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你会爱上我吗
荏苒惊恐万分地看着门口进来的人,被他一把抓住强行拖了出来。惊慌中她撇见了李承,那一刻她内心崩溃,泪水泛滥,硬是咬着牙齿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李承虽有心里准备,但是看到荏苒的那一刻,还是慌乱了分寸,不顾一切的向前冲去。 王强见状,猛的抄起旁边桌子上的木棍,狠狠的朝着李承腿部挥去,一棍下去,李承闷哼一声,重重的摔倒趴在了地上,刺骨的疼痛袭来,他用尽全力支撑着,刚站起来,又是重重的一棍,又摔倒在地上。 窗外的朱虫八,看到了里面的情形,吓得全身直哆嗦,他赶紧摸索下来,撒腿就跑。外面,煞白的月光撒照在平原上,狐魅的安静,朱虫八孤身骑着摩托在平原上小路上,一路狂奔,一刻也不敢耽误。 “这下该说说了吧。”王强在李承身边蹲了下来,露出了他凶残的本性。 “强哥,你总、不能、屈打成招吧?”李承吃力的想再次爬起来。 “两年前,你帮我把黑子送进监狱,我也潇洒了两年,如今,你他妈的为了个女人又想故技重演?”说话间,王强挥舞着木棍又朝李承的腿上挥去,“啊…”李承跪在地上,他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钻心的疼痛阵阵袭来。 “完颜洪涛说你,天生长着反骨。可曾经,我他妈的如此信任你啊!要不然,你拒绝我的那天晚上,就弄死你了。”王强恶恨恨的在李承耳边说着。 “你要怎么样?”李承问。 “我没有耐心,也没有时间,我只想要句实话。”王强突然奸诈的笑着说,“你猜猜她能挨几棍?”他指了指荏苒。 “强哥,这跟她没有关系,放了她,我随你处置。” “真他妈的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情种……” “强哥,老李来了。”就在这时,一直守在外面的小混混,跑进来对王强说道。王强咬牙切齿、心有不甘的停了下来,“先把他俩锁在里面。”说完就走了出去。 李承和荏苒被一起拖进仓库,大门又从外面锁上了。 仓库里昏暗一片,只有小小的窗户里,透进来一抹煞白的月光。李承坐在荏苒旁边,勉强地挤出一丝苦笑,“今晚的月亮一定很美。” “你不怕死吗?” “今天以前不怕,可是现在怕了。”李承边说边解开荏苒手脚上的绳子,面对着荏苒,在旁边坐下:“因为你在这。所以我怕,我若死了,谁来护你安危?” 荏苒沉默了会。“我都说了我们不要再见了,你还来?” “对不起。是我错了,那天晚上不该出现、还说了那些话,又或许一开始,我就不该出现。那样,就不会遇见你,也不会让你陷入到现在这些危险当中。” “谁知道呢,都发生了,不是吗?”荏苒紧紧的抱着双膝。一些事情已经发生了,真真切切的,还有正在发生的,该去追究谁? 又或许我们都错了。 一切都是命运使然,它就像一个能自转公转的大轮盘。从我们出生的那一刻或许应该是更久以前,它就筹划好了一切,转着弯的转着搅着把我们都绕在里面。它搅缠着,不断的有些人和事忽的就搅进来了,然后我们纠缠在一起,正认真的演绎着各自的角色时,却又忽的被甩出去一些什么,就这样,不断的有人被搅进来甩出去,搅进来甩出去,它不停我们休想停。 至于进来或出去的那些人事,我们谁也无法决定无法预料。我们太渺小太软弱了。所以悲剧发生了,又没能力躲。 “是你揭发他们的吗?”荏苒问。 “高考前一天,从你那里回去后。”他看了看她,“王强那里,有完颜洪涛非法强占土地,偷盗煤炭等犯罪的证据。算了,这些你没必要知道。” “腿怎么样?”荏苒看着李承双腿,裤子已经破烂,伤口在往外渗着血。 “死不了。”李承淡定地笑着。他从手腕上取下手链,不容分说地拉过荏苒的手,再次把手链戴在她手腕上。“别再弄丢了,你答应过的,大学通知书来了,亲手还给我的。” 荏苒愣住了,她没有拒绝。被绑上车的那一秒,她松开了手,那是她在绝望中的最后一丝挣扎。 多么神奇的手链啊。 上午时候,她还以为自己会恨这个人,以后都不会再跟他有任何联系,可是这一刻,似乎不再恨了。 这场注定的悲剧里,他又有什么错呢? 我们必须要活着,是不是?她不想再软弱了,如果能活着出去,她一定不会再怨天尤人,自欺欺人。如果能活着,她会好好的郑重地跟他说:李承,你没有错,错的人是李梅、是完颜洪涛。 “荏苒?” “嗯?” “如果没有周忱安,你会爱上我吗?” 荏苒也不知道,可她已经爱上周忱安了,深深的爱着。 “嘿……”李承无奈地笑了。 “笑什么?”荏苒问。 “真巧啊,我爱上你时你爱着他,真不巧,他也爱着你。”两人都不再说话。 夜静悄悄的,荏苒抬头看着窗户的方向,月光温柔的撒落在地面上,一种置身在旷野中的错觉,让她忘记了她们还身陷囹圄。这么美的夜色,还能再看到吗? 周忱安,那个我爱着的男孩啊,对不起,又一次让你为着急担心了。如果可以活着,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为我担忧了。如果万一我们不能再见了,也请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替逝去的人。 “李承,等我们出去了,我有话想对你说。”荏苒仰起苍白的小脸,无比真诚地看着李承。 李承的心融化在她满是细腻温柔的眼波里。 怨苍天不懂我们的温柔。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荏苒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道接下来,等着她们的是什么,身体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 李承看到了她的恐惧。他忽然上前,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头说,“别害怕,一定有办法的,我要听你亲口说那些话。”在门打开之前,他松开她,迅速地在她眉心那个天眼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对不起。 蜻蜓点水的一个吻,猝不及防的一个吻,荏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门外的灯光照的看不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