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步的距离，突然间有一个拖着哈士奇的中年妇女挡住程亦初前面的路。　　 对方没注意到程亦初，只是路过货架，需要拿什么东西，便停了下来。　　 然而，对方那只哈士奇太过好动，主人停下来后，它并没有就此安静下来，四处乱嗅，甚至想挣脱狗绳，去闻程亦初手上拎着的扑腾鱼。　　 程亦初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　　 她后退，哈士奇更好奇，扯着狗绳，拖着主人朝程亦初走近。　　 “哎哟，折寿哦，你给我蹲好！再乱动回去炖了你！”中年妇女收紧狗绳，冲狗子骂了一句，随即抬起头朝程亦初笑了笑，“抱歉啊小姑娘，这狗子不咬人的，你不用怕害，我这就拉走它！”　　 程亦初微微摇了摇头，没作声。　　 对方也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总归没有追究的意思，一边拖着狗子后退，一边仔细打量着程亦初。　　 女孩长得漂亮，十分吸引人眼球，但脸上表情稀缺，整个人透着冰冷，一般人看了，就算心动，也不敢贸贸然上前搭讪。　　 “咦！你是3栋的程小姐吧！”中年妇女突然惊喜地叫了一声，也顾不上拖开狗子，比狗子还兴奋地凑了过去。　　 程亦初蹙起眉头，只得又往后退了几步。　　 其实这只是正常人的正常反应，别人家的狗，长得又大又壮，还十分活泼好动，即便主人强调它不会咬人，但到底是陌生的，碰着卡着哪里也大有可能。　　 自己不小心，把安全交到别人手上，并不实际。　　 那中年妇女却怪叫了一声，“哎，程小姐，你跑什么呀！我只不过是想找你聊聊嘛！大家邻里街坊的，你搬进来都没有好好跟小区里的人正经打过照面吧？莫不是心虚了？”　　 程亦初不知道小区里的人对她的议论，根本没听懂她的意思。　　 对于不想交流的人，她从来不会浪费唇舌。　　 何况还有只狗子在旁边扑腾。　　 此道不通，便换一条通道。　　 也是一样的。　　 她毫不理会中年妇女的胡言乱语，转身准备从后面绕过去。　　 “哎哟！还真的心虚啦？你卖.y的时候怎么不心虚啊！既然是你先做了这种腌臜事，别人说你的时候，就立正站好乖乖挨骂呀！”　　 中年妇女大叫嚷，瞬间将宠物店里其他顾客都吸引过来。　　 “卖.y？谁啊？”　　 “不可能吧？铂金世纪这种高档小区，一套房有价无市，住在这里还需要卖.y？”　　 “是拎着猫粮那个女孩不？感觉长得很端正，不像那种人啊？”　　 “让一让，也给我瞧一眼啊？别挤在过道口嘛！”　　 “我刚才就在这里看着，那女孩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否认，莫不是真的被人说到痛脚了？”　　 “……”　　 宠物店的顾客几乎都往这边过道里挤，店虽然大，但货架货物也多，过道设计跟普通超市相似，宽度只够三个人并排贴身而站。　　 这会儿都站满了人，有不少人还牵着大小不一的狗。　　 场面有些混乱。　　 程亦初一时间也走不出去。　　 身后那中年妇女已经追了上来，“拦着她！我生平最看不惯就是那些卖肉的女人，怎么着，我就是要骂死你们这种人！敢出来卖，就该料到有被口水淹死的一天！”　　 对方一只手拖着狗，一只手伸着食指，指着她的鼻子大声叫骂。　　 程亦初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你认错人了。”　　 “嗤，我怎么可能认错人？我注意你很久了！你是住在3栋，姓程的，对不对？平时鬼鬼祟祟，在小区见到人像见到鬼似的，名字也不敢让人知道！我告诉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在小区里卖.y，还想瞒过我的眼睛？笑话！”　　 中年妇女说话一副笃定的模样，仿佛已经手握证据似的。　　 周围的人就真的以为她说的就是事实，一边低语，一边朝着程亦初指指点点。　　 “说话小心些。”程亦初冷着脸。　　 中年妇女原本没打算嚷得人尽皆知的，但是她想找程亦初八卦，程亦初却给她摆了冷脸。　　 这让她十分不愉快。　　 一个ji女，社会上最下贱的人，凭什么给她摆脸色？　　 她愿意自降身段跟程亦初说话，那也是程亦初三生修来的福气！　　 不好好捧着她，还敢冷脸？　　 那她还用得着给ji女面子么？　　 程亦初就活该拖到所有人面前，被骂个狗血淋头！　　 她没动手起哄让路人扒程亦初的衣服，那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现在，还敢让她说话小心些？　　 呵！　　 给脸不要脸！　　 那就撕掉！　　 当下，中年妇女也不拖着狗了，直接松了狗绳，双手叉着腰。　　 “我说话小心些？小区里谁不知道最近新闻里那件卖.y案的律师都直接找上门来了！你的老巢都被踹掉了，你以为你还能铂金世纪躲多久？只怕明天就会有警察找上门，把你这个伤风化的贱女人给铐走！还敢让我小心些？该小心的是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来捉你！”　　 程亦初想起来，早上出门前，云绮的律师来找过她，说云绮想要见她。　　 当时便让何姨拒绝了，没想到到了晚上，会传出这种谣言。　　 云绮的案件，她是知道的。　　 作为受害人之一，她的未婚夫还是报案人，所以这些天，偶尔也需要配合调查。　　 只是，这些调查几乎都是秦家的律师和警方对接，需要她出面的时候不多。　　 眼前这位中年妇女叫嚷的，只是谣言，等案件调查推进下去，不用多久，就会不攻自破。　　 那只被松了狗绳的哈士奇，没有主人的牵引，到人群里到处乱窜，虽然在场的人大多数都养了猫狗，但对陌生而好动的狗，还是会选择退让。　　 哄闹间，人群里就有了可以退过的路。　　 程亦初不理会那个叫嚷的中年妇女，直接迈开步子，朝外走出去。　　 嘴里骂骂咧咧的中年妇女看着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的程亦初，脸上一阵愕然。　　 竟然无视她？　　 她还等着看程亦初向她哭着求饶的样子呢！　　 怎么可以让她就这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