着自己的同事开口说。 “好的。” 他们这里都是预约制一对一的服务,前台接待的是第一层服务,所以负责沟通的也是她。 这时又走来另一名设计师。 “1号的厅的太太也进去了,可以喊先生了。” “好的。” 那名接待员对着电脑查阅了一番,可这时然后对着另外的两名店员说道:“3号厅是顾先生,1号厅是韩先生。” 他们这里服务到位,设计师一人配一个,所以就算不查电脑,看设计师的脸也明白。 得到指令的那两名店员分别朝着韩稹和顾非熠走去,并领着他们进了各自太太的试衣厅。 “顾先生,请。” 那名店员领着顾非熠站在3号试衣厅门外。 “好的。” 顾非熠推门而入,这里面很大,他走了几步才看到站在落地镜前穿着洁白婚纱的南荞,此时她背对着他,婚纱后边的拉链只拉了一半,露出一片光洁白皙的肌肤,春光无限好。 她将头压的很低,为的就是能让自己的手去把拉链拉完。 南荞感觉到有人在她身后,她也没有多想,以为就是韩稹,所以便开口寻求帮助:“稹哥,能过来帮我拉一下吗?” “......” 顾非熠把手从口袋里掏出,径直朝着南荞走去,他来到她的身后,伸手就去帮她把拉链拉上。 两人靠的很近,近到顾非熠可以很清晰地看清楚她的每一寸肌肤,以及感受自己明显增加频率的心跳。 此时,南荞还没有反应过来站在自己身后的人不是韩稹。 “稹哥,你觉得这件婚纱好看吗?” 顾非熠皱着眉头,认真地打量了一下,然后自然而然地把话脱口而出:“丑!” 南荞闻声立刻回头,瞠目结舌地看着顾非熠,“怎么是你?” “我怎么知道,那帮蠢货带我进来的。”顾非熠发誓,这真的不是他预谋的。 不过算不算意外的惊喜? 南荞红着一张脸,她赶忙伸手拉过一旁的帘子遮住自己有些暴露的身体。 顾非熠见此有些嗤笑地冷语,“这位大姐,你会不会对自己太自信了?把我当成偷窥狂了?” 南荞心都快跳出喉咙口了,她脑海里反复想着顾非熠的上一句话,再看看潜藏在他眼里的生疏,这让她想到了刘怡说的失忆之事。 难道他现在真的连她也记不得了吗?那刚才为什么他一进来发现人不对,却没有马上离开呢。 这里面能够细想的事还真不少,不过眼下不是想那些的时候,还是要尽快远离这个男人才对。 此时南荞有些感谢顾非熠,不管他是装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至少他的话让人有台阶可以下。 南荞逼着自己沉着冷静下来,她深吸一口气,有些艰难地咽了烟口水,“顾先生,对不起,我想这是误会,我向你道歉。” “噢。” 顾非熠点点头,无关痛痒地轻哼了一声。 “那你准备怎么向我道歉?”对呀,道歉总归是要有道歉的态度嘛。 南荞看着顾非熠,有些不解地问:“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我说你准备怎么向我道歉?就这么不轻不重地说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吗?” 顾非熠双手抱着胸,一副幸灾乐祸地样子看着南荞。 南荞有些不自然地撇撇嘴,“不然呢?” “呵,我这个人向来记仇,刚才被你当成了偷窥狂,本小爷觉得很不爽。而且刚才我还做了好事。这两样加起来,你是既要对我道歉又要对我道谢。”顾非熠说着就把目光往南荞的婚纱上看去。 这...... 南荞觉得顾非熠这是有些胡搅蛮缠的意思,眼下她还是不要继续和他纠缠的好。 “顾先生,抱歉。”南荞松开帘子,提着裙摆就要往外走,可顾非熠哪里是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他追着她走去,一脚踩在了南荞的婚纱裙摆上。 毫无防备间,南荞就要往前倒去,顾非熠眼疾手快地将她揽进了怀里,语气有些暧昧地说:“嗯?这回又是玩投怀送抱了吗?” 顾非熠说着便低下头往南荞脖颈间凑近,他丝毫没有避讳地汲取属于她的香气。 “嗯,好香,用的是什么香水?” 顾非熠的唇离南荞的肌肤只有一寸距离,两人贴的很近,沁人心腑的空气里填塞着暧昧的味道。 南荞本能地往后一躲,她的心跳跟着加快,这时她满眼的怀疑,恍惚间,竟然有种错觉,那就是他失忆是装出来的! 这心里怎么想,嘴上自然就跟着说出来了,她可没功夫和他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顾非熠,你到底想干嘛?松开!” “噢?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们很熟吗?我怎么不记得自己认识你。” 顾非熠非但没有松开南荞的手,反而缠绕在她腰间的手不觉地缩紧了几分,“你认识我吗?” 南荞拼命地往后躲闪,“不认识。” 否定的很直接。 “行,那现在认识一下,我的名字你已经知道了,那你的呢?” 顾非熠行为举止间透露着“轻浮”二字,但却又很难让人觉得他是在开玩笑。 “不必。” 南荞不断躲避顾非熠炽热的眼神,她想了想又说了一句:“顾先生,这里是公共场合,你我都是有丈夫和妻子的人,希望你放开我,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呵....” 顾非熠摇摇头,“不放,就算是公共场合又怎样?就算有妻子有丈夫又如何?什么是不必要的麻烦,是这样吗?” 顾非熠说着就直接将南荞推到墙上,他伸手掐着她的脖子直接把自己的唇给贴了上去,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浓烈爱意的亲吻里。 他无视她强烈的挣扎,不让她有任何逃跑的机会,用尽毕生的力气加深这个吻。 许久片刻,直到顾非熠觉得自己满意,直到两人都呼吸不畅,他才松开了她的唇。 可分开之后像是意犹未尽,他恋恋不舍地反反复复地又回味了一番。 “媳妇,我想你,我爱你!” “你!”南荞满脸惊诧地看着顾非熠,“你没有失忆,你是故意的?” 顾非熠嘴角扬起一抹邪笑,他的手轻轻抚上南荞的脸,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贴近她,颔首,炙热的眸光将她锁住,“嗯,媳妇,我回来了,这次我一定要把你带回我身边,我爱你,你是我的!” 还不等她开口,顾非熠继续说道。 “南荞,你记住除了我,这世上谁都没有资格让你穿上这身婚纱,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我是你的,谁也得不到我。” 南荞推搡着顾非熠,想让他离自己原点,“你到底想干嘛?你还想重蹈覆辙,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吗?有多讨厌你们顾家的每一个人吗?你怎么可以这么霸道,这么自私,这么不顾别人感受!” “是,我就是这么霸道,我就是这么死心。媳妇,我完蛋了,我没救了,我疯了,我就是爱你,我就是要你。” 顾非熠自从知道顾长安威胁南荞的事之后,知道韩佳昱是他的儿子之后,他就没有再打算放开这个自己最爱的女人! “混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忘了你对你奶奶发的毒誓吗?你忘了你已经娶了凌泮,你忘了我已经嫁给韩.....” “唔......” 又是一波炙热深吻。 一阵纠缠之后,顾非熠才松开她,他舔舔嘴唇,把南荞刚才没说完的话续上,“媳妇,不要和我说这些,我什么都不记得,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你曾经属于我,记得你爱我,记得你给我生了一个儿子!南荞,你听好了,但凡我有一点能控制自己不要那么爱你的本事,今天的我都不会走到这一个地步。如今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已无所畏惧,任何人对我来说都不再是威胁。” 顾非熠经过那次死里逃生之后,他悟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向里向外,逢着便杀,不受他惑,推开高山,翻倒大海,神来斩神,魔来杀魔! 当一个人不再害怕失去的时候,就是他无所畏惧的时候! “你清醒点好不好?” 南荞没有顾非熠那么执着,虽然她心里也是满心遗憾,可命运既然这样安排,她就只能妥协接受。 “媳妇,该清醒的是你。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瞧瞧你干的那些好事,带着我的儿子去嫁给韩稹,老子他妈还没死呢,你怎么能这么干?这事我迟早要和你算账。暂时先放一放,眼下,你听好,我不管你怎么想的,再给我一点时间,很快我们就能够在一起了,相信我。” 现在的顾非熠再也不是以前的顾顺顺了。 “媳妇,不是我执着,是我不甘,明明你都已经是我的了,为什么我们没有走到最后。是我,开始我,最后也应该是我。” “可你我都已经结婚了啊!”南荞忍不住嘶吼! 顾非熠抱着她,温言安抚:“媳妇,听我说,一切不会停在这里的,我知道你当初是迫不得已嫁给韩稹的,我也不是真心想要娶凌泮。婚姻它不该是这个样子。我不想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终身交给一个我不爱的女孩,你等我好吗?相信,这一次我一定处理的好。” 今天的相遇其实不在顾非熠的计划之内,这就是一场没有预谋与彩排的缘分遇见。 顾非熠也是故意借着和凌泮度蜜月的机会来到布达佩斯,他本想让张方安排机会,却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见南荞。 虽然刚才他曾一度想要冲上去拥抱他们母子,但以大局为重,顾非熠还是忍了下来。 南荞此时此刻已经近无言,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这心里平静的一江春水就这么被激起了涟漪。 “好了,媳妇,我不能待太久,会让人怀疑的。记住,我爱你。” 顾非熠捧着南荞的额头,用力地吻去她的眼泪,然后朝门边走去,拉开门走了出去。 他来到前台,伸手敲了敲桌子,“喂,你们怎么搞的?房间弄错了不知道吗?” 那名前台小姐一听赶紧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调整。” 顾非熠其实也有点好奇,他进去的时间不长但也不短,韩稹那么聪明,他怎么没有及时发现?而且他现在应该是和凌泮待在一起。 他们又在聊些什么呢? 想到这里顾非熠心里隐约升起一抹不安,除去顾长安,韩稹就是他最大的对手,只要有这个男人在,很多事情都会变得很棘手。 这会儿,韩稹到底在和凌泮说什么? 1号试衣厅里,韩稹和凌泮面对面地站着,一个脸上显露着气愤,一个满脸淡漠。 “韩先生,我刚才和你说的话,请问你到底听进去没有!” 凌泮觉得这个韩稹真是有病,高冷病,亏他得了一副这么好看的皮囊,搞了半天原来是个孤僻症! 从她发现韩稹走错房间,然后把他叫住,逼逼叨叨说了一大堆话没完没了到现在,他愣是一个字,一句话,一个屁都没放,这怎能叫她不生气。 “韩先生,请管好你的太太行吗?别这么大了还要别人教她什么叫做三从四德!” 凌泮没有接触过韩稹,再加上刚才他都不开口,她很自然地以为这个男人就是一个老实人,所以她便有些放肆地说话了。 哪知,这话音刚落,她的命脉就被韩稹死死地握在手上,韩稹眼里透着凶狠阴鸷,一张脸冷的如寒潭千冰,他掐着凌泮的细嫩白皙的脖颈,没有松手之意! “你听好了,她是我的妻子,你没有资格说她,若是以后你敢去招惹她,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唔,松...松手,我...快...呼吸..” 凌泮使尽全力去掰扯韩稹的手,此时她的脸色已经趋近于红紫色,就在她感觉自己即将窒息的那一霎那,死死掐着她脖子的手终于是松开了。 “呼..呼..” 凌泮蹲在地上大口呼吸,韩稹拉开门朝外走去,正好,顾非熠和那名店员在外面。 “对不起,韩先生,真的对不起!” 店员一见韩稹便不停道歉。 “我太太呢?” “还在..还在3号试衣厅里面。” 那个店员回答的有些唯唯诺诺,因为此时韩稹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吓人。 “......” 韩稹没有说什么直接朝南荞所在的地方走去。 凌泮受了罪,但也只有哑巴吃黄连,把所有委屈往肚子里咽。 不是不敢说,也不是不想说,是不敢说,她怕顾非熠想起以前的事,想起南荞。 而顾非熠也像是若无其事一样直接忽略凌泮的异样。 他现在整颗心想的只有南荞,虽然自己利用了凌泮,但他却没有后悔。 因为有些事,它必须是勇往直前。 这真是一次非常不愉快的经历,韩稹接南荞回去的时候路上一言不发,南荞也不知道如何与韩稹说这件事。 生活中往往有很多事,都是不明不白的过去。 当韩稹和南荞回到家时,他们发现家门口站着一个人。 韩稹第一眼就认出了她,南荞却只是觉得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嗨,阿稹,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