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汉生正失魂落魄地走在上班的路上,他因为昨晚喝了太多的酒,头疼地似乎要炸裂开一般。昨夜虽已醉,梦里却仍尽是红柔的美与好,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命运下了蛊,已经不能完全掌控情感这匹野马了,任其肆虐在道德和谴责的边缘上。时而乐不思蜀,时而肝肠寸断!他怨命运:“为什么要将自己曾经所有的美好无情地剥夺!为什么要将孤独的种子永久尘封在内心的深处!为什么让自己如此痴心地爱上一个人,而她竟是已婚,还有孩子!您这是要让我去破坏别人家庭吗?您这是要让我当可耻的第三者吗?我的老天!这就是您的杰作?这就是您对我深深的眷顾?”他痛苦地胡思乱想着,路过一家超市,买了瓶白酒,喝了起来,也许此刻唯有酒精,才可以稍稍压制住这躁动的意乱情迷。是的,内心有个魔鬼在说:“去爱吧!那是你命中的女人,管它什么家庭、道德!没有她,你活不了,生不如死!大胆去干吧,年轻人!”汉生痴痴地笑了笑,迷醉地望着远方。而此时心里却又有了另一种声音:“你真下贱!还想着破坏别人的家庭!你本无家,最该知道无家之痛!年幼的孩子将来要像你一样无父无母吗?你不知道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感情吗?你那是爱红柔吗?你不觉得自己卑鄙下流吗?”一时间,汉生的脑子被这两个陌生的人当作了战场,愈吵愈烈。他抱着头,真想用路边的砖块将头砸开,他快受不了!只见他一口气,“咕嘟嘟”“咕嘟嘟”将那瓶白酒瞬间灌进了身体。酒精在他体内,如烈火一般烁烧和澎湃着,不断地冲击着他的胃和血管,他顿时便感到肚子出奇地疼,但却觉得有些畅快,脸上露出了一丝略带忧伤的笑,也许唯有痛,才可以让他轻松片刻,麻醉那不知错对的思绪!但没过几分钟,体内的酒精却如涨潮之水,一下子顺着食道溢了出来。他吐了,满地带着酒味的污浊,夹杂着刺眼的鲜红,那分明是血。他看了一眼,并无半点惊讶,也许他觉得自己活该,为什么不能放下那个蜜一样的女人呢。 快到单位的时候,他的心又开始“咚咚”地乱跳起来,他知道,魔鬼又要来了,他开始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急切地走进办公室,要立刻看到那个可人儿,一分都不能等! 当汉生看到红柔那肿胀不成样子的脸时,心如万根钢针刺痛般折磨,他将矛头直指红柔的丈夫,只见他,握紧了拳头,怒目都快要将眼睑裂开了,魏北如果此时在他面前,一定满地找牙,体无完肤!此时,汉生似乎已经忘记,那只是别人的家事,本与自己无关的。而他只一心想着保护红柔,甚至脑子里冒出了一种更加大胆的想法:今天下班后,我就呆在红柔家门外,一有动静,立刻叫那小子好看! “又是那混蛋干的?索性离了吧!”唐姐看到红柔的窘状,关切道。“孩子怎么办,多可怜,兴许他会改好的,从前他不是这样的。”红柔勉强地故作微笑。唐姐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在唐姐的世界里,这叫懦弱,生活既然已经糟透,发霉发菌,就要学会舍弃,即使有再多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