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欣兴把教室扫了一圈，乌泱泱都是人头，“这么多人，哪个啊，你指给我看看。”　　 夏俞翻出手机里的照片，看了眼照片，又抬头看看薛欣兴，揉揉眼睛说：“我怎么越看越像你。”　　 薛欣兴踹了他一脚，“再废话滚那边坐去！”　　 “不是，我说真的，”夏俞指着屏幕，“我12点就坐这儿了，盯着照片，进一个我比一个，都像又都不像，这么看好像你最像。”　　 “你在这儿绕口令呢？”薛欣兴没好气地说，“你室友找的是本科生，你想交差也不能糊弄人啊。”　　 “不是，你自己看。”　　 他把手机硬塞到薛欣兴手里，“他就拍到个模糊的侧脸，还是在门口，你不是说你之前来找过老师么？没准他以为你是本科的呢。”　　 薛欣兴看着照片，懵了，看着还真是像她，也确实是她上次在门口等老师的位置。　　 她问：“你室友哪个专业的啊，按说也应该见过吧。”　　 “应用数学，”夏俞拧开瓶盖喝了口水，不屑地说：“那家伙，上课除了黑板哪都不看，自己班的还没认全呢，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在这儿看上个人，还是你。”　　 “虾鱼！”薛欣兴火气窜了起来，“什么叫，还是你，怎么，是我拳头不够硬了么？？”　　 两人正吵着，司湳踩着铃声步履款款地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第二排炸毛的两人。　　 眉头轻轻一挑，仿佛在说，你俩真努力，本科的大课都来听。　　 薛欣兴和夏俞突然坐正了身子，成为了乖学生。　　 司湳眸光微闪，视线向台下扫了一圈，嘴角勾着浅浅的笑。　　 “看来又是不用点名的一天。每次上大课，光点名就得20分钟，谢谢你们替我省了这个时间。”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刚刚好从讲台传到最后一排。　　 话音刚落，学生们哈哈笑了起来。　　 “可见大家对数学史和数学文化格外感兴趣，不然也不会把你们的学姐学长也吸引来了。”　　 司湳的目光在第二排那两人身上匆匆一落，很快又收了回去。　　 其他人不知道什么情况，以为是说除了选修这门课的人，还来了不少蹭课的。　　 学生们仍然在笑，薛欣兴和夏俞两人快坐不住了，红着脸低头动起笔来，假装自己在努力学习。　　 司湳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几个清秀有力的大字，开始了今天的课程。　　 “你说你来就来吧，坐这么靠前干嘛？”夏俞悄悄问。　　 薛欣兴缩在座位里，看了眼讲台，又偏着头小声道：“我本来在最后一排，这不看见你在这儿，上来和你聊两句，谁知道就回不去了。”　　 “蠢死了。”　　 “你说谁蠢呢？？”　　 “你。”　　 薛欣兴用笔戳他，“先不和你计较，等得空了的。”　　 司湳转过身开始讲课，两人不敢再交头接耳，各自翻开带来的书，学了起来。　　 阶梯教室前后排座位离得近，后面说点什么，前面的人只要耳朵长就能听得八九不离十。　　 薛欣兴一只耳朵听着讲台上自己导师的课，一只耳朵听见后面嘀嘀咕咕的，她心道坐这么前也敢聊天，真是胆大。　　 下一秒，她隐约听见“女朋友”什么的字眼，顿时起了好奇心，端着本书向后一靠。　　 夏俞看她眼睛瞅着书，意识还不知道在哪飘着，他用胳膊肘堆了她一下。　　 薛欣兴皱着眉竖起食指“嘘”了一声。　　 夏俞马上反应过来，也靠着椅背听了起来。　　 “真的假的？我舍友说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