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慧对自己的室使了个眼色。　　 周乐珍快步走过去，两人一人一边将李艳晴扶起来。　　 “艳晴，痛不痛？我们送你去医护室！”　　 吴秀姝在后面配合地叫道：“你们先过去，我帮她拿学生证！”　　 京大的医护室和京大附属医院相连，学生看病只要有学生证，就不用花钱。　　 算是京大给学生的一种福利。　　 “好！”　　 看热闹的人见504突然受了无妄之灾，也不好在别人受到害伤时跑出来妨碍，都慢慢散了。　　 505的三人也没多留，转身回了自己的宿舍。　　 回到宿舍，赵可可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室友，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提出一个疑问。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情况很诡异？”　　 潘玲举手回答问题：“有！感觉那个唐紫璇就是故意打李艳晴的！那行为很刻意！不过，她的行为也许是她的习惯。”　　 在唐紫璇住在505那一晚，她们就尝过她的蛮横无理。　　 弄出一点声响就砸人，同样，挡了她的路，她扇人巴掌，也不奇怪。　　 唯一刻意的点是，她没有打其他人，而是打了站在门口，没有直接挡道的李艳晴。　　 相比李艳晴，其他人是直接堵在走廊上的。　　 当然，这里也不是可以解释。　　 硬是要说，堵塞是由李艳晴等人引起的，打她也说得通。　　 赵可可又想了一下，“其实学校里知道亦初有未婚夫的人，不少，但我觉得跟504宿舍传播的谣言有点不一样。”　　 拜秦悠然所赐，数学系所有人在到达京大军训点当天，就已经知道程亦初已经有了结婚对象，并且准备在中秋前后举办婚礼。　　 成功让整个数学系的男性，自觉跟程亦初保持安全距离。　　 不过，也因为数学系的女生少，就她们三个，还都住在一个宿舍里。　　 所以数学系那边的消息，跟女生宿舍这边，是有些隔离的。　　 然后，赵可可又将自己觉得很有可能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在怀疑，如果不是唐紫璇突然跑出来碍事，李艳晴说出来的名字，可能是另有其人。”　　 程亦初未婚夫的名字，连数学系的同学都不知道，至多知道他姓秦，是秦悠然的哥哥。　　 而李艳晴被女生逼问名字的时候，却是脸色都没有变，一副“我知道”的样子。　　 505和504不同班，彼此交集也没有多少，就是在宿舍走廊遇到，有个点头之交，这种关系，勉强只能算同校同学。　　 说冷漠些，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了。　　 “……这，会不会是想太多了？她们只是听到我们班里传来的片段，就自己脑补了一通？”　　 毕竟，人的大脑会对不完整的信息进行补充，这是知觉整体性，是不可避免的。　　 赵可可皱着眉头，没有反驳这个可能性。　　 “算了，等早上的课结束，我去找她们说一下，如果再随便散播谣言，我们就请学校出面。”　　 赵可可懒得把心思放在猜测人心上。　　 反正都几次惊动学校了，那就让别人觉得505是个霸道的，以后都不敢过来惹事。　　 “赞成！”　　 ……　　 京大校园深处。　　 李艳晴将唐紫璇堵住，语气不善地质问：“你干嘛打我！”　　 唐紫璇斜了她一眼，见她一副找茬的丑样，差点忍不住冲动又想给她几个巴掌。　　 真不明白唐雪在想什么，找了这么一个又蠢又贪的傻货。　　 连猪队友都比她好！　　 差点暴露了，还敢冲她嚷，真的蠢到太平洋了！　　 “你姑姑特意请我帮忙，语气都敬着三分，唐紫璇你没资格打我！给我道歉！不然，我会跟你姑姑说，你搞砸了我的任务！”　　 嘣！　　 唐紫璇脑子里某条神经断裂。　　 “啪！”“啪！”“啪！”　　 连扇了李艳晴三巴掌后，唐紫璇用力将她推开。　　 李艳晴脑子嗡嗡作响，连自己摔倒也没有感觉到，只觉得整个人都在天旋地转。　　 “首先，你一个低贱的人，没有资格对我指手划脚，第二，不要拿我姑姑来压我，我不吃这一套，第三，你想死，可以继续用这种态度对我，听清楚了吗？”　　 唐紫璇冷笑，眸子藐视地俯视着浑浑噩噩坐在地上的李艳晴。　　 她那三巴掌用了全力，李艳晴花了小半天才凝聚起视线的焦点，耳朵里还在嗡嗡地响着。　　 “你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唐紫璇又冲她踹了一脚，“不要太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是谁啊？我还不能打你了？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子！”　　 李艳晴抱着脑袋闪躲。　　 “我是你姑姑请过来帮忙的！你不能打我！停手！不要打！”　　 唐紫璇又恶狠狠地踹了两脚才停下来，然后嗤笑一声。　　 “蠢货，要不是我救场，你早就被我姑姑给灭了！我姑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没让你做的，不要自作聪明冲上去全做了！”　　 李艳晴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唐紫璇是说刚才宿舍门口，她要说出程亦初未婚夫的名字的事。　　 不可以说出来？为什么？　　 下意识就把问题问了出来。　　 唐紫璇没有理会她，直言：“记住，我姑姑只是要你做两件事！一是让程亦初放下戒心，二是让程亦初心甘情愿跟你一起出去‘玩乐’！再做多余的事，我会让我姑姑换人，再让你吐出那些钱！别以为自己有多重要，你只是一个随时可以换的卒子！”　　 说着，唐紫璇拍了拍衣裙上不存在的灰尘，转身离开。　　 李艳晴在草上坐了半天，慢慢发现，整件事不太对劲儿。　　 也许……程亦初根本就不是那个贵妇的儿媳妇。　　 这些都是贵妇一个人说辞，目的也不是要监视什么，而是带程亦初出去，再……制造落单机会！　　 落单后，那贵妇想什么，她不需要思考，也知道不会是好事。　　 拐.卖、抢内脏……什么都有可能。　　 不管是哪一个，都是重罪。　　 继续，还是就这样打住？　　 李艳晴咬着牙好半天，直到远处教学校传放学的铃声，她才缓缓从草地上爬起来。　　 后背被汗湿了一层。