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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理喻的究竟是谁?

九十七夜蔷薇 卞柒 3763 2024-07-11 08:29
   地下拳击场?他是疯了吗?    杨晓急匆匆地赶到那个地下拳击场时,陈浔还在场上,据说是他威胁一直跟着他的人,让他们不要告诉她。    而他们之所以能被陈浔给威胁了,主要的原因还是在她,要不是有人机灵,看情况不妙,拼着左右都是一死的乐观想法给杨晓报了信。    怕是后果会更严重!    杨晓在一群人的拥护下,很快来到了场边,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分明怒火冲天却被她可怕的自制力压制得很好。    “陈浔,你给我下来。”    这话里话外听不出一丝怒气,声音不大不小,却是堪堪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场外的人纷纷将目光挪向了杨晓,静了一瞬后,引来了全场观众的不满,虽然他们可能听不明白那个女人嘴里的话。但她用手指指着场上那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娇美的面容上神色变了变,显然是想那个人下场,认输与打到无法站立的赌赔可有所不同。    陈浔没搭理她,周围又全是一群暴动的布尔奇瑞公民,虽然她被护在了中间,他们根本进不了身也伤不着她。    可他们吵得连她说话的声音都被淹没了,看着陈浔身上又多添了几处伤,连站起来都有些吃力,杨晓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起伏不定,她越来越烦躁,那是一种不常见的情绪。    杨晓紧蹙着的眉头,以及逐渐收握的拳头,再她还没察觉时,悄然而起,她本不想弄出很大动静的,毕竟布尔奇瑞不比国内。    “砰!”    杨晓拿过面前男人别在后腰的手枪,朝着头顶上方开了一枪,原本吵闹不堪的声音总算是逐渐弱了下来,见没人敢造次,她再次将目光锁在了陈浔身上,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陈浔还是没有搭理她。    杨晓脸色阴沉,定定地看着他,场上并没有受到她一枪示警的影响。这是布尔奇瑞地下打黑拳的规矩,不管场外发生了什么,场上的人都得坚持打到对方彻底倒下或对方自愿投降。    陈浔的不为所动,令杨晓处于暴走的边缘,所有的冷静也好,自制力也罢,全被她拋在脑后,骨子里的狠劲若是上来了,怕是整个地下拳击场的人都得葬送在此,亦如顾瑾夜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将查尔波连根拔起,一个活口都不曾留下。    或许。他们骨子里终究还是流淌着一样的血脉,这点不可否认。    枪,终是指向了场上那个来自巴特的黑人,子弹落在他后脚跟后面的地上,却也是与他的后脚跟擦边而过,这一枪并不是杨晓所开,杨晓手里的枪始终指着巴特人的脑袋。    那一枪是警告,最后的警告。    再有一枪,子弹便只会停留在巴特人的脑袋里,场外的观众被吓得全都抱着脑袋,蹲了下去,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杨晓也不说话,就那样盯着他,那种眼神、那种气场、那种陌生的压迫感,令陈浔感到很不舒服。    她拿着枪的手直指着那个巴特人的脑袋,巴特人就保持刚才那个姿势站着,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地下拳击馆的老板至今都没有出现,除了困在此处的裁判以及一些服务员和嗬官,连常年站在二楼看着底下的经理,都不见了踪影。    陈浔干脆就地躺在了地上,把视线从杨晓身上挪开,也不去搭理她。    这种状态维持了很久,耳边唯一的声响,只有胆怯的女人低低地哭泣声,以及不久后,突然从上边下来的巡逻警察,手里端着手枪,嘴里一口流利的英文,警告着杨晓一伙人不要动。    杨晓的视线短暂地离开,睨向左侧那个年轻男子,那个男子立马点了点头,把手枪别回后腰,走向那两个警察,边走边跟那两个警察用英文交流,最终以掏钱平息的方法,让那两个巡逻警察扬着笑离开了。    双手抱头蹲下的场外观众,终是从喜悦万分地抬起了头,又十分绝望地低下了头,不过也就几分钟的光景。    “你是想看看他们因你的无理取闹而送命吗?”    那是一个即熟悉又透着丝丝陌生的声音。很冷漠,没有丝毫温度。    “他们的死活从来都不关我的事,而我跟你更是没有任何关系。”    他的嗓音很淡。    杨晓怔了几秒,盯着他的目光,越发深邃。    陈浔完全是在赌气,他讨厌那个令他感到陌生的杨晓,他讨厌她让她的人监视着他,他讨厌她逼迫着他,他不过是想放纵放纵自己,让全身的热血都沸腾起来。    他没想过自暴自弃,只是她认定他选择了逃避,选择了自暴自弃。    只从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他依稀能从夏安的只言片语中所知晓,杨晓的身份并不见得比丁颜来得弱小,而那个少年,以及丁颜对他的态度,越发令他琢磨不透,连夏安口中也多了几分没来由的拘谨。    再到他从国内回来后,虽说表面是他劝走了她,将所有的后路都顺其自然地堵死了。    可他总能感觉到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观察着他,这种感觉非常强烈,直到一次看似无意的相见,却瞬间左右了他的想法。    他很讨厌,甚至很厌恶她的独断。    在他印象中的杨晓,从来都不是这样的。    所以他从来都没想过,她也会失去往日的俏皮温和,也会以一个完全陌生的姿态出现在他眼前,也会用那种很冷漠的神色扫视着他,话里的语气也没有任何温度。    仿佛他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都得要按照她的喜好来。    可她又凭什么来决定他的人生?    “没关系?挺好的,一人独身,倒真是逍遥自在啊。”杨晓面无表情地说着,倏然嗓音上升了几个音,冷冰冰地唤着张洪的名字。    陈浔自以为杨晓仅仅只是为了吓吓他,并且只是做做样子。哄骗哄骗他,直到枪声划破寂静,一位不过二十六七的女人,被吓得当场嚎啕大哭,那子弹是紧挨着她的耳边,一下子嵌入赌桌侧面的棕色桌角,女人单薄纤弱的身子,一个劲地发抖,却又非常努力克服着自己的失态。    生怕一个不小心,那子弹会落在她的脑袋或腹部或双腿上,那动作那姿势显得更加难看。    他没想过,她会来真的,目光再次挪向杨晓时,她也正注视着他。    杨晓神色没有很大的变化,那冷冰漠然的神色,那压抑不住冒出头的怒火,无一不在明确的告知陈浔,杨晓,她失控了。    对,她失控了。    她心里一清二楚,往日的所有,早在陈浔执拗地傲娇地一再忽视她的存在那一刻开始,她便再也无法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控制不了久久被压制在心底的戾气。    杨晓自以为自己很能容忍,能容忍所有,她跟丁颜,跟小四他们是不同的。    “我从来都不想逼迫你做选择,可你却在逼着我,你分明知道,知道我对你的关心和担忧超出了常人那份。”杨晓的情绪有些激动,眼泪倏然破眶而出,她倔强地别过头,另一只空出来的手胡乱地擦拭着泪水。    磨蹭了一会,她又回过头来,脸颊上还有一些残泪,接着说:“你受伤了,我能不着急吗我?你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觉得我能安心地在场边上,眼睁睁地看着你....”    杨晓说着说着,又哭了,最终连话都说不下去了,倒也不忘把枪给了张洪。    “不可理喻。”    他知道,他明白,可她也不能因此而干涉他所做的决定。    “究竟是谁更不可理喻?我接连让你下来时,你一声不吭,你但凡说一句,我能如此?”    陈浔没再说话,目光也从杨晓身上撤回,可她的视线却一直锁在他身上,他能感觉到,她也没再吭声,这段为时不长的沉默,终是被唐突而来的铃声所打破。    眼前朦胧一片,杨晓压根就看不太清楚屏幕上跳跃的名字是什么,扬手去擦了擦,还是看不清,这让她有点恼怒,铃声又一个劲响个不停,杨晓一气之下把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任由它摔碎,任由它如躺尸般,再无任何声音发出来。    杨晓带来的那些人都面面相觑,不敢上前来劝上一劝,神色都有些紧张,后背的冷汗不断冒出头,就连呼吸声都刻意压低了。    而她越哭越凶,慢慢地蹲了下去,下巴抵着膝盖,双手抱在膝盖下方,就像那次天台,明明陈浔又没说她,她却哭得特别凶,弄得陈浔一脸的不知所措。    在场的人听到这更令人惊慌的哭声,莫名的心里徒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陈浔心里很不是兹味。    良久,他内心一番挣扎过后,无奈地笑了笑,坚难又缓慢地站起身来,跟女生讲道理显然是很不明智的选择。    “再哭,我就真不管你了。”    “混蛋!”    “对对对,我混蛋,那你要不要陪我这个混蛋去趟医院呢?”    “我腿麻。”    “活该。”    话虽是这样说,但陈浔还是慢慢地蹲下,伸出带着伤痕的双手,想帮她按摩按摩,杨晓却阻止了他,并叫来张洪,说什么他的伤等不了,让张洪背着她就成。    “我没事,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不用那么麻烦。”    “可这样不是更麻烦吗?”杨晓小声地嘀咕。    陈浔手上的动作一顿,却是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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