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他人的替代
我把杨于胜拉到病房外面,把迄今为止的发生事情都说了一遍。 我向他解释道:“我知道你很难相信......” 他打断了我,无奈的说道:“但是就算是我不愿意,也只能相信了啊......我想潜入地下房间去调查的事情只有我自己知道,连杨迪都不知道......也有可能你是医院那边的人,特地来骗我的......” “这个......只能请你相信我了......”对于发生在我身上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我也只好这么说了。 “不!”杨于胜连连摇头,坚定的说道:“你连我偷听的事,还有和人商量的事都很清楚,就算再怎么厉害,也查不到这么详细吧......而且我也讨厌互相猜疑。你说你回过神的时候就到星期一了?但是......我没有留下这样的记忆......” “是吗......”我应道。 他在走廊里走来走去,思索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全是猜不透的事情......例如回到周一的理由,心脏移植手术记录,奇怪的资料,还有袭击我们的迷之人物......” “嗯,现在我脑子里也混乱的很......”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于胜,你听说我与小静在井边约定的事吗?” “没听过啊。这件事是我离开医院之后发生的吧?” “好像是......” 杨于胜走到我的面前,低声说道:“程远......虽然有很多让人在意的事情,但是现在要不要先集中解决医院做的坏事呢?因为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个医院肯定是在故意隐瞒着什么......” “嗯,我同意,先集中解决这个医院的问题吧。”我也表示同意。 “好!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该怎么做了......你是没有看过我找到的那份资料了?” “嗯,当时完全没来的及看,但是你说了资料的标题和被害人的名单里有杨迪,所以这点肯定是没错的。” “是这样啊......”他又开始在我面前走来走去,“对啦,换个话题......你应该还没和钟姗姗提报告书以及手术记录的事情吧?” “嗯,我只说了我们去过地下室,至于目的和看见了什么,都没有告诉她。感觉很难对她提起这些......也不想把她卷进来。”我回答道。 “那以后,也不要和她说这些事情了吧?” “嗯,我倒是觉得无所谓,但是你为什么也这么想?” “那是......和你一样!我也不想把她卷进来!” 这时,杨迪走了过来。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啊?”杨迪问道。 “嗯,不能告诉你!”杨于胜笑着回答。 杨迪抱怨道:“什么啊,你告诉我也可以的啊!”之后转向我,说道:“不过,程远哥,你真的一点儿都记不起我了?” “对不起......”我也是颇感抱歉。 “这样啊......不过没关系!我觉得你就像是我另一个哥哥一样,肯定能全部都想起来的!”杨迪为我打气道。 我也打起精神,说道:“嗯,好的!我一定会想起你的!” “很好!就是这个劲头!” “啊哈哈!”杨于胜在一边哈哈大笑。 钟姗姗也从病房了走了出来,来到我们三人中间,“我要去白洁的病房,大家都来吗?” 杨迪:“嗯!我也要去!” 杨于胜担心的问道:“杨迪,你的身体没问题吗?” “没问题,我今天都不困!” “那就好......我想思考一点事情,就先在这里待一会儿了。” “程远,你必须得跟着,嘻嘻,白洁肯定会很惊讶的!”钟姗姗开心的对我说道。 我们一行三人,来到白洁的病房。 “白洁!我来啦!”钟姗姗高兴的打着招呼。 “姗姗啊,欢迎!”病床上躺着一个身材消瘦的女孩,如果胖起来一点儿会很可爱。和杨迪的状态一样,脸色苍白,显得没有精神。 “今天杨迪也来了!”钟姗姗说道。 杨迪从后面走了过去,“白洁,好久不见啦!” “嘿嘿,两天没见啦!” 钟姗姗凑到近前,神神秘秘的对白洁说道:“还有啊,今天又来了一个人,你猜是谁呢?” “谁啊?”白洁好奇的问道。 我走近白洁的病床。 “啊!这不是史程远吗?”白洁惊讶的说道。 “好久不见......” “真的好久不见了!见到你太高兴了!你看起来很精神啊!不过,你之前都到哪里去了啊?”她兴奋的说道。 钟姗姗插嘴道:“哈哈,这件事就由我来给你详细说明吧。” 我拦住她,“还是我自己说吧。” 我把我的经历告诉了白洁。 “是这样啊......那你也不怎么记得我了吧?” 小鬼杨迪插嘴道:“没关系的,白洁!他一定马上就会想起来的!” “嗯,说的对,程远你一定能很快想起来!”白洁对此也是坚信不移。 这时,钟姗姗偷偷拉了一下杨迪的衣服,说道:“杨迪,你到外边来帮我一下!” 杨迪跟着钟姗姗走了,屋子里只剩下白洁和我。 “嘿嘿,我们好久没见面了。”白洁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嗯。” “而且,你比7年前成熟了不少呢。” “我个子是长高了不少,哈哈。” “嘿嘿,我却越来越没精神了......”她低下头,失落的说道。 “程远,你在外面上学了吗?”她又问道。 “嗯,但已经毕业很久了。” “那朋友呢?你交到朋友了吗?” “有几个。” “是吗,你好厉害啊!我不太自信能交到朋友......” “没问题的,你肯定很快就能交到朋友的。” “嘿嘿,谢谢你啦!”说着,她眼圈一红,“程远......突然说这种话,很抱歉......但是我啊,应该很快就要死了......” 我坐在了她的身旁,安慰她说:“白洁,你不要这么说......你肯定能好转的!” “不用安慰我的,我没事。虽然有点儿害怕,但是我没事......” “白洁......”我一时语塞,忽然觉得好心酸。 “不过好不甘心啊......我啊,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被男孩喜欢过。这是我唯一的遗憾,而这遗憾,也会随着我的死而消失了......这是我最大的不甘......”说着,眼泪从她的眼眶中如珍珠般滑落。“真的不知为什么,我会这么不甘心......” 她轻轻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接着说道:“当年小静死的时候,哭得最厉害的是姗姗,我这次不知道她会不会一样的伤心......别看姗姗大大咧咧的样子,可她其实很怕寂寞......我虽然能立刻见到小静,但是姗姗,接下来就会很寂寞了......” “程远,你能答应我的一个请求吗?”她突然问我道。 我被她问的一愣,“什么事?” “我希望你能把姗姗从医院带出去。” “但是,这个......”这件事情,我觉得我无能为力,所以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没问题的,我很清楚,姗姗绝对会好起来的,好了之后就能去外面了......到那时候,就需要有人陪伴她一段时间吧!因此,我想拜托你陪伴她一段时间......可以吗?”她用乞求的目光看着我,说道。 她含着泪水的眼神使我无法拒绝,“好的,我答应你,等姗姗痊愈的那一天,我一定会帮忙的。” 她转悲为喜,“太好了!约好了哦!”。 “嗯,约好了。” “哈哈,这下我就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事情了......”她开心的笑了起来。 “白洁......”我被她的纯洁与善良所感动,一个如此单纯的女孩,就在自己生命弥留之际,还在为好朋友考虑......老天真的不能帮她一把吗...... “哈哈,我这话感觉就像是黑色幽默一样吧?”白洁自嘲道。 此时,钟姗姗从外面走了进来。 “什么什么?你们在聊什么呢?”她好奇的问道。 “嘿嘿,秘密。”白洁捂着嘴,笑道。 姗姗假装生气道:“什么!居然要对我保密吗?” “程远,有空吗?”杨于胜在门外喊了我一声。 “有空。”我答道。 他冲我一招手,我跟着他来到走廊的角落。 “我要和你说说......等等,你怎么了?感觉很没有精神的样子啊......” “于胜,白洁的病......” “哦,你听说了啊!是啊,白洁的病情很严重......她的肺部衰竭,就连走路都很艰难......” “我完全不知道......我就这样,一个人过了7年......”我悔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早点儿回来。 “好了,打起精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而且白洁的病情说不定接下来就会好转呢。我就是为了这个才一直调查医院的事,现在才要和你商量。” “说吧,商量什么?” “好,我考虑过了......还是要再来一次才行,就是......我想再次潜入地下室。” “嗯,我同意。去那里也许就能发现什么。” “是的,毕竟现在这个情况,我们还没有证据证明医院在做什么......即便有你的证言,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知道了,我们再去一次,这次一定要把资料拿走!这次我们会更快!”我斩钉截铁的对他说道。 “程远......这次......我一个人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