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秦默之和程亦初外出见了一位与程教授共事过的研究员。　　 得知程亦初是程教授的女儿，他倒是说了不少关于她的事情。　　 但，关于杰恩·史密斯的事情，知道得却不多。　　 杰恩来到研究室前，这位研究员就已经调离了那所研究院。　　 后来的事情，听说过一些，至于实际情况，他知之甚少。　　 更不知道程教授的死，与杰恩·史密斯有关。　　 “……不过，我离开之前，有听说程教授接到过ms公司向她抛来的橄榄枝，程教授当场就拒绝了，然后没多久，ms就以投资人的身份，入股了那研究所，当时我们都笑，ms公司就是想当程教授的老板。”　　 程亦初垂下眸子。　　 可以确定的是，ms公司跟她母亲的死，脱不了关系。　　 ms公司想让她母亲做什么研究？或者说，ms公司看上她母亲手上哪一项研究？　　 母亲死前的所有研究项目，她都有看过，资料分散握在她和傅莉儿手上。　　 里面，并没有可以值得让人不惜买凶杀人的资料。　　 还是说，那些……不是全部资料？　　 莫名的，她想起了顾氏合并也要从林氏那里弄到手的项目资料。　　 林氏合并进顾氏之前，她也看过那些资料。　　 万能药项目。　　 说是资料，其实只是一些还处于理论上的构想资料，很多地方需要修正。　　 从实验的角度来看，修正完成之后，所谓的万能药与原先构想的药效差别巨大。　　 甚至，根本称不上万能。　　 又跟那研究员聊了一会儿，这才把人送了回去。　　 秦默之和程亦初在附近逛了一圈，买了不少c国的特色手工艺品。　　 随后，又在一家商场里的餐厅吃了午饭。　　 结帐时，却被告知，有人结了他们这桌的单子。　　 秦默之微敛起眸子，将手上的卡推出去，“不需要。”　　 “这……”服务员有些为难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上已经结掉的账单。　　 帐单不可能结两次，否则会被相关部门给盯上，但顾客要求结清自己的帐单，也是理所当然。　　 就在她左右为难的时候，餐厅经理走了过来。　　 “你先去工作。”经理打发掉服务员，转头露出一抹职业微笑，“先生，刚才给你结账的先生还没有离开，也许，你们可以先沟通一下？”　　 秦默之微哂。　　 想来对方就是打这个主意。　　 “可以，你让他过来。”　　 经理没想到秦默之竟然连问也不问一下对方的身份就答应了，当下一愣，随即连忙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　　 “ms公司的人。”　　 秦默之微勾唇角，“嗯，他们也跟了一个早上，见一见无妨。”　　 从庄园出来，那些人就跟在屁股后面。　　 几分钟后，餐厅经理领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回到他们所在的包厢。　　 那个男人从钱包拿出一叠现金，递给餐厅经理。　　 “谢谢，先生！”　　 餐厅经理欢天喜地领了小费，很相识地转身离开，把空间让了出去。　　 男人收回钱包，走到两人的餐桌前，淡然地开口自我介绍。　　 “初次见面，我是威廉·德。”　　 秦默之用食指轻轻点了点桌面，“c国的贵族先生。”　　 威廉·德深邃的脸庞上，划过一抹浅浅的惊讶。　　 “呵，你不惊讶，知道我跟在你们身后？没想到……秦先生，是我低估了你。”　　 说着，不等主人家邀请，他径直地拉开面前的椅子，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坐了下来。　　 虽然在跟秦默之说话，但他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程亦初身上。　　 目的显然易见。　　 秦默之浅淡地望着他，“不知道贵族先生跟踪来c国游玩的客人身后，有什么目的？”　　 “贵族已经是过去式，现在的c国是民主国家，至于目的……”威廉·德笑了笑，“的确有一个目的，我想邀请程小姐到我家做客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秦默之寒眸微敛，“一段时间，是多久？”　　 威廉终于将目光转向秦默之，笑意更深，染上一抹让人颤栗的寒意。　　 “多久？我想想……也许是十年？”　　 他话音一落，程亦初便开口了，“我拒绝。”　　 威廉眸子眯起，眼神变冷，泛着微微的戾气，“我想，我并没有给程小姐你拒绝的选项。”　　 “我不需要你给选择，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这样啊……那真遗憾。”　　 威廉站起身，缓缓扣上西装外套上的扣子，随意地整理了下衣服。　　 然后，转身往外走。　　 走到包厢的门口，他停了下来，与门面对面地站了两秒。　　 “我随时欢迎程小姐改变主意，另外……也许，程小姐答应下来，会拿到一直以来都想知道的答案。”　　 威廉·德从口袋拿出钱包，从中抽出一张卡片，头也没转动，随手一甩，卡片就落到程亦初的面前。　　 “改变主意后，程小姐到这个地址来找我即可，我会为程小姐准备最舒服的住处。”　　 说完，推门走了出去。　　 秦默之伸手拿走卡片，“嘶啦”几下，卡片转眼就成了碎片。　　 程亦初淡然看着，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　　 “我们回家。”　　 秦默之朝她伸出手掌。　　 “嗯。”　　 ……　　 华国，京城，天川集团顶层会议室。　　 “你说什么！”　　 许庭川掏了掏耳朵，“大师兄，我耳朵要聋了！你小声点儿，我听力挺好的，你说话，我能听见。”　　 “你们为什么不先问问我的意见！”顾子珺怒不可遏地拍桌，声音不见变小，“你就这么看着亦初去c国，也不阻止一下？你脑子怎么想的？都被铜臭给掩埋了吗？”　　 许庭川见他不听，只好自己动起来，远离他一些。　　 “大师兄，你担心什么？小亦初只是去一周，小长假结束后就会回来！”　　 顾子珺被他不紧不要的态度给气得翻白眼，捂住胸口直吸气。　　 “ms公司的势力就在c国，亦初过去，那不是送羊入虎口么！”　　 许庭川不以为然，“怎么会？小亦初以前也去过c国几次，也没见有什么事？”　　 他们是在查ms公司，但对方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