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让本来以为会见到一个大小姐的警察大大的松了口气。　　 警察问的详细，阮栀答的也极为认真。　　 在说到邱竹茹说的那些话后，阮栀还特地加重了语气，“请一定要将这些情况进行严肃认真的调查，这也是她的罪证之一。”　　 阮栀很难想象，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女孩子，是怎么做到能面不改色的设计出一桩桩事故，逼得同年龄的女孩子退学在家的。　　 警察点头如捣蒜，生怕态度有一点儿轻慢，“好的，谢谢您提供的信息，我们一定会认真调查取证的。”　　 阮栀又想到了什么，“郑平蔚怎么说？”　　 按理来说，在案情明朗之前，这种案件细节是不应该和受害人交代的。　　 那名警察只是微微犹豫，想到来之前领导的郑重吩咐，便坦诚的说了，“两人现在都是拒不交代。”　　 阮栀也不意外。　　 催眠定罪太难，虽然他们绑架并纵火，但到底没有造成严重后果，真要判刑也不是没有可以转圜的余地。　　 这种时候，当然是能闭嘴，就绝不开口。　　 阮栀转头“看”向了旁边，“妈妈？”　　 邱寒雁在一边听着笔录，已经在暗暗落泪了。　　 被阮栀这么一叫，她立刻走上前，声音中还带着浓重哭腔，“栀栀，怎么了？”　　 阮栀听出邱寒雁声音的不对劲，只是抓着邱寒雁的手用力捏了捏，轻声安抚，“我这不是没事了吗，别哭了。”　　 又问道，“您当初带邱竹茹走时，知不知道她家里还有没有姐姐？”　　 邱寒雁被女儿需要，便也压抑住自己的难过，努力回想起来。　　 “有的，她好像有四五个姐姐。”　　 阮栀眉峰微动，“那有没有当时是二十几岁的？”　　 邱寒雁怎么还能记得这么久远的事情，闻言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阮栀微微蹙了眉，正想说什么，一道男声响起，“有。嫌疑人一共有四个姐姐，最大的那个，到今年本来应该三十二岁了。”　　 这一声不甚清楚，还带着不明显的电流音。　　 是从电话中出来的。　　 那名警察下意识把本就端正的身体坐正了些，将男人的话复述了一遍，“邓队说嫌疑人的大姐到今年本应该有三十二岁了。”　　 阮栀敏锐的捕捉到关键词，“本应该？”　　 警察连忙把手机开了扩音，让邓队的声音能直接传出来，“对，在六年前，她就因为丈夫的家暴，和腹中胎儿一起去世了。”　　 阮栀一时怔然。　　 程任远却皱了眉，“已经去世了？”　　 邱寒雁闻言转向他，“怎么了？”　　 程任远和妻子通红的眼眶对视着，声音沉重，“邱竹茹她不是每年都会买一堆东西，说回家看看自己的姐姐们……去年我还问了，邱竹茹说的是，她们一切都好，还非常感谢我们让竹茹带过去的东西。”　　 邱寒雁也想起来了。　　 那时候，邱竹茹极为愧疚的跪坐在自己腿边，声音带泣，只说自己出来享福了，可姐姐们还在那儿。　　 虽然姐姐们不愿意离开，但她还是想回去看看姐姐们，给姐姐们带些东西过去。　　 邱寒雁那时是怎么想的，她想，邱竹茹这丫头，还真的能记恩。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邓队都忍不住笑了。　　 “呦，真敢说呢。嫌疑人的二姐和三姐就不说了，虽然日子过得苦，可好歹人还活着。四姐可就在前两年想要逃走，摔下山崖死了。　　 而且，我们前期调查过嫌疑人的出行记录，她是一次都没有回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